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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虎穴追踪(3)

金老歪说:“好香,好橙。”

新橙如刚开脸的新娘。

甜净的美,

在白脂的玉盘里的脆响。

而切橙的刀子。

确曾在紫金山间的石头上,

磨过……

两个僧人听了,一怔。

棋子“啪”的落地的响声。

老雕说:“好诗,好诗,原来你还有花花的诗肠子!”

黄栌听了,一阵冷笑,停下绣花针。

黄栌说:“雕虫小技。”

金老歪说:“那你来一首。”

黄栌说:“来就来一首。”

众目睽睽。

黄栌说:戏总会演完,有一天,

我们总得将幕布落地。

我绣穿红尘的戏服,

你露出真实的胴体;

靴子的响声远去了,

只剩下空空的桌椅……

老雕说:“有味道!有味道。”

金老歪说:“我这10年私塾也黯然失色。”

黄栌冷笑一声,一拂玉袖,一股强风袭来。

老雕的秃发抖动。

蔡若媚手巾的花手帕飘起来,落在僧人甲的秃头上。

僧人乙看见,一发功,那花手帕飘了起来,飘到二楼,落在黄栌的绣盘上。

众人惊愕了。

棋盘飘走,棋子散落。

僧人在石地上用手指切画出一块棋盘。

二人依旧聚精会神地对弈。

老雕暗暗吃惊,坐于一个茶桌前。

蔡若媚飞快走上楼梯,附在金老歪的耳边说:“我看今天凶多吉少,都不是善主,还是小心为妙。”

金老歪说:“有好戏看了。”

蔡若媚说:“我估摸着,他们在等什么人?”

金老歪说:“等谁呢?”

门开了,一阵风卷进来,夹杂着一股香气。白蕾、王璇、龙飞、七哥走了进来。

白蕾问:“掌柜的有空房吗?”

蔡若媚看得呆了,听她呼唤,急忙应道:“有,有,二楼最东间一间,屋暖炕热……”

蔡若媚扯扯金老歪的袖子:“她怎么这么像小薇?八成是送货的人到了。”

金老歪说:“共产党诡计多端,还是加些小心。”

白蕾说:“又不是冬天,要什么屋暖炕热,你要把我烙烧饼?”

蔡若媚说:“不,不,说错了,屋爽炕凉,要不要一壶好茶?”

白蕾说:“我还没吃饭呢。”

蔡若媚说:“哟,别饿断了小姐的肠子,小姐吃点什么?”

白蕾问:“你这里有什么?”

蔡若媚如数家珍地说:“有驴肉、马肉、鸡肉、鸭肉、骆驼肉,包子、饺子、饼子、果子和面条。”

白蕾说:“来四碗牛肉面,少放点辣椒。”

蔡若媚朝里间喊道:“来四碗牛肉面,热乎的,少放点辣椒,客人怕辣着肠子!”

白蕾说:“画蛇添足,没把你当哑巴卖了。”

金老歪说:“我去端去。”

蔡若媚用眼睛一瞥他:“没你事,你又不是这店里的伙计,是不是又看上了这小白菩萨脸?我告诉你,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四人拣了一个空座位坐下来。

老雕的双眼恨恨地盯着白蕾。

二楼黄栌也冷眼瞟着白蕾。

金老歪在白蕾对面坐下。

金老歪说:“掌柜的,来一碗智慧水饺。”

蔡若媚说:“真是铁丝尿罩子——瞎编!哪儿有什么智慧水饺?”

金老歪说:“就是多搁一点木耳。”

老雕在一旁听了,笑道:“狗屁!我们那里有的是黑木耳,吃了多半辈子,也没有见多长几个脑子!”

一个伙计端着四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四人桌前。

金老歪探头看了看,对那个伙计说:“鸡蛋太少,多放一些鸡蛋。”

蔡若媚“啪”地啐了一口唾沫:“那是牛肉面,放的哪门子鸡蛋?张飞战韩信——乱弹琴!”

金老歪问白蕾:“小姐这是出远门呀?”

