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只要把我早上交待你的事安排好了就行。”
“是。”
“对了,这几天不要来打扰我,到了那一天我和菲儿自然会出现,明白?”
“知道了。”
猛子退了出去,也替她和相少柏关上了房门。
相少柏不让猛子来打扰他,回味着他的话,她的头越来越痛了,“明天,我能上学吗?”
“不行,你的伤要换药,不然,会留疤痕的。”
“不……不用换了。”有疤痕就有疤痕吧,她真的不在意了,身子都脏了,还有比那个更重要的吗?
没有了。
“不行,难不成你又想逃?”
她无语了。
他扯下她身上的毯子,然后抱着她进了洗手间,那小小的方寸之地让她又开始恐慌了起来,“相少,我自己来吧。”
“不是说要叫我柏了吗?还是,你脑子出了问题记不住了?”他的大手覆在她额头纱布下方的细嫩肌肤上,“不发烧呀。”
抿了抿唇,她只得道:“柏,我自己来吧。”
“行,不过,在我出去之前我得先洗干净了你的唇。”他说着,手指就落了下去,落在她柔软的红唇上,可是力道却一点也不柔软,相反的却带着点狠,指腹,就是狠狠的揉着她的唇,她痛着,却仿佛没感觉似的看着他的下巴,青色的带着微微的胡渣,夜里的男人总会因为白天没有的胡渣而看起来更男人吧,“以后,你这张嘴,只有我能碰,成诺凡不行,洛北南也不行,记住了没有?”
她黑亮的眸子看着他的,然后轻轻一笑,带着无尽的哀伤,却是乖巧的应道:“嗯。”
心已死,便由着他蹂躏吧,她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男人的手指不停的擦洗着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很快就把她的唇弄得红肿了起来,他这才满意的放下了手,然后,黝黑的眸光扫了一眼她精致却额头缠着纱布的小脸,“行了,你自己洗吧,不过,小心点,别让水碰湿了纱布,不然,今晚上我还得重新给你包扎。”
他说前面的时候,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不让她弄湿她就偏弄湿,可当他说完,她那思想没有了,才不愿意他替她包扎呢,她宁愿去医院找个外科医生给她包扎。
可是,她知道,若他不允许,她想什么也是白想,“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满意的一笑,相少柏还真是一转身就退了出去,也是第一次的放过了她。
心还在突突的跳,她走到门前,把那道门使劲的反锁了,真想一辈子都把他锁在门外,一辈子都不见了才好。
莲蓬头的水轻轻的浇在身上,就为了不想今晚再让他给她包扎,她小心翼翼的不让水去溅到伤口,一遍又一遍的洗着身体,只想洗去唐三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她手的力道渐渐的让她全身都泛起了粉红,甚至还有些微的痛,可是,那痛也敌不过她的困意,也许是水的热汽薰染着她的缘故,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打着,她是真困了,可,每每当视线落在那道门上的时候,她又不想洗完,因为洗完了,出去就会看到相少柏。
可她累了,于是,就静静的站在水下,懒懒的一动也不想动。
突的,耳边“嘭”的一声闷响,随即,一股清新的空气飘来,木菲儿下意识的抬头,当视线掠过相少柏的一张妖孽脸的时候,她的手一下子就挡在了胸前,“出……出去。”这男人,他竟然撞开了她反锁的门冲了进来,那是多大的力气呀,她傻住了。
“为什么没声音了?我以为你昏过去了,木菲儿,你还要洗多久?要不要我帮你洗?”
相少柏的话连珠炮似的抛过来,木菲儿这才看到他也是没穿衣服的,甚至,连身前的分身也没有遮掩的露在她面前,急忙的从那上面移开视线,“我洗好了,你洗吧,我出去了。”她说着,目不斜视的就要越过他走出去。
“呵呵。”经过相少柏的时候,她听见他低低的轻笑声,“还会害羞?”
