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朕带暖暖来给母后请安。”
太后抬头看着暖暖,这个女人,越发的漂亮,越发的像她了。
“太后娘娘吉祥。”暖暖恭敬地行礼。
“免礼。”她有气无力地说:“你们用膳没有?”
暖暖谨记着弦说的话:“回太后娘娘的话,没呢?”
“一块用吧。”
“是,太后娘娘。”
二是和弦便坐下来,陪太后用晚膳,宫女布了菜,太后说:“尝尝吧,这些都是宫里的便菜。”
“是,太后娘娘。”她低头尝了尝汤,真的好难喝,很腥很苦的味道。一吃进去就让她想吐出来,眼角看到弦吃汤,却是愉悦,还说:“母后,这汤味道倒是不错,特别的鲜。”
公公笑道:“回皇上的话,这汤是太后喜欢喝的海鲜汤,极是鲜,淡,用各种新鲜海鲜炖成,可以滋补,养颜。”
“倒是不错。”弦笑笑:“母后多喝点。”
“弦,你也是长大了,不管是朝政事,还是后宫事,你都可以处理得妥当,哀家甚是心喜。以后哀家就是离开,也可以放心弦了。暖暖,如今皇后不管事儿,弦即是让你做贵妃,荣宠六宫,你便要做到贵妃的职责。以前哀家对你有颇多偏见,但也是过去之事,哀家已是年老之人了,你也别把以前的事记在心上。”
太后说得语重心长的,暖暖肯定说:“暖暖知道,谢谢太后娘娘的教诲。”
“弦喜欢你,哀家知道,但是弦也不是个孩子,弦让你做贵妃娘娘掌管后宫,你以后一言一行,也就代表着后宫,万不能折了皇上的尊威啊。不管大事小事,你所说出的,你所做的,就是国事。”
“暖暖知道了。”
太后一笑:“好,好好。暖暖,汤可好喝?”
暖暖挤出笑:“回太后娘娘的话,汤是极好喝的。”
“那就多喝些,刘公公,再给贵妃娘娘端一盎汤过来,让贵妃娘娘好生滋补滋补身体。”
刘公公笑呵呵地说:“是,太后娘娘。”
暖暖好不容易将小碗的汤喝完,又是大一盎,她还以为刚才是不是弄错了,或者,这一盎味道会不一样,上了,她试了试,味道却更是难以下咽。
弦与太后,笑盈盈地看着她,再苦的汤也喝下去,挤出笑意:“谢谢太后娘娘的厚爱。”
一顿晚膳,吃得是多难受,只有她心里知道。
用过后便出永宁宫,弦开口便说:“暖暖,太后改变了很多,朕这么多年来,觉得也太是漠情了,以后会好生待太后的,以前她为朕与景吃过很多的苦,暗里流过很多的泪,都只能打落牙齿往里吞,以前太后憎恨你,现在好了,朕看到太后与你相处得还好,朕也就安慰些了。”
暖暖到喉口的话,又滑了下去。
爱他,也许不要只想着自已。
“暖暖,以后常来看母后,朕相信母后会喜欢你的。”
她笑笑:“好,你让我来,我就常来。”
“真乖。”一把扯过她,拢住她的肩头走:“你看,月亮多大,多圆,多甜。”
“月亮怎么会是甜的。”
“此刻朕看着它,就觉得它是甜的。暖暖,朕背你回去。”他蹲下身,执意就要背他,他的笑意,他的满足,是怎么隐藏也是藏不住的。
暖暖趴上他的背,他起身,她靠着,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那淡淡的温暖从衣服里薰上脸颊。
被爱的味道,是多好啊。
她可不可以更贪心一点,可不可以让她多几年,可不可以让他只爱她一个。
希望这路,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他会背着她一直走下去。
“弦。”她轻声地说:“我现在很喜欢你啊,比喜欢还要喜欢。”
他心中一喜,却是温和地说:“怎么一个喜欢呢?”
“呵,我也不知道,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的,你以后不要欺负我了,也不要惹我哭了,好不好?”
他轻叹:“朕能惹得起你吗?你的脾气,不知道比朕要倔多少倍,暖暖,以后不要固执。”
“嗯。我尽量不会的,其实,一直这么好,我怎么舍得生气呢,现在都不知道自已是不是在做梦。”傻傻地一笑,捏捏脸,还是微微生痛的。
夜里的晚香玉,开得最盛的时候,他背着她上了晚香玉的小阁楼,躺在几乎和她洛城一模一样的房,闻着香气,他就在身边。
她想,人生的满足,也就是这样了。
昨晚他不停地要,今天却是体贴她,没有再折腾她了。
她想,她会好好地珍惜现在所拥有的,说不定也就是她一辈子最快乐,最难忘的爱。
姐夫……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他心里有她就足够了。
他选择了去走他的路,这才是聪明理智的,她也学会走自已的路了,学会开心了,学会幸福了。
真想告诉他啊,她和他,都可以试着放下的。
日子这么幸福地过着,那些过去的事就真的过去了,宫里无人敢说是她杀了小公主,但是弦为了安抚常梅梅,下了旨,直接封她为昭仪。
暖暖心里有些不喜欢,虽然乔公公上奏了,说刑部的嬷嬷招了,是嬷嬷杀了小公主,这些就连弦也不相信,如何让她相信呢?
