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毒女归来,冷王追妻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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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吸髓啃骨

沈安一个人在书房喝的酩酊大醉,几乎到了不省人事的地步,李氏不放心,决定亲自照顾她,却被沈清漓拦住:“娘,父亲之所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喝酒,就是不希望自己狼狈的一面被其他人看到,您若是在旁边照顾他,他醒来岂不是会自惭形秽?”

李氏沉默了。

“父亲最是在乎自己的形象,您就前回去休息吧,这儿有管家照料着呢。”沈清漓劝道。

李氏想了想,沈清漓确实说的有道理,就点了点头:“那好吧,管家你好好照顾老爷,老爷若是醒了,就派人通知我一声。”

管家连连点头:“好的,夫人。夫人放心,小的一定好生照顾老爷。”

沈清漓亲自送李氏回了房间,嘱咐李氏一定要好好休息。

“漓儿,你父亲他也是心里难受,所以才醉酒的,你别怪他。”李氏拉着沈清漓的手,柔声说道。

心里难受,所以醉酒?

呵呵……

“漓儿,如果可以,你帮帮你父亲吧。”李氏拉住沈清漓的手,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

沈清漓脸色微变,她的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帮帮父亲?”

“嗯,漓儿,你也看到了康宁公主一句话就能让你父亲被降爵,若是你父亲能得了晋王的庇护那就再也不用畏惧康宁公主了。”李氏低着头说道。

沈清漓眼眸微暗,“娘,您也是想叫女儿去巴结晋王吗?”

李氏连忙解释道:“漓儿,娘不是这个意思,娘的意思是如果晋王真的对漓儿你有意,你就……漓儿,你和你父亲都是娘最重要的人,娘不想你们难过。”

沈清漓只觉心口拔凉,紧紧的咬住唇角,然后淡淡一笑:“漓儿明白,娘您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休息。”

李氏见女儿连忙并无异色,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漓儿,那你也快去休息吧,这几日你累坏了。”

这几日,沈清漓都围着李氏打转,为她煎药熬药,从不假手于人,李氏都一一看在眼里。

沈清漓嫣然一笑:“那女儿走了,娘您睡下吧。”

李氏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的是,沈清漓出了房间,却并没有会自己的房间,而是转身去了沈安的书房。

她是医者,嗅觉很是灵敏,对于味道很是敏感,她从踏入书房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察到了一丝异样的味道,虽然有浓浓的酒气掩盖着,但是还是没有逃过她的鼻子。

“寒霜,仔细看看。”

沈清漓与寒霜四处查看,寒霜眼眸微闪,然后开始在书房中翻找。

寒霜翻动书架,而沈清漓则是将软塌翻了个遍,最后从软塌下的垫子下发现了一块碎布条。

“我果然没猜错。”沈清漓的冷眸中流露出一丝讽刺。

寒霜连忙走过来,一看,不解地说道:“这就是一块布啊?怎么了,小姐?”

这块碎布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寒霜不解。

沈清漓冷笑道:“寒霜,你仔细看看,这块碎布是哪里来的。”

寒霜结果,仔细地看了看,想了想,道:“这个好像是亵裤上的。”

沈清漓点了点头,勾唇冷笑:“没错,这是亵裤上的,而且还是女人的亵裤。”

她一进门就闻到了一丝脂粉味儿,虽然很淡,但是她还是闻到了。

不是说沈安一个人待在书房,不许任何人进来吗?那这脂粉味儿从哪里来的?

别说是之前丫鬟身上留下来的,只有一个可能,梅姨娘。

而这块碎步更加证实了沈清漓的猜想,沈安在书房颓废的时候,还和梅姨娘大战了三百回合。

至于沈安是被动,还是主动,这就不得而知了。

寒霜也是个心思通透之人,当下明白了,“这布条该不会是撕下来的吧?”

男女同房,状况激烈,这碎布大概就是撕下来的。

沈清漓嘲讽一笑,显然就是这样的。

“那小姐您要不要告诉夫人?”寒霜问道。

李氏满心里都是怎么让沈清漓和沈安的关系缓和,要是她知道了,恐怕会失望的吧。

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丈夫睡别的女人。

沈清漓闭了闭眼,道:“先不用说,等明天他醒了再说吧。”

她现在对这个父亲失望至极,说话时直接就用他代替,而不是父亲。

……

沈清漓回到自己房间,只见喜嬷嬷就站在门外。

“喜嬷嬷?”沈清漓眉头微皱。

“小姐,夫人不放心您,所以就叫奴婢过来看看。”喜嬷嬷解释道,“夫人她是真心疼爱小姐的。”

沈清漓神色淡淡,“我知道了,嬷嬷,回去吧,夜深了。”

说着,她径直向前走去。

“小姐。”喜嬷嬷叫住了她,“小姐,奴婢知道小姐您聪明,您能不能帮帮夫人。”

沈清漓眉头微皱:“喜嬷嬷,娘亲是我的生母,是我要爱护的人。”

李氏是她拼尽全力也要保护的人,沈清漓又何尝不是处处为她着想。可是李氏今夜提出的要求,让她很为难。

喜嬷嬷轻叹一声,道:“那日接到圣旨,夫人就忧心忡忡,她担心哪一天再有一道圣旨下来,沈家就完了,夫人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就让奴婢带着小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小姐,您帮帮夫人吧,奴婢知道您一定有办法的。”

沈清漓眉头皱的更深了,“所以娘就要我帮帮父亲?”

