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要递给小曼,她却道:“我起不来,我伤口疼,甘雪,你去帮我叫叫少柏吧,我要他喂我。”
傲娇的大小姐脾气呀,她是要变着法的折腾自己,相少柏要是能醒,她也不用在这陪着了,真累,她也是病人呀。
歪头看过去,真想相少柏现在就醒过来,她是真心的不愿意侍候相小曼,都说好人难做,她现在懂得了。
还是去叫叫吧,他醒了,她也就解脱了,叫不醒也要试一试。
转动轮椅,去到沙发前,手一推他的肩膀,睡得好沉,一点也没感觉的还是躺在那儿。
她伸手拍拍他的脸,“少柏,醒醒,醒醒呀。”
可是,男人根本不动,依然沉睡着,整张脸红通通的,似乎酒劲还没过呢。
她再用些力的拍他,身后,相小曼不愿意了,“谁让你拍他脸的,你不能碰他的脸。”
无语了,还不是相小曼要她叫的吗?她拍他脸都不醒呢,其它办法更不用说了。
房间里就她和相小曼是醒着的,她不想跟小曼吵,吵起来没意思,于是,便去摇着相少柏的手臂,可是他的人死活也不醒了,依然睡得香沉。
她是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生气呀,带她回医院,不但是没照顾她,还要她这个病人去照顾另一个她不想照顾的人。
想也不想的就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水杯,正要泼过去,相小曼尖叫了,“姓甘的,你要干吗?你要是敢拿水泼醒少柏,我跟你没完。”
看来,她是怎么做也不对了,其实,泼醒就泼醒呗,他身上湿了可以换衣服呀,他醒了多好呀。
但是,若是一泼没醒,只怕相小曼真的要跟她没完了,无奈的转过轮椅,“他不醒,不然,我喂你吧。”除了这个办法,再没有其它的了。
“真不喜欢你喂我,可是,我是真饿了,好吧,就你了。”相小曼倒是直接,不喜欢她也直说了。
心里那是一个别扭呀,人家不喜欢,她还是要去喂饭,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贱了,可是,从小到大的修养告诉她,真的不能与一个生命会很短暂的人一般见识的,也不要去生气,因为,不值得。
拿起了食盒,勺子舀了一勺,看那热汽就知道不会太热的,于是,她将勺子送到了小曼的唇边,小曼张口就要吃下去,可,粥才送到她口中,她一下子就吐了出来,“烫死了,甘雪你要烫死我呀。”满脸的粥,都是相小曼吐的,真真是一个难受,拿着湿巾一抹,可是,好些饭粒粘在脸上落下的感觉还在,端的是不舒服。
食盒放下了,她不是要留在这里受气的,手一按一旁的铃,“护士,请过来一下。”她侍候不了,那便不侍候,叫护士就好了。
“好的,马上到。”她这一间是头等病房,铃一响,立刻就有人应了,很快的,护士就进来了,“相小姐,甘小姐,有什么事吗?”
“我不舒服,相小曼要吃粥,麻烦你帮我喂她一下。”
“甘雪,我不要护士喂,我要你喂,你喂的好。”
“呵呵,我喂的不好吧,刚刚烫了相小姐呢,真的不好意思了。”相小曼那点子小心眼她现在一眼就看穿了,凭什么要被她给欺负了呀,她不要。
她也饿了,她也要吃粥。
端了粥盒就走,走得要多远就多远,若不是看在她的病的份上,她压根不会理这样的只会无理取闹的女人。
“喂,甘雪,你……”
什么也不管了,去到了阳台上,外面的阳光真好,晒着太阳吃着粥,真真是惬意呢,也一扫刚刚的不开心了。
吃好了粥再回去病房,相少柏还沉睡着,倒是相小曼有进步了,那一盒粥都吃了,“护士好吧,没有烫到你了。”她微笑着,一点也不恼,相小曼这样对她比起当年的相少柏,那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算什么的。
“甘雪,你还生气呀,对不住,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还说不是故意的,当她是傻子不是。
“谢谢你叫来的粥,很好吃。”
她不吭声,才不要理她。
“哎呀。”相小曼突然间惊叫了一声,同时,视线从相少柏的身上移开了。
那样的惊叫,让木菲儿下意识的转首:“怎么了?”
“吊水吊得太快了,半只手臂都麻了,你帮我调慢一点,好不好?”
