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柔控制着她自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咬牙切齿的笑道:“欧阳芷璇,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欧阳芷璇不慌不忙的哼了声,那风韵犹存的脸庞上,还勾出了一抹妖娆的笑容。
“这个男人,你不在乎,那哀家就换一个你在乎的男人。”
欧阳芷璇的话音刚落,就见那兰亭煜的身后,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突然将长刀架在了兰亭煜的脖子上。
那人苍老斑驳的手,如爪子一般扣进了兰亭煜的肩胛骨,一把将他带到了欧阳芷璇的身旁,还不忘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
上官依芸看着大吃一惊。
“季池尘?你不是应该已经……”
“呵呵,没想到吧?你当初坑得老夫差点修为尽失,幸好太后仁慈,将我救了回来!今日,我就是要助太后一臂之力让你们功败垂成,才能解老夫的心头之恨!”季池尘桀桀怪笑着。
高处屋檐上的江洛漓看到这戏剧性的一幕幕,眼神却冰冷得不能再冰冷。
兰浩轩啊兰浩轩,你就是被这帮子人阴谋设计了的吗?
你就是为了保护这样一个烂到了骨子里的天哲古域,才牺牲了自己的吗?
值得吗?
气愤,心疼,惋惜等等情绪杂糅在她的胸口,将她心口堵得难受。
已经答应了苏千煞不喝酒的她,竟然顺手就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了一小瓶本是用来调配毒药的烈酒,狠狠地闷了一口。
那撕裂喉咙和肺腑的感觉,大概就叫做酒入愁肠吧?
江洛漓带着三分醉意,七分清醒,继续冷眼向下瞧去。
底下的所有人,都是她这次给兰浩轩报仇的目标,一个也逃、不、了!
且、等、着、吧!
就见底下的皇宫广场上。
见兰亭煜被挟持了,南宫柔才真正的慌了:“莫伤我儿!有什么话都好说!”
上官依芸却不以为然道:“一个晋王而已,这皇室中还有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再不济还有十一皇子!你以为你捉住了一个晋王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吗?”
欧阳芷璇没解释太多,只是向旁边瞅了一眼。
他身后的江凌林立刻便抬出了一口长约三丈,宽约四丈的棺材。
棺材盖子打开之后,便看见了三具修长的尸体,他们身上穿着华丽的皇子长袍,静静的躺着,面色铁青,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全场一片哗然!
人们简直不敢相信,太后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将她的几个皇孙都赶尽杀绝至此。
江洛漓眸子里的狠光愈发渗人了。
这世态还真的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要不要趁这个时候火上浇油一把呢?
江洛漓手中捏着一把细如毫毛的银针,正在踌躇着要不要丢下去的时候,就感觉身后有一道人影正在悄无声息的靠近,实力竟然至少达到了武尊境!
就在江洛漓银针快要转向射往身后的时候,那人一个猛扑按住了江洛漓的手腕,趁她一个不注意就夺走了她守着烈酒酒壶。
“小姐姐别动手,是我!”
“花不谢?你怎么打扮成这副模样?”江洛漓看着跟前这个打扮成高级侍卫模样的小子,微微皱眉,显然不像往常那般谈笑风生了。
“还不是想进宫来查看梦梦的下落?你以为本宗主这样的身份,甘愿屈居人下假扮成一个小侍卫吗?”花不谢撇了撇嘴,表情很是委屈。
江洛漓没理会花不谢的撒娇,也没直接告诉他兰浩轩的死,只是轻轻点头,将一切悲伤都掩藏在了她平静冷酷的表情下,低沉而缓慢地道了一句。
“那就不要打草惊蛇,这些人,暂时留着,也有用。”
直接杀了,自然不够解恨,也不算复仇!
她就要在这高处,看着他们如何自相残杀,如何你死我活,最后再补上致命一刀,方能为浩轩出一口恶气!
花不谢感觉到江洛漓现在的情绪异常,也不敢多问,只好老老实实的样子,用力的点头,随后就硬生生挤到了江洛漓的身旁,挨着江洛漓一起坐在了屋檐上。
他们二人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好整以暇的看着下方狗咬狗的闹剧。
皇宫的广场之上,只见南宫柔表情惶恐,手足无措地盯着她面前三丈远的地方。
那里,被季池尘掐着咽喉的兰亭煜,身子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发颤,几乎是从喉咙缝隙中发出了低低的求救声。
“母后救我,母后救我啊!爱妃救我!”
当兰亭煜喊道上官依芸的时候,上官依芸依旧面无表情,眯着眸子,冷冷的对太后欧阳芷璇道:“杀了他,你也逃不出这皇宫的天罗地网,要么把人放了,要么鱼死网破……”
欧阳芷璇明显不为所动。
“来人啊!把这些乱成贼子通通抓起来,反抗的话,格杀勿论!”上官依芸翻脸怒喝道。
南宫柔的侍卫没有动。
上官依芸的人二话不说便冲上了前。
如此狠绝的女子,就连欧阳芷璇这个已经年过六旬的老女人都刮目相看,摇头啧啧的叹了一句。
“两个狠毒的女人,谋杀起亲夫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彼此彼此!”上官依芸冷笑着回答。
屋檐上花不谢都一脸赞同地点头。
没错!
南宫柔,上官依芸再加上欧阳芷璇,应该是三个毒妇才对!
啧啧……
毒妇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反倒是那一直嚣张作恶的兰亭煜,还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无动于衷的上官依芸,满脸的绝望。
呜呜呜……
他这是娶了个什么鬼?
他身边,欧阳芷璇跟前的武尊境高手季池尘见状,干脆直接丢下了无足轻重,堪比第二个傀儡的兰亭煜,直朝着上官依芸杀去。
身边跃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他身上的服饰风格,还有他腰间的玉佩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必定是药神谷的长老,实力至少已经达到了武尊境级别的强者。
他和季池尘较量,绝对会异常精彩!
屋檐上看好戏的花不谢立刻伸手戳了戳江洛漓的胳膊,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