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南一川发出一阵低沉的笑,苏篱落淡定不下来了:“南少,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她也说不上是哪点奇怪,纯粹是这样感觉。
“我奇怪?”他反问:“苏篱落,奇怪的人应该是你吧?”
前排。
南秋晖深深吸口气,还好,世界大战没有被点燃!
“我?”她困惑,用手指着自己问:“我哪里奇怪?”
“你在吃醋。”他笃定的说:“你的一切表现都表明是在吃醋。
“不用否认了。苏篱落,你爱上我了。”
“爱上你?”她讶然,索性唱了句:“我还跟着你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
”
南一川脸色一黑。
“这句话我不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对,我是承认我现在心甘情愿当你的女佣,但在那之前,我首先是个独立的人!”
“继续。”
“你是长的很帅,背景也好,我也承认你是所有女生的梦中情人……”
“说重点。”南一川耸肩:“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是在故意逃避我。”
“我……我怎么可能爱上你。”她余光瞥了他一眼,又迅速撤回:“你能不能……总……总是这样自恋,我根本就不……”
“你没有爱上我的话,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理直气壮的告诉我,你在吞吐什么?”
“我没有!”苏篱落赶紧否认。
南一川刚想说些什么时,杜贝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篱落,你们班主任说让你去她的办公室,商量下募捐的事情。”她故意说的很大声,巴不得整个教室里的人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募捐?
南一川双眼一眯:“女人,你竟然起来学校拉募捐。”
“少爷,不是苏小姐要求的。”
南秋晖用眼神示意苏篱落快走:“苏奶奶生病的消息也不知是谁传的,大家就自发性的组织了这项活动。”
“是这样?”
“嗯。”南秋晖点头,又耐着性子把这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
接下来的两节课南一川没来,苏篱落知晓他是不想听老师讲课。
自南一川成功帮他解决了数学题之后,她收回之前说过的他很任性的话,这个男人的脑子也不知是什么铸造的,她还自诩记忆力超强,谁知在他面前就只算得上九牛一毛。
对于募捐之事,尽管苏篱落百般拒绝,灭绝师太也只当她是放不下自尊,依旧照常举行。
晚自习下课。
苏篱落和荆溪走在校园路上,与往常无异。
这时,南秋晖出现在了两人跟前。
“苏小姐,少爷说,您不要忘了应该履行的职责。”他顿了顿,又说:“并且还说了,在他离开这里之前,您必须这样做。”
“秋晖,你知道你自己在什么吗?”荆溪晃了晃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知道了。”苏篱落却是心下了然,他这是让她住进小别墅的意思:他现在在哪里?你带我去。”
“好。”南秋晖点头,又问荆溪是否需要一起。
“我还是算了,要是影响了我们家篱落钓金龟的大事,那多不仗义,你说是吧?”她说着拍了下她的头:“快去吧。”
“嗯。”
跟着南秋晖走了两步后,她忽而想起什么,又转身对好友说:“我今晚可能不回宿舍了,你不用等我。”
“我懂!”荆溪闻言,对她一阵挤眉弄眼,俏皮的说:“记得做好安全措施噢!”
苏篱落点头,随后跟在南秋晖身后。
走到半路时,她才恍然那句“安全措施”的意思,怪不得荆溪表情怪怪的。
这丫头!
出了校门,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两侧的路灯坏了,两人只能摸石头过河。
南秋晖把她送到了小别墅门口后便离开了,别墅门前那排耀眼灼目的光映的她双眼刺痛了几分,透过偌大的落地窗,苏篱落看到南一川正悠然的看着她,他朝她勾勾手,示意让她进去。
“败家子,买这么高档的房子,一定是花了不少钱!”她看着周围那精良考究的装饰,不由唏嘘一声,南家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进了客厅,苏篱落下意识想坐到那看起来超软的沙发上。
“我允许你坐下了吗?女佣。”南一川刻意强调了“女佣”二字:“这么没礼貌的佣人,是想被开除吗?”
靠,整她?
行,她忍!
为了奶奶,她忍!
“南少,刚才是我失敬了。”苏篱落皮笑肉不笑:“那么,请问您有没有什么要吩咐我做的?”
“去给我倒杯茶。”他淡淡说:“我不喝白酒。”
“好,我这就去。”她知道他意指什么,顿时有些尴尬,不由忿忿问:“厨房在哪儿?”