白蕾一掷筷子:“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金老歪说:“我是好心,今天这客店味道不对呀,我是替你们着想呀!”

白蕾说:“你还是等着吃你的智慧水饺吧。”

金老歪笑道:“萝卜套皮裤,必定有缘故。我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一生行善积德。”

我会看手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左知过世,右知来世,前知财运,后知桃花运。

白蕾问:“你是算卦的?”

金老歪说:“专看手相,一看就灵。请小姐伸过右手,男左女右。”

蔡若媚双手抱肘,嘿嘿笑道:“你挺会套磁儿。”

一伙计端着热气腾腾的水饺放在金老歪面前。

白蕾冷冷地说:“还是吃你的智慧水饺吧,小心,别烫了舌头。”

白蕾说完,飘然上楼去了。

王璇、龙飞、七哥也相继上楼。

金老歪迷醉地望着她的背影。

蔡若媚来到金老歪身旁小声说:“我猜出来了,这位一定是白家三小姐了,在美国长大的。怎么?鱼钩坏了,不灵了吧。”

金老歪苦笑一声。

客房内,白蕾轻轻拢头。

她摸出一个小铜镜,铜镜上现出她秀丽的面庞。

幻觉中,白蕾沉浸在回忆之中——

台湾,一间豪华的别墅内。晚上。

昏暗的灯光反射出梅花组织头子白敬斋巨大的投影。

白蕾身穿美式军服,头戴船形帽,腰里别着小手枪,潇洒地玩弄着一支白朗宁手枪。

白敬斋阴沉沉的声音:“记住,你一定要把这批毒品交给反共救国军黄司令,他们急需购买一批枪支弹药。一路上有你亲妈和七哥协助你。”

白蕾问:“黄司令在什么位置?”

白敬斋说:“广西十万大山,你亲妈知道。”

白蕾说:“我想见我二姐。”

白敬斋冷冷地说:“不可能。”

白蕾说:“我在美国旧金山出生、长大,从来就没有见过她。”

白敬斋说:“以党国利益为重,儿女情长就算喽”。

白蕾说:“她太不容易了……”

白敬斋叹了一口气,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白蕾问:“你为什么不把她派到国外?”

白敬斋说:“一言难尽,她有她的特殊使命。”

白蕾咆哮道:“你太不尽人情!为什么不把黄飞虎的女儿黄栌留在大陆上?”

白敬斋咆哮道:“放肆!”他把一个茶杯滚到地上,摔个粉碎。

猫头鹰造型的大钟一撞一摆。猫头鹰的眼睛一眨一眨着。

客房内。

白蕾擦拭脸上的泪水。

王璇悄无声息地闪到她的身后。

王璇说:“客店情况复杂,今晚要多留心。”

白蕾问:“还有多少路?”

王漩说:“该你打听的打听,不该你打听的不要打听。”

白蕾说:“我看那大金牙好色。”

王璇说:“那老板娘更有来历,不是当地人。二楼那个绣花的小姐也不寻常,她一直盯着你,恨不得盯出脊沟来。”

白蕾说:“我渴了。”

王璇说:“我叫伙计送水来。”

白蕾说:“我才不喝他们送来的水,八成有蒙汗药,我要亲自到井里打水喝。”

王璇说:“别走远了,让七哥陪你去。”

白蕾摇摇头:“不用。”

白蕾一扭一扭地下了楼,两个下棋的僧人仍在聚精会神地下棋。

蔡若媚、老雕不见了,金老歪斜靠着桌子打盹儿。

二楼上黄栌仍在全神贯注地绣花,她在绣一朵大梅花。

金老歪说:“白小姐,来,喝两盅。”

白蕾听了,吃了一惊。

金老歪说:“你多像我家的白小姐,好一个鲜灵灵的花骨朵。”

白蕾瞪了他一眼:“喝你的马尿吧。”

金老歪说:“小姐,你怎么骂人?”

白蕾瞪了他一眼,走出门口。

她问一个伙计:“水井在哪儿?”