喜嬷嬷点了点头,“奴婢看得出来晋王对您不一般,若是晋王出面,那沈家就一定会没事的,夫人也就不会再忧心忡忡了。”

沈清漓脸色微变:“嬷嬷,你别胡说,要是被人听了去,不止我的名誉不保,还会引来杀身之祸!”

“小姐,奴婢知道您是个清清白白的闺阁女子,可是小姐,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沈家真的完了,那夫人该怎么办?还是小姐您觉得一旦沈家完了,您能独善其身吗?”

“喜嬷嬷!”沈清漓语气重了几分,“您真的高看我了,我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能够将晋王勾搭住,让他保住沈家?”

喜嬷嬷嘴巴微张,半晌说不出话来。沈清漓生气了,是真的生气了。

沈清漓叹了一口气,道:“嬷嬷,我知道是父亲说的晋王对我有意,所以你就记住了,但是我要告诉你,晋王不是康宁公主。”

什么联姻,到最后真正撕开脸皮,谁会在乎呢!

人都是有底线的,只有像康宁公主这般,拿沈安当做自己的全部,为他疯到底。

沈清漓说完,拂袖而去。

回到房间,寒霜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小姐,您打算怎么办呢?”

沈清漓揉了揉眉心:“我当初就不该让母亲回来。若是她一直待在别庄,他们也不会旧情复燃,眼下父亲居然将流风当做是救命稻草!”

“小姐,恕奴婢直言,王爷他虽然对小姐有情意,但是王爷为人一向公正,是不会提携沈家的。”寒霜低头说道。

若是沈家想借此机会,搭上晋王,这还真的想错了。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让王爷提携沈家。”沈清漓淡淡地说道,“吸髓啃骨的人,我怎么会让王爷沾上呢?”

在沈清漓心中,楚流风是宛若天上明月般的存在,他怎么能染上这些污秽呢?

沈家空有爵位,但是但看这两个主人就知道了,沈安懦弱,而且又不思进取,成天就想着依靠别人,而沈老夫人则是自以为是,自以为沈家是御笔亲封的爵位,就高人一等,就该是天生高高在上,实际上她不过还是依附别人的存在。

吸髓啃骨,再形象不过的比喻了。

“有的时候我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是沈家的人。”沈清漓的面上闪过一丝哀伤,“寒霜,你知道吗?从我那个祖母到父亲,都不是个东西,我们即便是有血缘关系,可是我却觉得即便是个外人也比他们对我好。”

寒霜温声安慰道:“小姐,那您就早日嫁给王爷吧,王爷会对您很好的,还要老王妃,她也会对您很好的。”

实际上寒霜有些词穷,怎么这样安慰沈清漓。

沈清漓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不一样。”

“我知道,流风他会对我很好,但是我却无法忘记我在沈家的日子。”

即便是以后过得再幸福,但是也不代表,从前的日子都没有来过。

“我很小的时候,娘亲就被赶去别庄,那时我都没有记忆,我只知道我的生母不在这里,这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十三年了,我们母女从未见过。而沈家其他的人呢?”

沈清漓冷笑道,“沈千柔把我当玩物,踩在脚下,高兴时打我,不高兴时更要打我,我满身都是伤痕,几次都差点死掉。她手上有根蟒鞭,那是陛下亲赐的,她就用那根鞭子,一鞭又一鞭地抽我。”

寒霜眉头微皱,拿蟒鞭抽人,这也太狠了吧。虽然她是练家子,从小习武,也受过不少苦,但是被人拿着鞭子抽,这是责打,不是训练啊,意义不同,心里境地也不同。

“而沈家的人呢?沈老夫人当我不存在,而且每每当着众人的面,都只会说我不知礼仪,上不得台面,除了训斥还是训斥。而我的父亲沈安,那就更可笑了。从来不曾正眼看过我,而沈千柔和康宁公主,她们总是喜欢当着沈安的面,打我骂我,而沈安总是一言不发,开口说话那必然是都是我沈清漓的错,该罚该打。”

沈家的人根本就没有悲哀啊她当人看,她能活到现在也已经算是契机了,沈清漓轻笑道:“是了,我能活到现在是奇迹,是老天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