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姐不到美男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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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传说中的校医院

“杜子腾!”

话说我那一声怒吼,大有惊天地泣鬼神之气势,食堂内外,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看林浩然如此多娇,令无数英雄尽折腰!还没等我将训斥他的话一古脑儿倒出来,就见一个大叔从食堂厨房里屁滚尿流地跑了过来,拉着我的手痛哭流涕,好像找到组织一样。

“这位同学!我保证我下次上完厕所一定一定洗手,你肚子疼也别喊那么大声行吗?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着我一个月这么点工资,把学生害得食物中毒,我可担当不起啊!”说着,阿毛师傅掏出五块钱不由分说地塞进我手里,“这顿我请!”

啊,这是作风问题啊……我到底是收,还是不收呢?我手里握着那皱巴巴的五块钱,心里无比惆怅,没想到我林浩然还没有步入社会,就先接受了金钱的考验!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许多英雄人物,魏忠贤、李莲英还有那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贯彻“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精神的和珅,我忽然释然了。

“阿毛师傅,你走吧,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阿毛师傅刚刚平息的泪水又涌了出来,重重地和我握了握手,千言万语化作感动的沉默,转身走了。

我坐下来,花了几分钟平静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就看见大家把不解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我没有解释什么,问:“乐晶,你刚才说你得了什么?”

“前列腺炎!”乐晶忽然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我不禁又一次感叹科学在进步,人类在进化,曾几何时,这玩艺居然也能长在女人身上了?“他们给你开了什么药?”我又问。

乐晶颤抖地掏出包里的一个塑料袋,倒出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的不是我预想的“前列X胶囊”,而是“妇血X冲剂”。

我还是那句话,科学在进步,人类在进化,曾几何时,“妇血X冲剂”也可以用来治疗前列腺炎。也许,这种炎症也分男女的吧?我伸出自己青春的手,友谊的手,拉住乐晶的手,说:“得了这种病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以后不能放弃生活的希望,洁身自好,不要为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方圆十米的同学全部像逃避瘟疫一样忽然散开,拥挤的食堂忽然变得宽敞无比。

乐晶已经开始用筷子在碗里挑来挑去,想挑出根比较长的土豆丝上吊。唉,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经不起挫折。

——

每年开学,最壮观的就是一群身着迷彩服的大一新生站在操场军训,一个个晒得跟野猪一样。别挑我的毛病,我不喜欢用非洲某些国家的人民去形容皮肤黑的人,非洲兄弟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要尊重他们,切记。

今年的太阳令人失望地微弱,我们去上课的时候都不用打伞,因此怀疑太阳公公是不是肾虚。我们望着一排排迷彩服,深切呼唤:“让阳光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承认,我们是心理不平衡(是心理变态),我们两年前军训的时候,一连半个月,全部是晴天,太阳公公威猛无比,将我们同学晒得一个接一个倒下去。那年,全国军训也就死了五个人,我们学校占了仨。我认为,军训是对这些新生的考验,就应该怎么惨烈怎么训,才对得起我们这些从炼狱里走出来的学姐学长们。

晚上我们几个正乐滋滋地上网,就见楼下聚集了一个连的迷彩服,坐在那块草地上,欢快地唱着军歌。我又惆怅了一会儿,发觉当年的我们居然也有这么白痴的时候。忆往昔,当大家围坐在一起又是唱军歌又是诉说自己高中的奋斗史的时候,我和几个臭气相投的同学围在一起分享网上的搞笑段子,我们猥琐的哄笑和另一个圈子中间那个说自己如何努力而被自己感动得哭了的同学形成鲜明对比。

乐晶本来正在吃校医给她开的药,忽然想到了什么,严肃地望着我,眼里有了身为一个班长的觉悟,“浩然,我看情况很严重,校医院的医生离草菅人命就差一步了。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抓不着流氓,身为我们班的班长……”

难道她要再一次深入虎穴?我正想歌颂一下她的英勇献身精神时,就听她接下去说:“我派你去了解了解具体情况。”

“我?!”我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看重我,“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一‘炎’难尽啊……”乐晶叹气又摇头。

我的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正义感,当下决定明天就去校医院一探究竟——顺便瞧瞧那里有没有帅哥医生。

那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不知道太阳公公是不是吃了蚁力X,居然重振雄风,开始从东到西的裸奔。

