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家大业大,难免会有仇敌,苏篱落理解。
可这种长久的拉锯战,委实会让人受不了的。
最可怕的不是有敌人,而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敌人,也不知道敌人会在什么时候出手,一切都是没有定数的。
“给我闭嘴。”南春泽阴阳怪调的说:“你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南家的一条狗?”
苏篱落忿忿应:“那也是一条忠诚的狗,哪里像你一样,不知感恩,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不管别人给予你什么帮助,都是应该的。”
“呵,养育之恩?”南春泽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篱落,你是在逗我吗?杀父弑母然后养育你,你会觉得感激吗?”
杀父弑母?
三个人均是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
南一川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十几年前的事情,向心水都不一定能够清晰的记得,更何况是南一川了。
“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南春泽哈哈大笑:“你们一个个的,都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苏篱落这次没呛声,南一川说的话她可是记得清——千万不能看南春泽的眼睛。
“下地狱吧。”阴冷的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响彻在三人的耳旁,接着说尖叫声,苏篱落和荆溪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
“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会结束,我再也不用背负着仇恨过完一生,啊!我的人生,应该是无比完美才对!”
“别听。”南一川出声提醒:“篱落,荆溪,听我说,小王曾经告诉我过,克服这种困境最好的办法就是放空心灵,当做周围什么都没有……”
苏篱落和荆溪同时深呼吸一口,而后重重点点头。
事到如今,没有什么比保命更重要的了。
不说南一川不能在这种环境下叫来人,从构造上来看,这么深的地下室,又阴暗又潮湿,伸手不见五指定然是没有信号的。
再者,他们也没有机会明目张胆的求助。
除了自保。
“这次,我再也不会让你们有机会那么幸运的逃脱。”南春泽咬牙切齿的说:“把我的妹妹送到了监狱,又把我的两个弟弟迫害的失去了原本正常的人生,这些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
“十几年前的债,你们必须要给我还清!”南春泽声音凌然:“在南家忍辱负重这么久,我为的当然是报复了!哈哈哈,苏篱落,你真是个傻子,之前居然还以为我是个好人,真正的凶手就在你身边,你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么久以来,我总是提心吊胆的怕被发现,还好你们蠢到家了……”
荆溪觉得南春泽一个人说太无聊了,忍不住反驳:“南春泽,你醒醒吧,你只是被人利用了藏在心里的那只恶魔,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整个人就会像是一堆废物一样。”
“不要和他说话!”南一川接着提醒:“忘记了我刚才说的什么了?”
“抱歉。”荆溪再次深呼吸口,尽量放空自我。
尽然,在这种环境下很难做到。
南春泽见他们真的没有理会他的意思,霎时火冒三丈,气冲冲的直接过去打开了牢笼,狠狠的踹了南一川一脚。
现在的南一川,堪称是阶下囚,没有尊严没有自由。
南一川身子一个倾斜,倒在了地上。
“喂!闭上眼睛干什么?装死吗?你以为我是熊吗?”南春泽双眼微眯,忽然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三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差不多……
“喂!”南春泽接着大喊大叫,在相继踢到苏篱落和荆溪两人也是没有反应之后,心里忽然传来了某个不祥的预感。
其实也没什么,三人隐忍的很辛苦。
事实证明,一个人的能力是无限的,就看要在什么环境下能够爆发出来。
“呵,再装下去恐怕就要被火烧了!”南春泽强压下内心里的错觉:“你们最好不要给我玩什么花招,这里的老大是我,只有我才有权利决定你们去做任何事情。”
苏篱落和荆溪听的头疼,可她们却是没办法表现出什么。
趁着南春泽一晃而过转头的瞬间,南一川迅速拉住了苏篱落和荆溪的手。
紧接着,南一川嘴角微微撬动着,离得近的话就听得到他在念念有词,具体说的什么也不知道。
南春泽感受到背后有股强大的气流正在不断蔓延,再想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再回神时,又发现好像没什么不同。
却不知身后正有三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自己,只是感觉不正常。
三个透明的身影站在南春泽身后。
没错,他们灵魂出窍了。
这是南一川曾经在小王的书上看到方法。
首先就是要保持心无杂念,其次就是咒语。
南一川只想着只要能有一个人成功就可以,没想到三个人都成功了。
只是现在问题又来了?如果回不去的话,自己的身体该怎么办?
