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苏篱落见他们丝毫没考虑她想法的意思,鼓死勇气说:“董事长,南总,向总,恕我冒昧,你们之间的矛盾我没资格评价,可,你们怎么能拿我当成跳板呢?”
南文曜摸了把胡子,一脸赞赏。
他更确定了,苏篱落是南一川的克星。
“别听她的。”南一川踱步过去,纤长的手臂一把搂过她的腰身:“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哦?”向心水不理他,而是饶有兴致的望着苏篱落:“你倒是跟阿姨说说,为什么不愿意嫁进我们南家?”
“我……”苏篱落被她盯的不大好意思,只好垂头盯着地板:“我和南少根本不是一个频道的人,他是出身娇贵的天之骄子,而我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向总……”头顶小灯泡一亮,她又说:“假设某天我必须要出席宴会,但是我该有的礼仪都不知道,到时候给南家丢人了,那多不好,您说是吗?”
向心水“噗嗤”一笑,促狭的望着南一川:“儿子,妈还真没想到,这天底下,还会有女孩拒绝和你结婚。”
“她这话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南博达点头:“虽然我们南家不追求门当户对,但是应有的一些条件也该是有。”
苏篱落激动的看着他,如同看到了救星:“南总也这样认为?我就说了,你们南家家大业大,可不能为了赌气,把我这个不合适的人娶进门。”
“博达,你的意思是嫌弃我的出身了?”向心水掐着腰,怒目圆瞪:“说,是不是你在外边有别的女人了?”
南博达头上立即浮现出一层冷汗,他这个古灵精怪的老婆,总是有办法能整他,偏生他又被吃的死死的,真是“家门不幸”
!
“老婆,我只是建议,建议!”他朝她露出讨好的笑,又伸手拉住她:“行了,公司还有一大堆文件等着咱们回去签,一川的事我不掺合,都交给爸处理。”
“哼……”向心水傲娇着把手放在他手上:“那好吧,希望你说话算话。”
“算话,算话!”
南博达夫妇走后,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Fern可以忽略不计。
“篱落,你说的那些爷爷都懂。”南文曜率先开口打破沉寂:“不过,这个理由不足以让我信服。”
“我妈也不是大家闺秀,”南一川皮笑肉不笑,他把她的身子桎梏的更紧:“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嫁了我们南家,会有谁看不起你。”
“可是……”
“好了,篱落,爷爷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见孙子这般执着,老爷子默默露出得意的笑:“我们那代人,哪有时间谈情说爱,就是直接见一面,确定了关系。”
不等苏篱落反驳,他又吩咐Fern推他离开。
“放开!”她气结,不想再呆在这里一秒:“南一川,你平常都是这样蛮横专制的吗?”
“也不是。”他认真思索后说:“苏篱落,我最喜欢像你这样有挑战性的女人,这样……我才会有征服的欲望。”
征服的欲望?
靠!她就说,南一川的脑回路不正常,不同于一般人!
这时,病房内传来苏言关心的声音——
“落落,是不是南家人走了?你在和谁说话?”
南一川邪魅勾唇,他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灼热的气息在她耳旁喷洒:“说啊,告诉苏奶奶,你正在和你的未婚夫搂搂抱抱?”
“你无耻!”苏篱落咬牙切齿想骂人,却不得不放软语气:“南少,我求求你放开我好不好?奶奶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我不想她看到我……”
南一川闻言松了手,在她心里刚舒口气时,又把她整个人压制在墙上。
——啊!
背后是冰凉的墙壁,冰的她禁不住惊呼一声。
“落落,你没事吧?”苏言听到声音,不禁担忧的问,她东张西望的朝外看去。
“奶奶,我没事。”苏篱落平定下心绪,忿忿瞪着南一川:“刚才不小心撞到墙了。”
“你这孩子。”苏言闻言,宠溺的说:“都多大的人了,走个路也不知道要好好看路!”
这要放在平常,她保准是撒娇的份,可现在面对着南一川,她连笑都笑不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篱落推拒着他:“我现在没时间,更没心情和你在这里玩这种游戏。”她深呼吸一口:“今天没能上成课,我那里还有一大堆卷子没写,等着中午荆溪给我送过来,还有各科老师讲的知识总结,我都没听,你快点给我让开。”
“这么爱学习?”南一川挑眉,问了个极为幼稚的问题:“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的作业同时掉进水里了,你先救谁?”
