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句句都把她吃得死死的。
“不要就不要,我就是没有同情心的女人,那又怎么样?”
“甘小姐,你别又犯大小姐脾气了,你们这样的富家小姐就是这样,我原以为你能吃苦在青远打工是跟别的大小姐不一样的,却原来也不过如此。”
“喂,你说谁?”她气了,一下子按开了安全带,一边下车一边道:“我又不是你的谁,我走人,行了吧?我就是没有同情心了,大不了那工作我不要了,不就是个历练吗?本小姐不要了,我去我爸那上班,我爸天天求我呢,若不是怕我出走早就逼我去了。”真的就走呀,可是心却在想他一定要叫她,不然,又要错过见爸爸的机会了。
她是有多难呀,想要做木菲儿,又不敢做木菲儿,于是,什么都是一个乱,什么也把不好一个度,真的把不好。
“站住。”
相少柏一声吼,端的是宏亮,她不站住,就不站住,凭什么要听他的,现在不怕他了,他跟甘家无仇无恨的,真的不需要,撒腿就走,越来越是快。
“我叫你站住呢。”可她再快,也快不过相少柏的两条长腿,又是把她逮住了,手抓住她的那一瞬,她告诉自己这次不能再走了,因为,她是真心的要去看爸爸的。
“干吗?”她甩他的手,可他的手就象是粘了胶一样的紧粘着她的手,甩也甩不开。
“换鞋。”
“我的鞋挺好的。”
“鞋太高,菲儿不喜欢这么高跟的鞋。”
相少柏的声音很肯定。
木菲儿真的是有些懵了,他好象真的很知道以前的她的习惯的,怎么就那么的关心自己吗?
不是要她死吗?
脑子里转了又转,她在思考,思考相少柏为什么要这么做?
或者,他是怕别人怀疑木菲儿的死与他有关吧?所以,就要做这些表面功夫来让人迷惑,然后,不去怀疑他?
似乎,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了。
真的有够卑鄙的,把她推下海,现在却在做老好人,他真无耻。
不过,也幸好他现在无耻了,否则,她见爸爸是真的困难,咽不下那口恶气呀,“行,让我换也行,你亲自给我换。”
相少柏握着她的手松开了一点点,他还没给过哪个女人穿过鞋,从来都没有。
眼前这女人算什么?
不过是临时找的一个替身罢了,用完了也就再也不见了,凭什么要给她穿鞋?
可,一抬头看到的就是她气鼓鼓的样子,然后,她揶揄的道:“看来,没同情心的人是我,你不给我穿你就是没同情心就是不想让我去医院了,随便你,既然你没同情心,那放手吧。”
有一瞬间,相少柏真的决定不理她的,可是,一想到医院里的木南生,想到他呜啦呜啦说出的那些听得不怎么清楚的话,他还是心软了,猛的一按木菲儿的肩头,按着她就坐在了试鞋的木墩上,“坐下。”
木菲儿坐稳了,不逃了,要去见爸爸了,现在还有相少柏的服务,多好呀。
她看着他去挑鞋,再拿过来蹲在她的面前,心里那是一个爽呀,“给我脱鞋。”脚也不动,却是指使着他。
“我知道。”他咕哝着,不脱怎么换新的呀,手落在她的鞋上,应该是没穿几天的新鞋,一看牌子就是价值不菲的,菲儿是绝对不穿这样的鞋子的,扒下来,往旁边一扔,再一只,就抛在他身后。
“喂,我这鞋可是一万八呢,你轻点放,要是坏了你要赔我。”
“好,不坏我也赔你两双。”他低吼着,恨不得要杀人,就连目光也深冷了起来。
一低头,木菲儿就看到了。
相少柏他从来也没有替哪个女人换过鞋吧,可是现在,被她整治了。
就为了不让人怀疑是他害木菲儿失踪的吗?
