第二天一大早,苏篱落顶着个熊猫眼出来了。很明显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其他人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谁也没有嘲笑谁的想法了。
有了昨天那场闹剧的存在,大家都没有了在这里吃饭的想法,于是在小王略有不舍的眸光中挥手告别了。
南文曜不想让南一川触景生情。于是乎安排了他和苏篱落不坐同一辆车。
人都是趋害避利的动物,总是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个方面。南文曜也不例外,对于南家三代单传南一川,呵护到了极点。
苏篱落和江水漾,安雅同坐一辆车,三个人之间话不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时光匆匆,很快就回到了市区。
看着繁华的城市,苏篱落恍然如梦。
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不属于他的,终究也不是她的。
下了车,去了老宅,苏篱落仍旧是看不到南一川的半分影子。
也罢,眼不见心为静。
“篱落,你说你这样又是何苦呢?”江水漾拉着苏篱落的胳膊:“你这两天瘦了很多,我看了都心疼……”
苏篱落只笑了笑,没说话。
“生死有命吧,你现在还年轻,在未来一定会遇见更好的,南一川也会……我不是故意说狠话,只是生命存在着太多不确定,正如《阿甘正传》
里所说,生活犹如一盒巧克力,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吃到的会是什么味道……哎!我也忘了原话怎么说来着,但那些都不重要,篱落,你一味的沉浸在悲伤和过去中,就没有办法得到新,除了会让自己和爱自己的人更加伤心之外,你什么也得不到,不对吗?”
苏篱落还是沉默。
大道理谁都懂,可真正遇到某些事时,机智已经变得不是第一位了。
江水漾也明白,于是乎默默的退了出去,给了苏篱落一个独立空间。
哪知刚出门,就碰到了守在门口很久的江水漾。
赵俊成看到江水漾,多少有些尴尬,他们两人之间的确有些一条不可逾越的巨大的鸿沟。
“我想进去看看篱落。”赵俊成说:“她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江水漾看也不看赵俊成:“她正在休息,你进去不合适。”
赵俊成“哦”了声。
两人再没什么好说的。
江水漾心情复杂的越过赵俊成走了过去。
赵俊成看着江水漾的背影,心里又开始愧疚起来。
几分钟后,赵俊成离开了。
关心归关心,他不想苏篱落不高兴。
两人都离开之后,苏篱落推开了门,望着空荡荡的别墅,心里感觉更难受了。
以前总觉得住在这个大房子里很高兴,现在才清楚,空荡荡的都没办法填满心。
这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清脆悦耳的电话铃打破了这沉寂。
折回接了电话。
是奶奶的消息。
苏篱落眼前一亮,迅速收拾好就赶去了上回去的地方。
到了地方,法医开门见山,略微沉重的说:“南少的猜测很准确,在苏女士的胃里,的确发现了可疑的药物,不过奇怪的是,这种药物在我从事法医这个行业以来,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是一种奇怪的物质组合,白色粉末状,不仔细的话,根本发现不了什么。”
苏篱落若是第一次听到。必定会惊讶的要命。
在小王那里经历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甚至用科学根本就解释不出来的事情后,苏篱落已经淡然了。
“我知道了。”苏篱落抬头,认真的看着法医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
“你相信,这世上会有一些超脱于我们平常人的理解,却真实存在的东西吗?”
法医愣住了:“少奶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篱落不置可否,又问:“你相信,这世上有人费尽心思,就为让你伤心,让你难过吗?”
“少奶奶,我有些不明白,您到底想要问我什么?”法医蹙眉:“作为一名法医,我知道我应该崇尚科学,只是有些时候发生的事情用常理根本解释不出……”
这算是变相承认苏篱落的观点。
“奶奶现在可以下葬了吗?”苏篱落问:“按照传统,入土为安。”
“嗯。”法医点头:“一会儿我把详细的资料交给你,你要是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可以打电话咨询我。”
“谢谢,不过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嗯?”
“没什么,总之谢谢您。”
法医很想问原因,又在看到苏篱落没什么精神并暗自伤神后,打消了这个想法。
苏篱落带着那份验尸报告回到了别墅。
江水漾一早就在门口迎接:“篱落,情况怎么样?”