“喂!你们这三个死人!”南春泽忍不住破口大骂:“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一川,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在不得已迅速接受了这个超自然事实后,苏篱落问,
现在的情况说不定更糟糕了。
他们除了彼此之外,什么实物都碰不到。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南一川叹口气:“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荆溪,负责过去保护我们的身体不受到伤害,具体的操作相信不用我教你。”
荆溪吸口气:“好,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视觉看到自己,蛮新奇。”
苏篱落叹口气:“在这种时间你还能做到如此乐观,真是佩服佩服。”
荆溪又叹口气:“不然能怎样,哭哭啼啼的像林黛玉一样的也没用!”
确信南春泽压根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后,南一川这才肯让荆溪一个人过去。
眼看着南春泽要进去,荆溪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然后牢笼被关闭,南春泽碰了一鼻子灰。
“哈哈哈,还想伤害我,小样儿……”荆溪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南春泽鼻子通红通红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寒意袭来。
他当真是什么都看不到。
苏篱落问:“那我们两个做什么?”
“负责吸引南春泽的注意力。”南一川小声又严肃的说:“听着,眼见不一定为实,我不能保证现在我们看到的都是真的,他也有可能是在假装看不到。所以时时刻刻我们都应该做好完全的准备。”
“嗯。”苏篱落沉重的点点头:“自从安雅的爱情魔药事情之后,我再也不相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爱情魔药?”南一川挑眉。
这玩意儿怎么听起来有种耳熟感觉?
苏篱落知道自己是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赶紧打哈哈:“先别说那些了,接下来怎么办?”
南一川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也就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篱落,我们什么也碰不着摸不到,但是只要吹口气就可以,比如荆溪那样,你和荆溪负责把她引开,我负责把他弄昏倒。”
“昏倒?”苏篱落讶然:“他现在是催眠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你给放倒的!”
“好了,你别问那么多,一会儿就知道了。”南一川宠溺的摸了摸苏篱落的头:“如果不是长时间不能在外边呆着的话,我一定喜欢用这种模式和你相处……”
“啊?”
南一川笑笑没说话。
全世界像是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一样,生活如此美好。
两人说做就做,苏篱落跟在南春泽身后,想了想,一个伸手就把南春泽放置的手铐给弄了过来,然后准备把他拷起来。
有无经验不足,苏篱落急的额头上都是汗水,也还是弄不好。
“啊,到底是谁?有本事给老子出来!”南春泽被吓懵了,他只是一个转头,就看到了在半空中漂泊着的手铐。
“别乱动!”苏篱落不满的跺跺脚,没想到这个动作和南春泽的动作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手铐成功的绑住了南春泽。
“是谁?究竟是谁?有种给老子出来?在背后整人算是什么英雄?”南春泽精神崩溃了不少。
这都是怎么回事?
荆溪也起了玩弄的心,她清楚的很,南春泽骨子里的那股胆小不会因为被人催眠了而轻易改变,于是乎打开了牢笼的门,还支配着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姿势看起来挺怪异,不过吓人是足够了。
南一川趁机用地下的红绿白砖用力敲打在南春泽的头上。
南春泽不堪重负,昏倒了。
“什么人哪。”苏篱落拍拍手:“战斗能力弱爆了,我现在突然发现他就是一个纸老虎。”
“还用突然?我以前早就知道了。”
苏篱落对荆溪办了个鬼脸。
“别高兴的太早。”南一川走到两人身旁:“事出异常必有妖。”
“现在我们应该担心怎样从这里出去吧。”苏篱落说:“要不我们回到身体里?”
荆溪应:“像电视剧里那样吗?”
南一川没有回答,而是看着有些兴奋并跃跃欲试的两人,皱眉:“我没猜错的话,这里有监控录像。”
“我们现在这种状态,哪里能被录的上,你是不是担心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