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王又冲了上来:“放下暖暖,放下暖暖。”
几个侍卫将他拦住,不许他上前一步。
他将她扛了就往启元殿后面的小阁去,在哪里才更近看到她,在启元殿她一定不会喜欢的,迅速地走着一边差人快些去收拾好。
她也不挣扎,只是轻叹地说:“弦,我们不要这样子。”
他也不想这样对她,可是她一说要离开,还不是回他们的家,叫他如何接受得了。
这么多年他怕够了孤寂,他不能允许她的离开,他怕上天财不给他缘份重遇得上她了。
送上小阁,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她,亲得她喘不过气来才放下大步地出去,门合上窗就砰砰作响,竟然给钉死。
她又是气又是无恼,弦,他说过不会让她不开心的,可是可是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坐了下来支着下巴叹息,为什么他是皇上,为什么?
奶娘虽然教了她很多礼规,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女人要谨守着妇道,知虽然知,可是心里是很不喜欢的。
去买鱼的时候别人说没有生下儿子夫君就纳了小妾,她回来还悄悄地问过他,会不会纳小妾。
她记得他笑宠地将她抱到脚上坐好说:“这辈子宠你一个人都不够,这辈子也注定就只爱你一个人。”
但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是天之骄子,代表着有后宫,有三宫六院,有很多的妃嫔,刚才皇后娘娘不是让那么多陌生的女人都来了吗?个个都还年轻,都很漂亮,全部都是他的妃。
她是他的妻,可是她算是什么妻,连个妾室也算不上。
她不要这样的生活啊,她只想简单的,快乐着。
如果不是她的,她可以割舍下所有的快乐与幸福。他是何其了解她的,她虽然温顺,虽然对他一心一意,可是她想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遇上对的人,却不是对的立场,真让人难受。
关系总会有改变的,不可能这样关着她的。
小阁楼里有床,她去躺着睡了会门轻敲响,清朗的男音叫唤:“新儿,是我,姚青槐。”
“我也不想见你,你走吧。”
姚青槐苦涩地笑:“你也恨我了是不是,暖暖,骗取是该死。”
她冷哼:“不再是为我好了吗?”
“对不起。”
“姚青槐,我也讨厌你。”
“那可不可以开门。”
“开不开,由我说得了吗?”门分明是外面锁上的。
姚青槐一笑:“果然好大的火气,我来赔罪的。”推门进了来,手里捧着一根藤条:“我来负荆请罪了。”
那笑呵呵的样子,看得她有些无力,抓了他手里的藤条,往他身上轻轻一挥就丢在地上:“姚青槐我问过你的,可是你也不说。”
他拍拍心口笑道:“我现在是有苦难说,说为你好你肯定是不想听的,可是暖暖啊,嗯,这世上果真是他对你最好的了。你不要生我的气,一是一,二是二,惹你的现在是李弦,你找他算帐就是了。”
她气不打一处来:“还说是我大哥呢,合着外人来骗我。”
“呵呵,怎么,现在我就不是外人了,我知道了,现在你不和他一条心,于是我就是你的亲人了,你和他一条心的时候,我就是外人。”
她听得又羞又叹,这死姚青槐就是让她生不起气来了。
“好了别生气了,你听,你家那位比你还生气,前面就是启元殿,听到没有?”
“听什么啊?”她没听到什么。
“李弦在骂人,在吵架。”她也竖起耳朵听:“听不到啊。”
他神秘兮兮地说:“刚才公公十万火急地传我进宫,我就料定纸包不住火了,这不,这个地方要从启元殿里进来,里面责骂得可大声了,不过公公没让我多听就带了我来这里。皇上可是要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着淡淡疏,背后让人揣了人家老家的阴暗家伙,如今可是失了风度地在吵架。”
“和谁吵啊?”她好奇地问。
姚青槐倒也是说得对的,弦很少去计较事,他做他的事之时是一丝不苟,除了她的事之外别的都很少去在乎,而且有公公给他打点着,他压根也就不想去费心多操心别的事了。
“和皇后。”他笑:“不过也不一定,可能是很多人。”
她也叹息,他肯定是很生气现在。
她只是想一个人去静静,好冷静地想想她和他以后的关系,的确是不好走啊,想想都够头痛的。
姚青槐有的没的与她闲聊着,她无心于听,把他赶走了。
一出去就看到弦站在启元殿,姚青槐严肃地说:“她现在很生气,把我也赶出来了,罢,我还是回去,这宫里我也觉得别扭。”
弦叹气:“乔公公,送他出宫。”
“是,皇上。”
乔公公八卦地打听:“姚青槐,你就带根藤条进去,杜小姐就不生气了?”