她想,就帮小曼一次吧,帮她调好了就去拿相少柏的电脑戴上耳麦看电视剧,然后,相小曼喊什么她也不管了。
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人,以前被相少柏欺负那是因为她爸她妈在相少柏手上攥着呢,现在,她大可不必怕上谁了,转着轮椅到了相小曼的床前,她的输液还真是有些滴得快,拿起来就要去调,床上,相小曼却是对着她灿烂的笑着,那笑容,是那么的甜美,“甘雪,谢谢你帮我调快慢呀,你真好。”
可是,随即的,木菲儿傻了,就在她调输液的快慢的时候,相小曼的一只手居然从被子里伸出来,倏的一拉那针头,刹那间,针头鼓了,血水流出来,不过是须臾,小曼的手背上就都是血了,“杀人啦……杀人啦……”小曼大惊失色的喊着,惊呆了木菲儿,也叫醒了刚刚就有些要醒了的相少柏,他睁开眼睛,本能的冲过来,“小曼,怎么了?”
“不……不是我……”木菲儿懵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孩子在对着她做出那么甜美的笑容的同时,心里面想着的却是要怎么诬陷她……
“疼……呜呜……疼……”小曼也不喊杀人了,只是一边流眼泪一边看着她,那样的意图要多明显就有多明显了,就是认定了是她动了她输液的针头。
相少柏叫来了护士,病房里便是一团的乱,很快的,针头拔下了,相少柏手按着小曼手上的棉签,可是,先前流下的血却还是刺目在每个人的眼里,太是红了。
“不要,我不要你按着,你巴不得我流血,巴不得我死了呢,呜呜……”小曼越哭眼泪越是多了,木菲儿发现相小曼不止是一个病人,还是一个演戏高手。
就是静静的看着相小曼,她不懵了,也不慌了,她什么也没做,她好心要帮相小曼调输液的速度,结果,她是着了相小曼的道。
这世上,好人果然做不得。
“乖,要按五分钟,不然,会肿起来的。”
“肿就肿吧,那有什么,血流光了才好呢,反正我早晚都是要死了的,早一天更好,免得有人把我当眼中钉的要我死呢。”很难听的话,但是,她却刻意的说得很温柔,一边说一边看着木菲儿,“少柏,我不要我的病房里多一个看我不顺眼的人。”
木菲儿轻轻笑了,相小曼爱说什么那是她的权利,可是这病房却不是她相小曼的,“相小姐,你要不要去住院部查一下,确定一下你的病房是哪一间,再问一下这又是谁的病房?如果相小姐耳朵不清楚,我现在就可以把床上贴着的这个病房的病人的名字指给你看。”
相小曼的脸色一变,随即,“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少柏,她……她欺负我。”她哭得是那么的大声,委屈的仿佛她真的欺负了她似的,可,真正被欺负的人是她吧。
她是不想跟她计较,不然,她也吼回去了。
轻轻的一笑,“相小曼,你占了我的病床却来说我欺负你了,那你别进我的病房呀,你进来,就是活该找人欺负的。”
“你……你……少柏……”继续的哭着,小脸贴上了相少柏的胸口,“你让她走,我不想见到她。”
木菲儿笑得越发的灿烂了,“行,相少柏你说,你要是现在让我走,我立码就走,不过,婚我还是要结,三月三的日子我不想改,相小姐,真对不住了,不管你想怎样,我都要与相先生结婚的,他喜欢我也罢,把我当替身也罢,报纸都登了,就一定要结的,我不象你,年纪小可以继续做小孩子,我过了十八岁就是成年人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一口气说完,木菲儿定定的把目光投向相少柏。
他的手还按着刚刚相小曼手上的棉签,输液换到相小曼另一只手了,但是没到五分钟,他也不敢放,原本相小曼就是有病呀,听了木菲儿的话,他的眉头皱了又皱,却没有说话,仿佛,她什么也没有说过似的。
“你说呀,要是让我走,我立码就走,不过,这病房我是再也不会回来了。”她笑,满面的轻淡,为相小曼这样的女人不值得生气的,那她便不生气。
“少柏,疼,我疼呀,你睡着了,也不照顾我,不然,也不会滚针了出了这么多的血。”
“看护呢?”他淡淡的,突的来了这一句质问相小曼,却是没说让谁人离开的话。
“放假了。”
“就想折腾我?”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但是替小曼按着棉签的手却是坚决的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