走下我们文学院的女生住的西施楼,穿过一群各专业猥琐男群居的司马迁楼,一路向北,经过传说中菜最好吃的食堂桃李园,便来到了校医院。不愧是坐落在闷猴县贫贱村的医院啊,从外面看新砖新瓦,走进一看家徒四壁,而且还是个平房。伟大的领袖毛主席当年教育我们,不要做表面工作,看来,他们全忘记了啊……

算了,咱不用省立医院的标准去强迫校医院,一切以将就为原则。

因为是上课时间(那你怎么没去上课?答:逃之),所以这里很安静,左边药房里空无一人,右边诊室的门虚掩着。

一般在门虚掩着的时候,推门进去一定会撞见啥不该看见的事情,所以,我的心里很矛盾,在进去和不进去之间不断犹豫徘徊,鲁迅先生的小说集名字《徘徊》很适合我现在的心情(那叫《彷徨》!你真的是文学院的吗?)。权衡之下,我决定先在门口偷听一会儿,也好成就我温文尔雅的君子形象。

只听一声细微的呻吟,出声的听上去是只公的,另一个充满诱惑力的低哑音传来:“别紧张,再进去一点就好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双腿软得几乎站立不住,乐晶啊,你不该派我这个坚定的BG支持者来探查校医院,应该派甄莹慧那只耽美狼过来!我实在接受不了在社会主义的大好形式下,两个男人这样子乱搞啊!

秉着探求科学的精神,我继续听下去,为了让大家能清楚地分辨此二男的角色,我把那个在呻吟的称为“阿受”,把后面那个称为“阿攻”。

只听阿受说:“不行,我真的不行……”

阿攻说:“你张开就好了,不要看我,把眼睛闭上。”

阿受楚楚可怜:“我一想到那东西要放进来,我就怕……”

阿攻开始有点不耐烦:“快点张开!我没那么多时间,一会儿还有病人。”

阿受可能是伤心了,声音都在颤抖:“可是每次我都会吐,你可不可以不要放那么进来?”

我的鼻子在骚动,一股热流涌了出来,用手一摸,啊,血,鼻血!

阿攻真的生气了,吼道:“非要我用钳子把你的嘴撬开吗?!”话音刚落,居然真的有工具翻动的声音,金属的撞击声,分外清脆。就听阿受的声音中带了哭腔,直喊着“不要”。上帝哥哥,要不要这么虐啊,连工具都用上了?!

我终于受不了啦,怎么有人这么霸道!鲁迅先生曾经写道,现在不容许吃人的人活在这世上,尤其是如此霸道的强攻!(鲁迅:后半句绝对不是我说的!)在这危机时刻,我不挺身而出,谁挺身而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再说了,有这么man的强攻,咱不能便宜那弱小子!姐姐我就舍身一次,到时候不要太感激我,给个十五八万英镑就行了,多了我可不要,我是有原则的。

顾不得擦掉鼻子下面流淌的鼻血,我破门而入,大喊:“呔!给我住手!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你一个医生,居然做出这么禽兽的事!”

里面的两个人同时愣住了,背对着我的男医生转过身来,手上拿着一根像冰棒棍一样的东西,他对面那瘦小的男生捂着嘴,眼泪汪汪。

原来,这医生是在看他的扁桃腺……许久,我回过神,用手抹了一把鼻血,谄媚一笑,问:“医生同志,看病呢?”

“我姓戴。”医生很不满,“你是来看前列腺炎的吧?等会我再给你看。”

我的笑脸瞬间凝固了,心里高呼,凶手找到啦!只见戴医生站起来,对那个男生说:“跟我去洗手间,我看完你的扁桃腺,你尽管吐个痛快。”说着,那二人就同时站了起来,我顺便瞥了眼戴医生胸前的名牌,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大名——戴乃兆。

好名字!戴乃兆——光是叫这个名字就够有勇气了!

诊视就剩下我一个人,好孤独哦……我刚想在椅子上坐下,就看见办公桌后面有个屏风,屏风后面有张小床,上面貌似躺了一个人。

我轻手轻脚站起,悄悄绕过屏风,探头一看,雪白的床单上,睡着一个超级无敌霹雳美男!

此男究竟是谁,为什么躺在这里?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