伙计回答:“在后院。”

白蕾来到后院,只见有一个井台,旁边有个驼背人正在喂马。那驼背人肮脏不堪,汗流浃背。

白蕾走到井台前,垂下吊桶,一会儿吊上半桶清凉的井水。

她拿起瓢冲到桶里舀了半瓢水,大口大口地喝着。

白蕾咂巴咂巴嘴,说:“好甜啊!”

驼背人一声不吭,依旧喂马。

白蕾问:“喂,驼背人,你说这井水为什么这么清凉?”

驼背人说:“心也可以清,清心也可以,以清心也可,可以清心也。”

白蕾说:“你答非所问,我问的是这井水为什么这么清凉?”

驼背人指指耳朵,说:“我耳朵聋,听不见。”

白蕾说:“废物!就知道喂马,你是属马的吧。”

驼背人慢悠悠地说:“这口古井可遇而不可求,遇上是你的造化,有一种人就像这古井,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圈死水,静静的,不管风来不来,它都不起波澜。路人走过时,也不会多看它一上。可是,有一天你渴了,你站在这儿舀水来喝;你就会发现,这口古井,竟是那么的深不可测,舀上来的水,竟是这么的清,清澈见底;而这井水的味道,甜得让你灵魂出窍。”驼背人说完,飘然而去。

白蕾望着他颤颤巍巍的背影,叹道:“才华不外露,已属难能可贵;大智若愚,更是难上加难。”

黄栌已停止绣花,收了花盘,走进自己的房间,姐妹们散去。

蔡若媚闪进来,倚住门框。她问:“妹子好模样,出远门吗?”

黄栌回答:“串个亲戚。”

蔡若媚说:“我看你总惦记着那个包袱,里面八成藏着宝贝。”

黄栌一听,有些惊慌失措,说:“没有,没有……只是一些路上换的衣服。”

蔡若媚说:“要先取之,必先与之。别弄得紧张兮兮的,先用热水泡泡脚,再泡壶茶喝。”

蔡若媚一挑门帘,朝外嚷道:“伙计,端盆热乎乎的洗脚水来,再泡过来上等的西湖龙景茶,小姐要上床了!”

一个伙计应道:“知道了,洗脚水,茶水,茶水泡洗脚水!”

蔡若媚急匆匆来到自己房间,正见金老歪躺在自己的床上。

蔡若媚说:“吓老娘一跳。”

金老歪拉过蔡若媚,揽到怀里,从怀里摸出一支玉簪,插到她的发髻上。

蔡若媚“嗤嗤”地笑着:“看上那个小妞了吧?又在打老娘的主意了。”

金老歪从兜里摸出一个小纸包,寒到蔡若媚的手里。

他神秘地说:“把它放到绣花女的茶壶里……”

蔡若媚瞪他一眼,说:“老把戏,又是蒙汗药。”

厨房内,烛火摇曳。暗影中蔡若媚拌开药包,把蒙汗药拌入茶壶之中。

客房内,屋内,黄栌洗完脚,上炕盘腿。

伙计敲门。

黄栌头也没抬,说:“进来。”

伙计把茶具放在炕桌上,说:“小姐,用茶。”

黄栌说:“谢谢。”

伙计说:“小姐有事吩咐。”

伙计出去了。

黄栌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蔡若媚在窗洞中瞥见,喜盈盈地出去了。

客房内,黄栌下地插了门栓,褪去衣物,吹灭蜡烛;猛地感到一阵晕眩,歪倒在炕上,不省人事。

门栓被金老歪挑开,他溜了进来,脱衣上炕奸污了黄栌。

一阵风吹进来,蔡若媚闪了进来。

蔡若媚问:“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金老歪穿好衣服,推了推黄栌,声息全无,有点慌了:八成是蒙汗药用过头了吧?

蔡若媚说:“别在这挺尸。”

她点燃了蜡烛。

黄栌正好翻身,露出了肚脐处的小金梅花。

金老歪一见大吃一惊,惊得一时语塞。

蔡若媚问:“她肚脐眼怎么也有一只小金梅花。”

金老歪说:“坏了,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蔡若媚说:“只有咱白家的三个小姐和黄飞虎家的两个小姐的肚脐眼,才有这小金梅花……坏了!她八成是黄飞虎家的大小姐黄栌?”

