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安雅就红了眼眶。
从小到大,她都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过着众星捧月般的生活,哪里遇到过这般待遇。
“雅雅,你别哭,你听我说……”看她一副泫然欲泣,南一川心里有些不好过。
“我不听……我不听,南哥哥是坏人!”她捂着耳朵,边说边哭着跑了出去,心里有无限委屈。
“你,去追着安小姐。”
南一川伸手,指向那个可怜的保镖:“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唯你是问。”
“是,少爷,我这就去,这就去……”
直到保镖出去很久,南夏奇这才开口:“少爷,我觉得您应该去追安小姐,就脾气来讲,她只是其他小孩性子……”’
“你给我闭嘴!”南一川烦躁的打断:“南夏奇,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请注意你的身份!”
“好,我没资格。”他也不恼:“那,您一个人坐在这里想办法,我先上去了。”
音落,他收拾着桌子上的书本,起身准备上楼。
南一川气恼的叹口气,他很想跟上去,可话到嘴边,变成了:“你,最好离我的女佣远点,别让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龌龊的事。”
“好。”
他笑了笑。
少爷,你这么傲娇,会永远错失机会的。
南夏奇刚没走两步,又听他走到他身后,别扭的说:“我……我也去。”
“不是不去的吗?”他故意反问。
“我……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个女人死了没有!”说这话时,南一川耳根有些微红:“毕……毕竟爷爷比较喜欢他,我不想他心情不好。”
“嗯。”
意料之中!
他不再说话,走在前边,南一川跟在后边,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到了二楼,南夏奇去了书房,为两人让了空间。
坐在柔软的椅子上,他双眼微眯。
南一川说得很对,他不过是向心水一时发善心收养的,连养子都算不上。
呵,真可笑!
在房门关上那一霎,他嘴角一勾,露出轻蔑的表情。
……
房间。
苏篱落刚稳定好情绪,她瘫软着坐在床上,双瞳无神的望着洁白的天花板,陷入旎思之际,只听得一阵敲门声传来。
——砰砰砰!
它听起来十分急促,似天早塌下来。
“夏奇哥,我想一个人静静。”苏篱落没做多想,以为是南夏奇:“很感谢你昨晚帮了我,我也无以言报,你放心,我会很快收拾好自己离开这里,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要不是南一川的话,她早就回学校了,也或许,会找个清静的地方去躲着。
呆在南夏奇这边,不是不舒服,是他们的熟悉程度尚且不到如此。
“苏篱落,是我。”
他略显暴郁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去:“怎么?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是想憋死吗?你给我开门。”
门被苏篱落反锁了,她无意识里养成了这个习惯。
小时苏言经常需要出去赚钱,为两人谋生计,她不得不一个人呆在家里,时间久了,便习惯了反锁着门。
那样,至少会有安全感。
听是南一川的声音,她心头一颤,豆大的眼泪又不自觉顺着脸颊滑落。
她不清楚他是怎样找到这里的,但她的确不想和他说半句话,他们该是两条平行线之间,不会有任何交汇之处。
“对,我是想要在里面憋死。”
思及此,苏篱落抹了把眼泪:“不过。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不是喜欢你的小妹妹吗?过来管我的死活做什么?”
南一川闻言,又把门板拍的震天响:“你最好现在给我出来,否则别怪本少爷生气。”
“呵……”她冷笑:“南一川,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吗?”
“……”
“苏篱落,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吗?”见打不开,他停了手,转移话题:“从雅雅的反应来看,这事的确不像她能做得出来的……”
“对,都是我活该,都是我命贱,我这么说,不知道大少爷满意不满意?”她在他心中算什么?只是一个摆设吧?
连宠物都不如的摆设。
“苏篱落,我上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南一川恨不能把眼神这道碍眼的门给砸烂,他拳头紧握,青筋凸起:“现在事情还没有经过调查,说是受到雅雅的指使,只是南夏奇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能说……”
“滚!”
一提起这事,她心口的伤疤似是被人用力的撕拉着,疼痛极了。
“苏篱落?”
他讶然,这女人是疯了吗?
竟然敢对着他说“滚”?
他南一川从没对女人这么耐心过,她还想怎样?
“我说你现在给我滚。”她怒目圆瞪,似是要把门板给望穿:“你快去和你的小妹妹呆在一起,她一会儿不见到你我怕她想死你。”
“苏篱落!”