但弦相信她就好,别的她不想知道得太多,知道得多了,心里或者会更难过一些,何必看那么细心呢?小公主总归是去了,不会再活着的了。常梅梅是小公主的亲娘,总不能想是她做的,这些太污脏,不如不去想。
暖暖想了想,还是差人送了些东西到韵香阁去。
但是常梅梅却是十分坚决地让人送了回来,暖暖问宫女:“常昭仪还说了什么话?”
宫女却说:“常昭仪没有什么说什么?”
“你们在相思宫,我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不喜欢人家对我假话,她怎么说的,你就一五一十地说。没有什么的,你且都说出来吧。”
宫女有些惧怕地看了她一眼,毕竟是胆儿小,不敢糊弄贵妃。
于是便一五一十地说:“常昭仪十分的生气,看了娘娘送的礼,直接就摔了出去,还骂着说是贵妃娘娘心狠手辣杀了小公主,现在倒是来做好人。”
暖暖叹气地一笑:“好,我知道了,你也下去吧。”
宫女搁下那珠花,暖暖看到一些珍珠都摔落了,到底是心虚呢,还真的是狠。
不管如何,弦相信她,就是最好的。
太后的汤不好喝,可以忍,宫里怎么对她,可以忍。
让手巧的宫女取来了银丝,慢慢地将珠花黏好,这是弦赏于她的,应该是十分珍贵的东西。
弦进来看到她暖暖在做这些,手勒得有些红,心疼了:“暖暖,怎以不让下人去做?”
“这样也可以打发些时间啊,弦,你看。我穿的珍珠可漂亮。”她拉起让他看,笑道:“就快好了,这可是你给我的,不小心弄破了。”
“你喜欢这些?”他脱下外衣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做。
“挺好看的啊。”
弦想了想说:“好像醉蓝做这些倒在行。”
“你总记得多,快去洗手,今天我让厨子做了你爱吃的膳。”
他开心一笑,俊眉挑起来双眸亮晶晶的:“朕的暖暖,真是贤惠。”
“呵呵,自然是的啦。”
用过膳,他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留在相思宫里过夜,而是说启元殿还有些奏折要批。
暖暖拍拍心头:“幸好,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朕宠你来着的呢,你却嫌,哪天朕不宠你了,看你不盼着朕来。”
暖暖拍下他的手,撒娇地笑着:“你会么?”
“真让你吃死了,晚上吃了燕窝,早些睡。”真好,他的暖暖开始越养越是漂亮了,皮肤嫩得白里透红,双眸一抬清亮如水,那潭水不再是沉静而又孤寂的,而是温暖,而是笑意,全都是为他。
暖暖的改变,他焉会不知呢,暖暖的心思,他怎会不明呢?
“你快回去,早点看完,早点休息着,对了,明天我们去挑几个秀女吧,永秀宫那边让人过来说,秀女都到齐了。”
“好。”他应下:“那朕先回去了,你甭送了,好生在这里呆着。把这些珠子穿完了,就该睡了。”
她抬头,像孩子一样鼓着颊看他:“知道的啦,别把我当小孩子啊。”
弦忍不住弯下腰,修长的手指捏捏她的双颊,看她娇嗔地瞪着他:“你是朕的小丫头。”
暖暖也没有几个珍珠穿,一穿完才发现弦的外袍都落在这里,现在时间还早,不如送去给他,也好给他一个惊喜,弦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想想就笑,将他的衣服折得好好的,然后让宫女点上宫灯去启元殿。
宫女笑盈盈地就去准备,一会就说:“娘娘,都准备妥当了。”
皇上知晓娘娘去,一定会龙颜大悦的。
月色有些迷蒙,星星也是如此的暗淡,宫女轻声地说:“娘娘,过二天可能会下雨了。”
“哦,那没有什么关系,各宫都修缮得挺好的。”
到了启元殿,守门的公公一看到贵妃娘娘前来,欢喜地上前迎:“奴才叩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必多礼,本妃过来看看皇上。”
公公有些傻眼:“皇上?”
“公公,娘娘是来启元殿看望皇上。”今儿个的公公是怎么了,一点也不机伶了,宫女再提醒一次,可是那公公还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