他这代价有点大了。
“行,我记下了,你说好要给我两双的。”不要白不要,她差点就没了一条命,拿他的,理所当然。
退下了她的鞋子,相少柏看着穿着肉色袜子的两只女人脚,不知怎的,两眼就怎么也移不开目光了。
真象。
可是性格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甘雪太大小姐脾气了。
或者,以前木菲儿也是吧。
只是,被家里的事情给打磨的没有了。
把才挑好的不是很贵的鞋子一一的穿在甘雪的脚上,然后示意售货员把那两只换下来的鞋子装了,拿过来,“走吧。”
“小姐真福气,你男朋友对你真好。”那售货员一边收钱一边羡慕的道,她是一点也没有听到木菲儿刚刚与相少柏之间的对话。
“切,我才没有这样的男朋友呢。”她大步的走着,还是穿着低跟的鞋子舒服呀,真想以后都穿这样的鞋,可是,她又要做甘雪。
相少柏好象越来越不怀疑她是木菲儿了,这样真好。
坐到他的车上,自己系安全带,后座上是她脱下来的鞋子还有衣服,相少柏阴沉着一张脸,仿佛她欠了他一百万一样,一句话也不说,一踩油门就直奔医院去了,是去医院的方向,她知道那个方位。
他不理她,她更不想理他呢。
一想起他刚刚给她换鞋的场面,心情就特别的好,木菲儿哼起了歌。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了我的心窝,每次当你悄悄走近我身边,火光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彷彿天上星,最亮的一颗……
“闭嘴。”相少柏的心情应该是很不好,给她换鞋了呀,他大少爷绝对没吃过这样的亏。
“你就像那一把火……”她唱的更大声了,很久没有唱过这样的歌了,就为了气相少柏,干脆扯着嗓门喊起来,真舒服,透过后视镜看他气得涨红的一张脸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灿烂。
相少柏一拧音响,车里自带的音乐就响了起来,却没一首歌的,都是轻音乐,再怎么大声也是轻音乐。
于是,车里就变成了轻音乐和她的歌声混合着的声音,吵死了。
木菲儿唱得更大声了,相少柏的眉头则是越来越皱,仿佛,再也受不了了一样。
“咔”,他一旋按钮,关了音响,木菲儿唱得更欢了,要见到爸爸了,真的好开心呀。
“刷”,车窗开了,于是,她的歌声一点也不客气的就飘到了车外,立刻的,马路上就有人望向了她的方向,“疯子,还是一个女疯子。”
她才不是疯子呢,她好好的一个人。
她加高了一个音,继续的狂喊着,谁爱说啥说啥,只要相少柏不高兴她就高兴。
相少柏真的忍无可忍了,“甘小姐,刚刚的路人说的没错。”言外之意就是告诉她她这样的唱歌真的跟疯子一样,要唱也行,哪有那样可嗓门喊的。
“喂,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不出声了。
可,他不出声也没表情了,她唱着也就没啥意思了,偏偏,要停下来就是认输了的感觉,唱吧,反正,就是要以愉悦的声音来打击他。
唱得嗓子干呀,拿起一旁的一个水杯,也不管是不是相少柏的了,打开盖子就喝。
“喂,我的水杯。”
“我口渴。”她不嫌是他的就不错了,杀人魔王的水杯呢,有时候,真的很想问他杀人时的感觉是怎么样的?就真的那么的想要她死吗?
喝了一大口,唱歌真的不能大嗓门唱的,伤喉咙,既然因为口渴停下了,她就自己借着自己的台阶下,不想自己伤害自己了,反正,她用他的水杯,他也一样是气坏了。
瞧着,脸都气紫了。
喝完,“啪”的放下杯子,盖子也不盖,“还要多久才到医院?”
“马上。”相少柏低头看看自己的杯子,这水杯绝对的不能要了,恨不得要掐死一旁的女人,可是,偏又有求于她。
如果木南生不是得了脑血栓,不是怕刺激,他才不会求上甘雪呢。
车子,终于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阴沉着脸下来,木菲儿却不下了。
相少柏转身,“喂,你下来呀。”
“给我开车门。”她笑眯眯,一副吃死他的模样,现在是他求她,可不是她求他,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不整他一把绝对的以后会后悔。
相少柏的脸都青了,张张唇,刚想说‘随便你’,可是,又一想就这样作罢真的是亏大了,头发给她弄了,鞋子也亲手给她换了,这个时候不用了,那他不是太亏了,冷冷的走到副驾的门前,伸手拉开车门,“一会儿上去记住就按照我之前说给你的,你放假了要出国,听到没有?”
“知道了。”心情愉悦的下车,谁给开车门都没啥感觉,可是,支使相少柏开车门的感觉真的不一样,要是可以,她想把他当孙子使,真盼着那一天呀,不知道有没有,她会努力的,有没有都会努力的。
一前一后的往电梯的方向走,她的脸上都是微笑,“相少柏,你对你未来的岳父大人挺好的吗,可是为什么你未婚妻会失踪呀?是不是跟哪个男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