金老歪叫道:“唉哟,那黄司令要是知道了还不把我的老头割下来。”

窗纸被舌渍舔破,露出一只阴冷冷的眼睛,正是王璇。

蔡若媚问:“她的包袱你翻过了吗?”

金老歪摇摇头。

蔡若媚说:“你这个老花贼,正经事不干。”

蔡若媚扯过黄栌的包袱,抖开了,只见在衣服中有几张图,原来是各种美式枪支图。

蔡若媚大吃一惊,说:“这如何是好?”

金老歪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趁她还没醒过来,咱们撤吧。”

蔡若媚问:“那梅花图呢?”

金老歪说:“顾不了这么多了。”

客栈大厅

有人弹起胡笳,哀怨悲凉。

在胡笳声中,回荡着歌声。

老雕探头望着白蕾的房间。

两个僧人依旧对弈。

老雕蹑手蹑脚摸上楼梯。

僧人甲问:“关外的客官,何不杀一盘棋?”

老雕一惊,说:“我想睡觉了,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僧人乙说:“客官的住处在一楼,何必上楼。”

老雕说:“谁说我的住处在一楼?”

僧人乙说:“客官不是口口声声要住房里了好的房间吗?”

老雕问:“最好的房间在一楼吗?”

僧人乙回答:“一楼两间房是店主专门招待富贵人家的住房,冬暖夏凉,又有附近的歌妓相陪,难道不是最好的房间吗?”

老雕说:“嘿嘿,你这和尚知道的事还真不少,可是我奉劝你出门在外,还是少管一点闲事。”

僧人乙用手指沿着棋盘边缘一划,抠出一块石质棋盘,一纵身抢到老雕面前。

僧人乙说:“还是杀一盘吧。”

老雕说:“好,既然你真有这个诚意,就跟你杀一盘。”

僧人乙说:“阿弥陀佛!痛快!痛快!”

二人对弈。

僧人甲摸上楼上。

老雕与僧人发功对弈。

二人大汗淋漓。

二人发抖。

客房内。蜡烛忽闪不定。

黄栌缓缓醒来,猛然看见凌乱污秽的被单,自知失身,大吃一惊,又羞又恨,愤怒万分。

黄栌拔出双枪,就要夺门而出。

门开了,王璇站于门口。

王璇说:“黄小姐,镇静点,别以小失大。”

黄栌惊讶地问:“你是谁?”

王璇说:“我是买你们军火的人。”

黄栌惊喜地说:“你是……”

王璇急忙掩住她口。

一旁暗处。

龙飞正装着点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七哥闪了出来。

七哥问:“龙先生,怎么不到屋里?”

龙飞说:“屋里太潮,来,来支烟抽。”

龙飞从烟盒里弹出一支烟,扔给七哥。

黄栌的客房内。

黄栌问:“毒品带来了?”

王璇点了点头。

黄栌问:“在哪儿?”

王璇说:“到时候就知道了。”

黄栌说:“现在能卖出好价钱。”

王璇问:“你爹呢?”

黄栌回答:“在山里,可憋闷坏了。号称几万,鬼晓得多少?全是散兵游勇,一群乌合之众,都封了官。”

“我问你一件事,你可不能对我撒谎。”

黄栌睁大眼睛,问:“什么事?”

王璇说:“咱们梅花组织一共有两张梅花图,上面都是咱弟兄姐妹人名和联络办法,一幅听说在南京紫金山总部毁掉了,另一幅不知在哪里?”

黄栌说:“我也不知道。”

王璇说:“听说就在你们五朵梅花这里,不知在哪一朵梅花手里?”

黄栌说:“我真的不知道,多年来我一直在金三角训练基地,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

王璇冷笑了一声。

大厅内。

老雕和僧人仍在对弈。

门开了,一个黑衣人走出进来,附在老雕边低语几句。

老雕一听,一跃身,顶断了木柱,窜上二楼。

众人大吃一惊。

老雕问:“谁是共产党的侦察员?识实务者为俊杰!”

