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感觉南一川一直看向这边,苏篱落不敢轻易的动弹,本以为她不动了,结果……
匆匆一眼,南一川敏锐的察觉到了奇怪。
暂时将心里这股奇怪的感觉藏起来,南一川淡定自如的回答了刚才某些人的问题:“大家不认识我的话,那我就来个自我介绍……”
话音刚落,南博达尖锐的声音的破了南一川即将要说的话:“保安,这个人是个疯子,以前在本国时,就总时不时的来捣乱,本来想着他年纪小,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就一直没有找警察。”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有点倒戈的人瞬间又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主办方是怎么回事儿?连一个小小的疯子都没办法看着?”
“是吧,我以前就说过什么狗屁慈善晚会,除了名气大一点儿,其他方面都是鸡肋。”
保安接到通知,直接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按着南一川就要他离开。
“放开我!”南一川冷冽的声音吓得保安一个哆嗦,手哆哆嗦嗦的在半空中,不知道是应该停下来,还是应该继续:“不想活命的话,就尽情的作死!”
“保安,别听他的。”南博达不想让南一川白白破坏了这一切,只有通过拍卖,并且是知名的拍卖会,他的股份才能以最高的价格卖出去:“他是个疯子!”
保安在两人之间看了又看,最后决定不动手。
南一川浑身低气压冰的吓人,他们甚至一接近他就会觉得浑身发抖的难受。
“喂!保安。”
“大家好,我正式来一下自我介绍。”南一川脱下伪装,这时听到了人群中的一些女生在,惊呼“好帅”:“我的名字叫南一川,曾经是南博达的儿子,南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咝……”人群中有人倒抽一口凉气。
保安非常庆幸自己冒着被开除的危险没有听南博达的话。
“不过我也说了,那是以前。”南一川大有种睥睨众生的感觉:“在座的各位恐怕还不知道吧,前一段时间,我父亲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和我的母亲离了婚,不过按道理来说,尽管我选择了净身出户的母亲,我仍旧是南家的继承人。”
众人点点头。
这话没有错。
父母离婚了,往往是孩子受到了最大的伤害,而她们的利益是不会随着离婚而改变。
“你给我闭嘴。”南博达恼羞成怒的说:“私下里有什么仇什么怨再解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感觉丢人吗?”
“毫无感觉。”南一川理所应当的说:“家丑不可外扬,我懂,只是现在你触及到了我的利益……”
苏篱落听他们对话听的都快要傻眼了。
这……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是这一切是她看到的幻觉。
苏篱落咽了口唾沫,用手掐了把自己。
次奥,自己对自己真狠,下手真重!
所以……这是真的了?
“我也觉得不敢相信。”景凉萧评价:“南少这样当众手撕父亲,对南家的名声和他之后的地位没什么好处,并且还会有人觉得他特别幼稚,不适合管理公司。”
苏篱落下意识反驳:“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
景凉萧闻言,深深的看了苏篱落一眼,眼里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复杂的情绪。
今天的慈善晚会保密程度比较高,南一川也是看中了现场没有记者这一点。
要不然……分分钟就上了头条!
这时,一直都沉默的南文曜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次没有谁敢再出言不逊。
南一川尚且没有完全接手公司,许多人不认识,南文曜对外得到名声可是响当当的。
“唉!我怎么会有这样的不肖子孙!”南文曜重重的叹口气:“在座的各位,我相信不管是在我本国,还是T国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南某人绝对相信你们……”
言外之意就是谁要是把今晚这事儿给说出去了,就要承担连带责任。
“南博达以为我上了年纪好欺负,就强行把公司弄到手。”南文曜控诉:“本以为他会好好的,用心的经营南家世世代代辛苦的成果,没想到他居然拿着公司的股份到处贱卖,还扬言要对我不利,人啊,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总是能够冷静对待,发生在自己这边的时候,就觉得解决起来很困难。”
顿了顿,又说:“我南家血液的传承一直都是微博的,稍微有点了解的我们的人都知道,博达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无法对他狠下心来,只希望他能够迷途知返,不要再拿着辛苦几辈子,凝结着南家几代人鲜血的东西……”
南文曜说的话有情有理,字字珠玑。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办法反驳什么,甚至有些感同身受的在抹眼泪。
南博达心中愤懑,他想说南文曜又凭什么帮助一个外人。
这么多年南博达有时还催眠自己南一川和南荆溪是自己的孩子。
到头来还是一地鸡毛。
可恶的是,他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吃个哑巴亏。
主持人
不想让现场这么尴尬,为了缓解气氛,说了一大段煽情的话,最后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自己的目的:“那么……请问您的拍卖品……”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刷刷”的聚集在了南博达的身上。
被两人这么一番闹腾,南文曜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脸色不是很好看的说了个:“退回来”之后,就气鼓鼓的直接从现场离开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大概离开才是正确的决定吧?