腾的,木菲儿只觉整张脸都烧烫了起来,烫得吓人,整个人就如被豹子惊吓了的小鹿似的拔腿就往浴室外跑,“呵呵。”身后,又传来男人的笑声,他似乎心情很好。
木菲儿站在偌大的凤园,这一整幢别墅都是属于相少柏的,大厅里扫向四周,房间真多。
依稀记得二楼边上的那一间就是她曾经住过的,那一次,她就是在那一间里输液的。
手还掩着胸,她飞快的冲过去,虽然此时大厅里空无一人,可她就是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一直的在盯着她看,可,耳朵里浴室的水声还在淅沥着,那男人在洗澡,他没时间看她。
推门而入,什么都是记忆里的样子,只是,床上面的吊顶上悬下了一串风铃。
她欣喜的跑过去,手轻轻一触,风铃立刻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那串风铃是她当初拿到相少柏郊区老宅去的,后来,一直都没有机会再拿回来,想不到,他居然给她拿到了这里。
不停的触摸着,她觉得风铃的声音比任何的音乐都要动听,就喜欢那种自自然然的碰撞的声音,会让人产生无穷的幻想,美极了。
她突然想要打开窗子,让夜风拂进来吹起风铃,那才好听。
可,她没穿衣服,她的衣服因着相少柏的突然闯入浴室让她根本没有机会拿出来穿上。
脑子里又想起上一次在这里离开的时候,她是穿着相少柏的衬衫和长裤离开的。
知道现在走不了了,木菲儿只好走到了衣柜前,又会是男人的衣服吧,可她没的选择。
轻轻打开,可是这一次,借着室内淡弱的光线,她看到的不是男人的衣服,而是一整排的女人的衣服。
谁的?
似乎都是新的,拿出哪一件都是新的。
一直的扫过去,居然什么都有,从外衣到内衣,甚至包括胸衣和小底裤,而且,全都是时下最流行的品牌,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她居然找不到一件便宜的。
手落在一件睡衣上,也是她看过了所有睡衣后唯一选中的,虽然还是有些透明,可是比起其它的,这件已经算是最‘保守’的了,正要摘下,身后,男声的笑声传来,“怎么,这么喜欢不穿衣服?”
“啊……”她惊叫出声,急忙的把那睡衣摘下也顾不得他还在场,迅速的就穿在了身上,甚至来不及低头看自己,便道:“下次进来请先敲门好不好?这是礼貌。”
她一本正经的说过,说完,转首看着他的眼睛,她觉得他一定会生气吧,却不想,他突的笑了,“呵呵,就是会害羞,又不是没看过。”
他披着一件晨褛朝她走来,可是那晨褛根本连带子都没系,直接露出他大片的小麦色的胸,还有,他的若隐若现,木菲儿急忙转身,走到床前拉起被子就钻了进去,也忘记要开窗子让风吹起风铃了。
被头被她迅速的掖在下颌下,一双眼睛下意识的重又落在已停在床前的男人身上。
相少柏颀长的身形含笑的就在她的眸中,他居高临下的从她的小脸一直往下徐徐扫过,然后,一伸手,猛的一扯她身上的被子,“啊……”一股风起,即使她的两手死死的攥着被头也没用,只一下,她身上的被子便落在了他的手中,身体立刻蜷缩成一团,她黑亮的眼睛回视着他,“冷。”
男人的眼睛再一次的从上到下的扫过她的全身,然后,低声道:“怎么选了这件?真透明,想惑我?”
木菲儿的脸迅速涨红,目光下意识的落在身上,身体蜷成了猫咪状,颤着声音,她低声道,“被子,给我被子,冷。”她伸出手,真的好冷,被他的眼睛盯看的仿佛置身在冰窖里似的。
“好。”他一笑,身子一歪,木菲儿只觉身侧的床垫迅速凹陷了下去,随即,整个人就被搂进一个暖暖的怀抱里,他居然……居然在躺到床上的时候顺势的把晨褛也脱了,木菲儿整个身体都僵住了,她慌极了,眼睛依然半眯着,不敢看他,甚至于,连呼吸都屏住了。
“咔”,头顶上有什么一响,那响声让她下意识的复又睁开眼睛。
头顶上,月光正徐徐洒落下来,就洒在她的床上,风铃被微风吹动,发出叮叮咚咚的美妙的声音,她张大了嘴,不能置信的看着头顶被打开的天窗,“什……什么时候弄的?”上一次,她分明没有见识过这个东东。
这是真的。
静静的感受月光,还有风铃声,就连身体也奇迹般的放松的躺在了床上,那一刻,只给她岁月静好,世事无尘的感觉,真美。
良久,久到她甚至忘记了她还在相少柏的怀里。
可,眸中的月光突的顿去,取而代之的是之前冰冷的天花板,耳边的风铃声也悄去,只余那淡淡的余韵缭绕在她的耳中,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