“呵呵,既然你那么断定不是她做的,就给我滚。”她再次抹了把眼泪:“我不需要你在这里假惺惺!”
“苏篱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理智?”南一川几乎是吼出来的:“我说了不会是雅雅就不会是她。”
他思来想去,那个小丫头不可能小小年纪有这么多心机。
一时气愤也好,不知所措也罢,根据多年的了解,她的嫌疑的确很小……
“你滚去找你的安雅,和我在这里争辩有什么意思?”她又重新躺到了大床上,软棉洁白的枕头上全然落满了她的泪水。
“苏篱落!”南一川被她的固执气的肺都快要炸了,他怒吼着叫来佣人,要来了钥匙,他边开门边念念有词:“女人,你给我等着!敢对我那样态度……”
她心下生寒,看着不停旋转的门把手,想也未想的跑到了阳台上。
后街是一条小巷,样子看起来已是荒废许久,有堵厚厚的围墙正紧贴着别墅的后墙。
正好!
她一眼都不想看见南一川!更不想听他为安雅强行的辩护。
因这里是二楼,距离不算太高,苏篱落灵巧的从翻了过去,又迅速把窗户恢复原位。
随后,又脚踩着那块后墙,顺利的跳了下去。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哼一声:“南一川,你去找鬼解释吧!”
音落,她听到房间里有阵乱糟糟的翻东西的声音,以及夹在其中的,他的狂躁——
“苏篱落,你在哪儿藏着?最好快点给本少爷出来!”他黑着脸,黑瞳在房间里到处扫视,见找不到人,又叫来了佣人,还是没结果。
“shit!”他不由低咒一声。
这房间又不大,她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少………少爷!”佣人难为的瞥了窗户一眼:“我确定苏小姐没从这个房间出去过。”
“废话。”
“不……不过想从这里出去,也不止这一种方法……”他颤巍着说。
“嗯?”
……
云大。
“呼……”和这群大学生在同一个校园,苏篱落觉得心情舒服多了。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地方,是她心目中的天堂。
坐在河水旁的公用椅子上,望着清清的河水,她万分满足,做出了拥抱蓝天的姿势。
“苏篱落,加油!”半晌,她伸手,为自己加油打劲:“你一定要考上云大,这样才能对得起奶奶的期望。”
想起奶奶,她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以前想见就能见到的人,现在却必须要时刻忌惮着南一川。
这里人很少,又没一个认识她的,很自在。
没多时,三三两两的学生开始从这里撤离,她明白他们这是去上课了,正准备去别的地方转悠时,只觉衣服被身后人用力拉扯着。
“狐狸精,看你的样子挺高兴,根本不像出了事。”安雅幽魂一般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故意联合南夏奇诬陷我,臭不要脸!”
“放手!”
她脸色一黑,好心情顿时全无。
还真是狭路相逢!
“凭什么你说放手我就放手?”安雅狠狠瞪着她细嫩的脖颈:“你跟我回去,我要向南哥哥揭发,你是个有心机的女佣!”
“放手!”苏篱落不予理会:“我最后说一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就不放!”安雅来了执拗劲:“除非你给我磕头下跪认错。”
呵,还真是千金大小姐呢!锱铢必较!
“好,这是你说的。”她沉住气,在她愣神的空档,一个用力和甩手,把她双手钳制在其身后。
骨骼碰撞的声音清晰的在半空中响起,安雅小脸一绿,对其破口大骂,什么脏话和难听话应有尽有。
“安小姐,像你这样的千金,出门都不带保镖的吗?”见周围没埋伏人,苏篱落又把她扭过去,面向她:“不怕被人惦记了。”
“狐狸精,你放开我!”安雅蹙眉,她从小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哪会受过这种待遇:“别以为南哥哥替你说两句话,就飘飘然不知所以了!”
南一川,替她说话?
说出来会有人相信?
“你这叫报应。”苏篱落“啧啧啧”了两声:“你年纪比我小,皮肤比我嫩,血液比我鲜艳,要是送给一群男人,我肯定赚大了……”
“你……你想干什么?”她警惕的望着她:“被南哥哥知道的话,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猜!”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小脸蛋:“我苏篱落不怕死,也绝不是忍气吞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