目送了南博达离开之后,苏篱落的目光不知道第几次撞上了南一川的目光。
这次,南一川清晰的看到了苏篱落瞳孔里的愕然和关心。
很熟悉的眼神,从反应来看,应该是很熟悉的人。
只是……
南一川双眼微眯,他的确不认识,可能是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我想去下洗手间。”苏篱落几乎是落荒而逃,也没问洗手间是在哪里。
景凉萧眸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看来调查出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事情闹成了现在这样的地步,景凉萧有十分充足的理由和父亲交代。
交代的内容当然是和南家的交流了。
苏篱落真的去了洗手间。
她望着镜子中像是换了头的自己,拍了拍跳动的小心脏,自我安慰说:“苏篱落,你冷静点,你忘了你为什么要乔装打扮来到这里吗?”
想到理由,苏篱落浑身一个颤抖。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脸上的妆容是防水的,洗个脸不碍事,苏篱落却仍旧是小心翼翼的。
魂不守舍的从卫生间跌跌撞撞的出去。
只听见对面传来了闷哼声。
苏篱落回过神,看着自己脚下不小心踩到了别人的脚,心里一惊,害怕无形中给景凉萧惹麻烦,赶紧诚意十足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苏篱落感觉对方身子明显一个僵硬。
下意识抬头看,正装上南一川那双精致眉眼,那双瞳里充满了震惊和期待。
“怎么了?”苏篱落忍住强行拥抱上去的冲动,用强大的内心支撑住自己,让自己保持平静,佯装不安的问:“这位先生,是不是我弄的太疼了?”
看她眼中的困惑,不安,像极了苏篱落。
可是又不是她。
南一川感觉十分的矛盾。
“没关系。”
半晌,在苏篱落提心吊胆,甚至做好了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时,南一川自嘲的声音传来:“人啊,一想什么,就觉得全世界都是什么,这种感觉真糟糕。”
苏篱落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这是在说什么。
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不落下,又假装有兴趣不解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苏篱落的伪装其实一点也不高明,只是身处其中的人总会自我加戏,带入沉重感。
“抱歉,我男朋友还在等着我。”苏篱落轻轻说:“我想我们是见过面的,如果您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及时联系我们。”
说完,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
想到小王的嘱托,苏篱落又压制住了内心的波涛翻滚。
不管怎样,南一川好好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慈善晚会结束的很快,在主持人热情如火的把所有买东西的人夸赞的一番之后,终于结束了。
苏篱落伸了伸懒腰,瞥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十一点半了。
南一川在她回来之后直接回去了,带着南文曜。
大概是觉得丢人吧。
也对,又不是受虐狂。
江水漾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赵俊成执意要表示自己的感谢,说想要请客吃饭——他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和景家勉强搭上了关系。
景凉萧本来是不想去的,毕竟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
不过在看到两个女人脸色不好的样子时,瞬间改变了想法,答应了。
赵俊成欣喜的去开了车。
苏篱落和江水漾自然是叫苦不迭,脸上一层厚厚的粉弄的她们难受异常,现在又不能洗掉……
饭店是赵俊成选的,做为东家,他选择了海鲜。
苏篱落一秒钟把一切抛之脑后,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蟹。
“没骨气!”江水漾气呼呼的说:“这就把你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