“当然救你了。”苏篱落翻了个白眼:“行了,别神经了,快放开我!”
“真是口是心非。”他捏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他:“女人,从你不假思索的答案中,我十分肯定你已经爱上了我!”
“你是白痴吗?”她驳斥:“作业充其量就是一摞卷子,一本书而已,就算捡回来了,估计也是废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重新去买一份或者复印一份,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给出这种答案,难不成你觉得全天下的人都爱上你了?真是搞笑!”
“苏篱落。”南一川认真的叫着她的名字:“有种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我就敢吻你。”
“那么无聊,我才不想说第二遍!”她撇嘴:“你就当我发神经了。”
“噢?”他明媚一笑:“正好,我专治神经病人。”
苏篱落还没问出“什么意思”时,只觉唇上传来一股柔软,带着清清凉凉的薄荷味,似要把她整个人吸入其中。
她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犹如踩入了棉花糖之里,浑身上下的力气都剥离的一干二净,面前那张被无限放大的俊脸,同样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苏篱落就那样呆愣的站在原地,傻傻的任由南一川吻着。
直到听到去而复返的向心水的惊叫声,她才从一片混沌里清醒过来。
“你……你们继续,我……我什么都没看见。”她掩耳盗铃般的捂住双眼,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
天啊!这还是她第一次撞见她那冰冷的儿子吻女生。
尽管苏篱落用力推开了他,唇上的温度还停留着,她脸颊绯红着抚着唇。
那里,有南一川的味道。
所以,她尽心守护了这么久的初吻,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这个人渣给夺走了吗?
她骨子里传统,总觉得只有结了婚才能接吻,才能睡在一张床上。
——啪!
苏篱落用了最大力,给了他一巴掌。
“南一川,你平时欺负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残忍的夺去我的初吻?”她摸了摸脸颊,不觉间竟有湿润的泪珠滑落,索性便任由悲伤蔓延:“之前的事我已经向你道歉过了,也说过我们两清……”
苏篱落向前几步,死死揪住他的衬衫,却又无力的呜咽着:“南一川,我恨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总是这样莫名其妙,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她呜咽着,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
“女人,我从来没答应过要和你两清。”他看她难过,心情憋闷又难受,却又放不下骨子里那股骄傲:“不就是吻了你一下吗?至于吗?故意装成这样,是想要博取同情,还是展现你的与众不同?”
苏篱落闻言,瞳孔大睁,泪珠接连落下,浸透了他的衬衫。
她摇摇头,已是懒得解释。
“女人,我早就告诉过你,是你先开的头,招惹上我的,在我没有喊卡叫停之前,你永远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他说的不容置喙,随即用力拉开她的手,把苏篱落整个人狠狠甩在了地上。
她就那么讨厌他的吻?
他就那么让她恶心?
“南一川,你这个人渣,变态,流氓,你这么对我,早晚会遭到报应的,你……”
她坐在冷硬的地板上,冲着他的方向破口大骂。
她心里憋闷的难受,泪水如泉水般停不下来。
向心水看她难受,心也跟着揪紧了,她心疼过去轻抚着苏篱落的背,一句话没说,只替她顺气。
大抵是越想越气,再加上没吃早饭,不出两秒,苏篱落竟昏倒在了向心水的怀里。
“姑娘,姑娘你快醒醒?”她急的摇晃着她的身子,抬头吩咐儿子:“一川,她晕过去了,你快去叫医生过来!”
晕了?
南一川心头一颤,他扭过头,见她果真惨白着一张小脸躺在向心水怀里。
她这两天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这下受了又受了刺激……
南一川蹙眉,捂住心脏的部位,他不明白他那里为何闷的喘不过气,似要被压垮。
他努力抑制住想要冲过去,把她抱进抢救室的想法,只冷冷的说了句——
“苏篱落,快起来,别装了!”
说完,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不觉间,他走到了医院的后院,后院除了没有喷泉外,几近和前院一模一样。
南一川随意坐在红色烤漆座椅上,看着跑来跑去,一片欢声笑语的小孩子们,心情却是更糟糕了。
“大哥哥,你能帮我把我的球捡回来吗?”一个穿着浅蓝裙子的小姑娘试探着问,见他看起来凶巴巴的,也不敢贸然向前,只好撇撇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