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跟我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别的男人,若是想,就等想完了再去。”
她觉得她想不完,一辈子也想不完,轻轻的一笑,“那不用去了,我也不想坐船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算算时间,也许现在该红了,她突然间很想看那大片的槭树。
“什么地方?”
“我和唯一的秘密,要不要去随你喽。”说完,她自己独自向前走去,一付真的随他的样子。
“娄千晴,你根本不会照顾自己。”顿了一顿,沙逸轩回手拎起了从车上拿下来的背包背在肩上追了上去,只是不想她一个人出什么事吧,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沙逸轩很快就追上了千晴。
水湖边的古道上,两个人并肩悠然走进一旁的树林,芳草凄凄,泛着浓郁的香,惹人欲醉,却醉不倒千晴的心,她心依然,只想唯一。
“娄千晴,你慢点。”
她依然我行我素,孩子没了就没了。
她对不起唯一。
她是个坏女人。
才那么短的时间,她怎么就变成了另一个女人呢。
都是沙逸轩。
不对,都是爸爸,是娄沂文。
可是爸爸已经死了。
她又该怪谁呢?
一边走一边擦着眼泪,今天的千晴就是想哭,领了证了,她的心却愈发的不踏实了。
其实,昨天自己才象个孩子,被沙逸轩一哄,就去民政局了,她是个笨蛋,彻头彻尾的笨蛋,不过,不去又能怎么样呢?现在的她谁又敢娶呢?唯一也不会要她了,绝对不会要的,她已经是沙逸轩的女人了。
“千晴,你要去哪?又往哪个方向走?要不,我背你吧。”沙逸轩拦住了她,她的表情,她的样子任谁都会放心不下。
“不用。”
“你不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我现在不想你跟着去了,那是唯一和我发现的地方,跟你无关。”
眼神里有种灼热的烫,背包移到手臂上拎着,他弯下腰,“上来,如果有一天他回来了,如果你想回到他的身边,我放你走。”
他的话象是承诺,又象是盅惑,眼前宽阔的背突然间给她安心的感觉,就象是一种诱`惑诱着她趴了上去,“沙逸轩,你说话算话?”
“嗯。”背起她,他大步向前走着,千晴很轻,一米六五的身材却没多少肉。
“你会跟我离婚?”
“嗯。”
“那你再结婚不就是二婚了?你不喜欢二婚的。”她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要去哪里?你指路?”
“这条路一直往左,遇到一块大石头再往右,走一段就能看到了。”
也不问她要看什么,他背着她朝着她说的方向而去,他走得真快,脸不红气不喘,只是汗一直不停的流,惹得千晴有些不好意思了,“要不,我下去自己走吧。”
“乖乖趴着,别动。”微微有些沙哑的男声,却带着几许的霸道,让她连拒绝的能力也没有。
快到了,千晴的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个方向。
视线里已经看到了点点的红,随即就是一大片的红跃入眼帘,千晴挣扎着从沙逸轩的背上跳下去冲进了那一大片的火红中。
那不是枫树,那是槭树,所以才会在这样的季节染红了整片山野,美丽一片。
“沙逸轩,你瞧,那枚红叶多漂亮呀,我想要。”千晴奔跑着,却突的停下来指着几步开外一株槭树上的叶子兴奋的喊道。
很美,两枚红叶并排的悬在半空中,就象是两颗心映入人的眼中,红的耀眼,美的让人想要采撷。
“真的想要?”
“嗯,不过,太高了,算了,我不要了,也许还有更好的。”看着那高度,千晴犹豫了。
“呵呵,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罗索什么,过来。”
千晴不明所以的退到他的身旁,就在这时,沙逸轩的手‘刷’的举起,“嘭”的一声枪响,吓得千晴脸色有些苍白,可是随即的,她欣喜的笑了,冲向那枚正从半空中飘飘欲落的红叶,拾起,再转身冲向沙逸轩,搂着他的脖子欢呼的道:“阿轩,我爱你。”
性情中人,随口所至,可是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呆住了。
她爱他吗?
千晴有些讪讪然,手松开沙逸轩的脖子坐在草地上,手中是那两枚红叶,火红的两颗心并排在一起,就象是她和唯一,她好喜欢。
就是因为喜欢才一时忘了形,“对不起哟,我喜欢的是唯一,不过,谢谢你帮我打下了这两枚红叶,沙逸轩,你怎么有枪?”