僧人甲冷笑道:“你就是反共救国军总司令黄飞虎的贴身副官老雕?”

老雕说:“算你有眼力!”

僧人甲说:“那要问我这颗钝头答不答应?”他一头老雕撞来。

老雕往旁边一闪,僧人甲一头撞断一根立柱,客栈倾蹋一方,漏出一个天窗。

两人在大厅中穿梭打斗。

僧人甲巧妙利用客栈的形物与老雕周旋。

老雕力大无穷,总是使不上劲儿。

僧人乙在棋盘前,闭目养神。

王璇和黄栌听到动静,走出客房,看到下面的情景。

黄栌闪到一个台柱后面,掏出手枪,对准僧人甲。

龙飞一抬手,一支飞镖出手,击灭了大厅的油灯,一片漆黑。

黄栌的枪响了,僧人乙没有倒下,手枪的子弹打在柱子上。

七哥听到枪响,冲进王璇的房间,急声问:“三奶奶,咱们怎么办?”

王璇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头上的梅花簪,她取下梅花簪,看了一眼,镇静地说:“慌什么?这里头肯定有共军的探子,肯定走漏了风声。小蕾呢?”

七哥说:“不知道呀!”

王璇说:“这孩子娇惯坏了,不听使唤了。”

大厅屋顶,有一个小孔,露出一双贼乎乎的眼睛,正是白蕾。她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屋顶。

她紧紧地盯着龙飞。

老雕叫道:“不要走了共军的探子!”

黄栌的带来的五个贴身侍女守住门口,双枪齐射。

黄栌叫道:“不要伤着自已人!”

僧人甲和僧人乙利用台柱与老雕和老雕的随从周旋、打斗。

僧人甲一掌击毙一个大匪,施展“壁上挂画”功,接连踢中老雕的头部、背部。

老雕被踢得晕头转向。

僧人乙擎住殿住,一招“倒挂金钟”,一掌打翻一个土匪。

黄栌的一个贴身侍女,朝僧人乙开枪。

僧人乙左躲右闪,没有击中。

僧人乙一个飞跃,将头与那个女贼的头相撞,女贼倒地身亡。

黄栌叫道:“金钟罩!”

王璇在楼上看见,冷笑一声,弯腰拾起一小捆稻草,用烟头点燃了,扔给黄栌。

黄栌会意,高擎火把。

七哥从屋里包袱里抽出一支美式半自动步枪,朝正在壁上施展轻功的僧人甲射击……

僧人甲口喷鲜血,贴墙而立,壮烈牺牲。

僧人甲圆睁双目,怒视敌人。

僧人乙见势不妙,大吼一声,呼的窜上屋顶,把屋顶撞开了一个大洞,跃上屋顶。

僧人乙撞见正在偷窥的白蕾,两个人搏斗。

龙飞躲在屋下的马棚里,见到这般情景,拾起一块石头,击中白蕾的左腿,白蕾从屋顶上滚落下来。

僧人乙跃下屋顶,正见龙飞牵来一匹白马。

龙飞说:“同志,快骑上!”

僧人乙问:“你为什么救我?”

龙飞说:“自已人,快走!”

僧人乙说:“我是四野剿匪部队的侦察员。”

龙飞说:“你快走吧!”

僧人乙驰马而去。

老雕、黄栌率领众土匪追去。

白马已跑得无影无踪。

龙飞赶到后院,扶起摔昏的白蕾。

白蕾醒来,看到龙飞,嘴角浮出一丝苦笑,说道:“这石头打得可真够狠的。”

龙飞装做不解地问:“什么石头?”

龙飞背起白蕾。

大厅内。

楼上王璇站于原地,微微冷笑。

老雕、黄栌等折了回来。

王璇说:“梅花三月开。”

老雕说:“飞雪迎春来。”

王璇说:“暗香闻不断。”

老雕说:“花落当可哀。”

暗语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