“一会儿我会拍个照片,用微信发给小王爷爷,他或许能够从中找到什么端倪。”
“凶手不是南夏奇吗?”江水漾拉着苏篱落坐下,又让佣人给她到了杯茶:“南夏奇不是早就葬身火海了,哦不对,是安庆生,不对啊,到底是谁?我怎么迷糊了。”
“所以才要更确定的答案。”苏篱落随意翻了翻报告:“我觉得这些物理层面的东西,没什么实际作用。”
“唉,那我帮助翻页。”江水漾又问:“不过那老头儿又微信吗?那种地方会有信号?”
“哪种地方?”苏篱落无奈的笑了笑:“只是有些小小的偏僻,又不是穷乡僻壤的,怎么可能微信都没有,还是我某次问的,本来只是想留个联系方式,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是是是,您深谋远虑,能透过事情的现象看到事情内里的本质。”
“说起来这个,我们现在要不要回学校?”苏篱落叹口气:“在我的感觉里,高三应该是枯燥无味,严肃认真的,咱们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江水漾耸肩:“可能我要再读一年高三了,这学期什么都没学会,参加考试的话,肯定会玩完的,我和学校那些人不一样,不是什么有钱人的后代,只能安安心心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你懂吗?”
“我懂。”苏篱落问:“我想了很久,你要是能陪我一起去就好了。”
“去哪儿?”江水漾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上刀山下火海?”
“怎么可能?”苏篱落翻了个白眼:“你要上要下我没意见,千万不能拖上我。”
“去你的……哦……你说的是让我陪你一起去国外吗?”
“嗯。”
“我很想时时刻刻陪伴在你身边。”江水漾一脸憧憬:“我们做一对人人羡慕的好姐妹,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越扯越远了。”苏篱落掐了掐江水漾的鼻子:“我正经问你呢?我在那边一个人都不认识,人生地不熟,在唐人街勉强能听得懂别人说什么,在别的地方就惨了,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我说大小姐,你这脑子能不能转点。”江水漾把苏篱落刚才的白眼还了回去:“董事长既然让你去了,就不可能撒手不管的。”
“……”
“篱落说得对,是我考虑的不周到。”南文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水漾,你和小花不介意的话可以跟着去,你们为了我们南家做出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单就江水漾因为南家被绑架,九死一生,还没办责任全部算到南家头上,而是真心帮苏篱落的份上,南文曜自认为有义务帮扶她,
“董事长,您这么说就太客气了,我和篱落是好朋友,从第一次在白辙手里把她拉出后,我们的革命友谊已经很坚定了。”
“我知道,好孩子,你不是贪心的人。”南文曜笑着说:“我现在已经不是董事长了,再这样叫我,只会让我想起已经退休的伤心往事。”
“要不然就叫爷爷?”苏篱落试探的问:“听起来挺亲昵的。”
“就这样说定了。”南文曜表现的像是个孩子:“还有去T国的事情,也说定了。”
“董事长……”
“爷爷,你们在说什么?”南一川从三人身后走过来:“您交给我的事情已经完成了,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了。”南文曜脸色一变,赶紧拉着南一川就要出去。
南一川何等精明,站在原地直接问:“您为什么让我躲着她?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发生过许多事……”
“南少,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苏篱落定了定心神:“我和你,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是我请求爷爷,说不想看到你的。”
南文曜附和: “听见了吗?还不赶快离开?”
“我不信。”南一川笃定的说:“苏篱落,我不是那么好骗的,我能感觉出来,你是在刻意的躲避我,不想看到我。”
“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恋?”苏篱落看着地板,以此缓解紧张:“我干嘛要躲着你?”
“你和爷爷是什么关系?和我又是什么关系?你的朋友们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只要用心调查,就没有南一川知道不了的事情。
他却是不愿意,似是怕知道了什么不能接受的后果。
“咳咳……”南文曜咳嗽了两声:“是爷爷最近收留的孩子。”
这个理由明显的,南一川还是不相信。
“我和南文曜先生关系匪浅,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