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见南哥哥为了她,真的和那个女佣吵架时,安雅的嘴角微微勾起,她就说,她还是被他在乎的:“就算你的女佣不是真心向我道歉,不过南哥哥都亲自开口了,那就算了……”
说着,她动了动身子。想要下床。
南一川眉心一跳,她脚上还有伤,就这样下床伤口会发炎的:“雅雅,你现在脚伤还没好,医生不是说了不可以随便走动的吗?”
“我知道……”安雅继续撇着小嘴,泪汪汪望着他:“可是,你离我那么远,我害怕你一会儿走掉。”
南一川把他扶到床上,并帮她盖好被子。
想了下,他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今天我只能过来看看你,等过会儿,我还是要回去的。”
“不行!”安雅缠着他:“你不是说过了,要留下来陪我?”
“雅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解释:“南哥哥不是不想陪着你,只是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做。”
“我们都很久没见过了。”她扯着他的胳膊,不肯松手:“你就留下来陪我几天,反正你学习那么好,不上学也没关系,正好也可以给我当补习老师。”
“雅雅,我希望你懂事点。”南一川坐在她床边,耐心说:“谁也不可能一直陪着你。”
“你难道也要和爹地一样?”安雅已有些微抽泣了:“为什么你们总是那么忙呢?甚至忙的连陪我的时间都没有。”
“……”
苏篱落不想再听下去了。
呵,果然南一川的恶劣态度是有针对性的。
安雅蛮横又无理,他却能细心守护,耐心相伴。
思及此,她心里一阵难受,负气般的朝着门口走去。
她要回去!眼不见心为静,南一川只顾着不让他的的小妹妹伤心难过,别人究竟如何,对他都不重要。
——砰!
她把门摔的震天响。无言的走在路上,她有时也觉得她不过是个女佣,没资格做某些事,可她总也忍不住那颗暴动的心。
也不只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南一川见状一愣。
随即,室内响起他暴躁的声音:“苏篱落,你给我站住!谁允许你出去了?”
她就那么迫不及待要离开他?
他努力想要和安雅解释,就是为了能和他好好谈谈。
南一川倏然起身,目光紧缩在那娇小的背影上,想要迈步追过去时,只觉整个身子被安雅用力搂在了怀里。
“南哥哥,你不要离开我好吗?”她偏执着不肯让他离开:“我答应你,过了今晚就放你走好吗?”
眼见苏篱落的身影越缩越小,南一川心里也焦灼了起来。
“雅雅,我现在这里乖乖等我一会儿,哥哥马上回来。”他掰开她的手,又把她重新安置的床上:“我说话算数。”
音落,他再也控制不了内心,迫不及待的出去追上。
安雅急了。
不行!她一定要想方设法破坏他们!
她环顾四周,下了狠心把玻璃八角杯狠狠的摔在地上,而后再佯装摔倒在了地上。
“啊!”
安雅惊叫一声,望着已走到门口的南一川,哭着说:“南哥哥,我好疼,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果然是被吸引了注意力,转了身。
“雅雅,你没事吧?”南一川见她的手被扎破,地上还摊着一滩水,霎时忘了一切,眼里只剩下这个姑娘的苦苦哀求。
“南哥哥,你能不能不要走。”安雅把整个身子都依偎在他的怀里:“刚才我看你要走,一个激动就碰到了茶杯,就……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嗯。”
“我不是故意的。”安雅努着小嘴:“南哥哥,你帮我把小凤叫过来之后,就离开吧,反正我也没人疼没人爱。”
“爹地很久都没有回家住过了,每天都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
“先别说话了,我把医生找过来。”南一川怕她再情绪失控,只好是横抱着她,出去找医生。
“嗯。”安雅乖巧的点头,明光阴拢在她那张得意的小脸上。
他看着她脆弱娇柔的模样,想起了他小时也是这样,不过他好歹也有荆溪陪在身边。
……
苏篱落负气的出去之后,也心存念想过南一川会追过去。
哪怕是骂她,呵斥她,也比现在,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门口要好。
终是忍不住了,苏篱落找到安管家。
“管家爷爷,南少说让他今晚很可能住在这边,让您派人送我回去。”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这边距那边距离很远,若是她选择走路过去,估计走上一夜也没问题,
安管家思索了会儿,在苏篱落以为她要被拆穿时,他点点头,慈祥的望着她:“您先站在那边等着,一会儿我派车送您回去。”
“谢谢爷爷!”她激动的朝他鞠躬。
“这是我应该做的。”
“……”
五分钟后,苏篱落坐在车里,望着窗外逐渐熟悉的风景,心也逐渐平静不少。
三十分钟后,别克车停在了云清一中校门口。
她道了谢后下了车,望着眼前再熟悉不过的景致,忽而有些胆怯了。
要是被荆溪知道,她在短短时间内和南一川扯证结婚,也不知会是什么反应。
门卫没说什么,她顺利的进了校园,校园里很安静,只有朗朗读书声偶尔从教学楼里穿出来。
苏篱落也不急,她慢吞吞的走在校园小路上,任由清风吹拂脸颊,遥想不久之前,她还只是个普通的女高中生……
思绪纷飞之际,苏篱落无意识走到了(一)班教室门口,这节课是自习课,学生们都在奋力挥舞着笔墨做卷子,她不想影响大家学习,于是悄悄迈着小碎步走回到位置上。
“呦,这不是咱们班苏篱落苏大班长回来了吗?”