“呵呵,我又没有得罪她,而且也不是我把她关起来的。乔公公啊,你看你劝劝你家主子,这样关着算什么,她心里不气才怪,女人要好好哄才是,再说暖暖心里有他,不过是叹息郁闷二天又会放下的。”
“你走好。”乔公公连送也不送了:“老奴还是回去看看皇上,皇上心情不好。”
“活该不好,早我就跟他说过,这些也是他必须承担的。”
爱一个帝王很辛苦,帝王爱一个,也会很辛苦。
“姚青槐。”快到宫门口,一个宫女笑着叫他:“皇后娘娘请你到凤仪宫里坐坐。”
他晒然地一笑:“贱民可不是什么身份,如何得以见皇后娘娘的尊颜。”
“那你是想要抗娘娘的旨意吗?”
他耸耸肩头:“定是不敢的。”
跟了宫女去,凤仪宫是正宫皇后所住,华贵自不在话下,不过一进去里面倒是素淡而不奢华。
他站着脸含笑意,一会儿那宫女又出来:“皇后娘娘请你进去,你进去之后说话得看着点,不得无礼得罪了。”
他打笑地说:“我是真怕失了礼数,皇上见了我,我也是不施礼的。”话儿倒吸一口冷气:“你,你倒是好大胆,还说皇上见你。”
“是啊,皇上见了我,也是叫我一声大哥的,谁叫他要娶我的妹妹呢。”
“话儿,还不带进来。”
踏了进去,他就跪在地上,行了礼之后也不说话。
“你就是姚青槐吧!”清雅的女声,还带着隐隐的火气。
姚青槐应:“是的,皇后娘娘。”
“听说,你在宫外是做些小生意的。”
还在转圈儿说,宫里的人心倒真都是这样的吗?他刚才可是直接明了地说皇上娶了他的妹妹,这会儿还要装作不知道,他就不信这么近皇后没有听到。
“是的,做些小生意维生。”
“乔新是谁?”
“回娘娘的话,乔新是我认的妹妹,我这妹妹也嫁人了,夫家姓李,单名弦字。”
醉蓝听得是气得心口急顺着,隔着一方轻纱紧盯着他。
说出来是那么的理直气壮的,刚才皇上说了,他的事不必她来理,也不要她多过问,叫她做好自个份内的事就好了,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是份内的事。
纤指一抓,那翡翠护甲掐入手心里,痛得鲜血滴了出来,她静静地看了会说:“姚青槐,你可知道他是谁?”
“知道,他是李弦,是当今皇上。”
“放肆,来人啊,掌嘴,居然敢称当朝皇上的名讳,简直是不知死活。”一腔的气,让她真的是再也控制不住。
他和她吵架,第一次的吵。
她才觉得她看着他真的是像陌生人一样,从来就没有看透过他,而他也不是她所能撑控,猜测得透的。
弦是从来一点儿也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啊,多年来的美梦,如海上的沙筑,经不起浪头的一打。
姚青槐公也是不惧于皇后这些的,越是这样,越是才能让人看得清,皇后本性并不是如表里所说的那般。
倒也得让弦看着了,他总觉得他的后宫安逸,皇后是个圣人一样。
这不,暖暖一回来,所有的娴雅都失了吧。
盛锦对皇后的评价倒是挺高的,但是姚青槐是从来不相信做到皇后可以真的一无手段。
他不是弦,他在棋局之外,观棋更清楚。
知道得越少,才看得越是透彻的。
倒是没打成,话儿上来求情了:“皇后娘娘,这贱民也是个没什么见识的,皇后娘娘怎值得为这个贱民置气呢。”
这会儿多少眼睛在看着啊,就是传了姚青槐来,指不定一会皇上来了,那不是抓着了憋端,到时又得再训斥皇后。
醉蓝是无法冷静,她也终是知道为什么她那聪明过人的顾元柳姐姐为什么也会失了仪态。
当初是冷静地看着,把顾元柳逼得差点就崩溃。
如今换成自已,定性怎么也差了这么多了呢?
抚抚额头,沉重得不得了,这些天本来身体也不太舒服来着,的确是不该这样的。
挥挥手:“话儿,你送他出去,以后在宫里也应是常见到他的,好生赏些东西。”
“娘娘,只怕他是会拒绝的,奴婢看他与别的人不一样。”
“便是拒绝,但是本宫做到自已这么一份就好。”让人看低,不把她放在眼里,好过变成眼中刺,让人记挂着。
话儿便出去,亲自恭敬地把姚青槐送出宫。
姚青槐笑:“皇后娘娘说要给小人掌嘴,可真是吓了一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