“我是军人,你忘记了吗?”他淡淡的,从容的坐在她的身旁,往后一仰就靠在了一株树上,“我眯一会儿,有事你叫我。”
“哦,好的。”
以为他不过说说罢了,从来都是她睡着他醒着的,可是,很快的千晴就听到了沙逸轩均匀的呼吸声,今天的他没有穿军装,修身的黑色休闲服服贴在他的身上,千晴突然间发现认识他这么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睡着了的他。
那把枪已经被他掖在了腰间,真的因为他是首长所以他就有枪吗?
可是枪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开的,幸好这四周无人,而远处的人听到只以为是鞭炮声或者是猎枪的声音吧,所以,无人赶来。
静静的看着他,树影撒下片片的红光,也旖旎了整个视野如梦似幻一般,不得不说沙逸轩真的挺好看的。
可是,他不是唯一。
闭上眼睛,千晴躺在他的身边,嗅着大自然还有他的气息,她是那么的安心。
这样的一天,就象是一场梦一样,让她远离了人群与喧嚣。
时间在一分一秒走过,他还在睡。
千晴无聊的听着周遭的虫鸣鸟叫,空气是那么的好,如果在这槭树间盖一间小木屋住上个几天该有多好。
这比五星级的酒店还好。
悠然的想着,脑子里忽而是沙逸轩忽而是蒋唯一。
唯一,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为什么不回她的短信。
胡思乱想着,心也越来越乱。
蓦的,手突的被握住,沙逸轩的大手紧扣在她的手上,“别动。”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沉稳,带着让她说不出的感受。
似乎,有什么情况要发生了。
一动也不敢动,眸光扫向前面,就在这时,千晴睁大了眼睛,一条五彩斑斓的眼镜蛇正徐徐游向她和沙逸轩的方向,现在,距离她最多也就两米远。
瞠目的望着,她吓呆了。
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蛇这样的软体动物。
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也传来一股温暖一股力量。
蛇,还在向前爬行。
千晴摒住了呼吸,生怕被蛇嗅到她的存在。
蛇,离她的脚只差十公分左右的距离了。
握着自己的手忽的松开,千晴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沙逸轩按下,随即,眼前闪过一道黑影,只一瞬的功夫就归于平静。
千晴缓缓睁开了眼睛,沙逸轩的手中赫然就是那条碗口粗的眼镜蛇,此刻,却连挣扎都没有了。
蛇死了。
似乎是怕她害怕,他扬手一甩,那条蛇便被远远的抛向槭树林中。
沙逸轩走回她,“走吧,这里一点也不好玩。”
千晴任由沙逸轩握着她的手向山下走去,那条蛇的生与死不过是瞬间的转换,可是加上那把枪,千晴知道沙逸轩根本不是什么公子哥,他的的确确是一个首长。
把玩着那枚红叶,回想着他拿枪打下红叶的瞬间,还有他为她捏死的那条蛇,心底泛起柔软,这一天,她还是乖乖的陪着他吧,她已经数不清这是沙逸轩为她做过的第几次事情了。
从他那日救了她,她就一直欠着他的。
两个人仿佛有了默契一样谁也不再提起唯一,登上那艘船的时候她发现船上应有尽有。
“我饿了。”老实的说饿了,他立刻抛给她一袋面包,“先吃这个,不过吃一点点就好,我去煮饭。”
他转身的背影象极了唯一,唯一也是个会替她煮饭的帅男人。
千晴啃着面包,不时的揪一块扔到水中,立刻就有游鱼很配合的游过来争抢着食物,那画面真热闹。
就这样乐此不疲的喂着鱼,一袋面包只吃了几口就没了。
饭菜好了,香香的端上来,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合她的胃口,原本的休闲服不见了,他早就换上了一件白衬衫,一整排的扣子只系了最下一个,露出他内里古铜色的胸口,千晴的眸光不经意的扫过去,饭来张口,嚼着一口青菜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沙逸轩胸口下若隐若现的一道疤,她早就见过了,原也没什么新奇,可是今天她突然间想知道那道疤的来历,“沙逸轩,你那道疤是怎么留下的?”
他的袖口真白,穿着白衬衫炒过菜之后还一点也不脏的人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了,“丫头,叫我老公。”
“不叫。”这样的地方让她又想起唯一了。
“那我就不告诉你。”
“无赖。”
“呵呵。”他笑,还是一付她不叫他就不说的样子。
深吸了一口气,叫就叫,又不会少根汗毛多斤肉,“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