林雨一言一出,打破了这好不容易维持起来的良好氛围。
“班长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看到?”
“谁知道呢?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要是是我的话,别说是高考了,连在这里上课都没心情。”
“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很伤心啊……”
“……”
苏篱落在邻座的三言两语里听出了端倪,她算得上是直肠子,揪住其中一个人问:“你们刚才是在议论我吗?”
也没隔多久,只是回到学校时,她有种描述不清的恍惚感。
被问到的那同学,纠结了两秒,最终还是朝着苏篱落点头,他十分同情的看心她:“你不在这两天,咱们班的人已经协商好了要和领导说给你募捐。”
“募捐?”她眉头紧锁,一时没绕过弯:“为什么?”
“这个……咳咳咳……”对方权当她自尊心强,讪讪的转过身 :“你知道就好了,不用我说出来吧……”
“喂?”
“你奶奶不是生病住院,需要一大笔医药费吗?”林雨嗤笑:“要不然你这两天,还能有别的原因没来学校上课?”
苏篱落心头一震,这事除了荆溪,她谁也没告诉过,为何(一)班学生都知道了不说,还要集体为她募捐?
这时,灭绝师太走了进来,她今天穿了身干练的黑色西服,头发高高的挽成一个结。
“篱落同学,你来了。”她冲她温柔一笑:“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你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老师就不怪你没请假了。”
林雨闻言,不满嘟囔:“果然是好学生就是好学生,和我们这些坏学生相比。简直就是天翻地覆的差别!”
“谁在下面窃窃私语?”灭绝师太大眼一扫,林雨只好闭了嘴,只听她又说:“这两天荆溪同学管理班级管的还不错,鉴于篱落同学现下这种情况,要处理太多事贵分心,更没办法好好学习,所以我推举荆溪同学当班长,大家都有没有意见?”
(一)班同学这两天也习惯了荆溪的管理,大家都摇头晃脑,反正只要能管理好班级,是哪个人对于他们来说都一样。
“老师,我不行的……”荆溪站起来:“我……我之前从来没当过班长,最多就是学习委员,嗯……我觉得除了我和苏篱落以外,咱们班还有更适合的人选!”
她说着,朝好友眨了眨眼。
“哦?”灭绝师太来了兴致:“你倒是说说是谁?”
苏篱落狐疑的望着荆溪,只要不是有人故意捣鬼,这个班长她无所谓,不过,这丫头是在搞什么鬼?
“就是咱们班的林雨。”她说:“老师,她学习虽然不怎么好,但是管理起来还是挺有一套的,我这两天多亏有她的帮忙……”
话落,(一)班同学目光全都聚焦在了林雨身上。
荆溪继续说她的好话,直到林雨有些飘飘然,灭绝师太也同意了让她试着做一个星期班长的提议。
放学铃声刚一拉响,苏篱落便迫不及待跑去了问她。
两人慢悠悠的走在校园小路上,荆溪这才解释:“你不在学校这两天,我发现林雨挺不对劲的,后来我想起来灭绝师说我是写那封信的人,是有笔迹对比的……”
“等等!”苏篱落忽而想到了那天她偷听到的两人对话,把这些悉数说给了荆溪。
“我就说!肯定是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