“那儿。”他随意指了个方向。
苏篱落又应了声,便去了厨房。
她想起了南一川在要她成为他的女佣,和未婚妻这事上势在必得的态度,心里不禁一阵恶寒。
这家伙是乌鸦嘴吗?总能一语成谶。
由于是新房,厨房里的工具也是全新的,她知晓这漫长的日子才刚开始,索性把能刷的,能收拾的全都清理了一遍。
“呼……”
十五分钟后,苏篱落看着崭新的厨房,满意的点点头。
客厅。
南一川等的不耐烦了,催促的喊了句。
“南少,你别心急,我刚收拾完,现在开始烧水。”苏篱落边说,边把插头插入了插排。
“奇怪,难不成这个烧水壶是坏的?”
见上边的红色指示灯没亮,她狐疑的把插头拔下,准备再次插进去时,原本明亮的晃眼的房间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
“停电了?”借着微弱的月光,苏篱落慢慢摸索着去找到开关,来回按了几下,皆没反应,这下她确定是真停电了。
“真是倒霉,就知道和你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事!”她边嘟囔抱怨着,边顺着记忆朝客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啊!
突的,她听到了南一川的一声惊叫,他抖着声音:“苏篱落,你现在在哪儿?快给本少爷出来!”
“神经病。”她不予理睬:“一会儿吩咐我倒茶,一会儿又让我过去,当我是超人吗?还会分身术来着?”
门被风吹的发出类似于敲门的响声,再加上现在差不多已是晚上十一点,他脑海里不停浮现各种诡异的画面,容不得他过多的去思考,只能不停的叫苏篱落过来。
该死!
他明天要去物业那边投诉!
“南一川,你能不能叫了?跟叫魂儿似的……”苏篱落无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哎,你大半夜的抱着头,不觉得诡异吗?”
“你能别说那个词吗?”他坐直,狠狠瞪着她:“你不知道都是忌讳吗?”
“哪个词?”她只能模糊看见他一张脸,并不清楚他的表情:“叫魂儿?诡异?”
“苏篱落,你是找死吗?”听她这么一说,他霎时只感觉脊背发凉,背后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
“喂!这可是你提醒我的。”苏篱落不满掐腰:“现在没电了,茶也喝不了了,我要先去睡了,你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发疯吧。”
“不行!你不能走!”见她起身,南一川紧紧拉扯住她衣服尾摆,情绪激动:“你是本少爷的女佣,只能服从我的命令,我没说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为什么?”她诧异:“停电了什么都做不了,呆在客厅干嘛?”
“我说不允许你走你就不能走!”他霸道的把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你必须要无条件服从,没有为什么。”
少女身上的芳香气味,平息了南一川那颗忐忑不安的心。
“喂!你放开我!你别想趁机占我便宜!”
苏篱落被他桎梏的快要喘不过气:“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在停电时候变的这样奇怪?
停电?
捉住关键词,她脑子里猛然浮现了上次在那栋大别墅里的情景,他的反应也和现在差不多,随即恍然大悟。
“南一川,原来你怕鬼。”她十分确定的点头。
对,是怕鬼!不是怕黑!在政教处那次被他逮到的“惨痛”经历,她现今还历历在目。
“你别说话。”他只顾着害怕,没时间考虑她说的是什么,不安的说着:“听到了吗?门在不停歇的响着,是鬼在敲门吗?”
她似毛绒玩具那般,被他整个束缚着,他在她耳旁不停的低语,无非是惊惧。
在苏篱落的印象中,他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哪里会和现在这样,像是个受伤的小动物蜷缩依偎着她。
苏篱落心下一软。
“安啦,这世上本没有鬼。”她轻柔抚摸着他的胳膊:“那个声音只是窗台没有关紧,风吹门发出的。”
苏篱落似安慰幼童那般安慰他,终于在一番口干舌燥下,成功抚慰了他的心。
她瞥了眼挂钟,朦胧中看得出已经十一点半了,明天还要上课。
——“喂!南一川你快放开我,我要去休息了。”
“嗯……”他不满的哼咛了声,反而是把她搂的更紧了,他小声得嘟囔着:“苏篱落,你怎么时而温顺,时而霸道,我的心里好像是有了你,怎么办……”
“你说什么呢?念咒吗?”苏篱落拍了拍他的脸,试图让他清醒,哪知是徒劳。
最后,她实在是困的不能行,就着这样的姿势,两人在沙发上相拥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