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赫和布兰都望向巴芙,尤其是布鲁赫,巴芙在他的眼中已如同一个死人般。未等斯科皮恩发话,布兰抢先上前,挡在巴芙与二人面前。
“巴芙,你在胡说什么?凭你一个侧重法系的术师,和我们做搭档可是最好的选择。血族并非平民口中诽谤的那般不堪,除了吸食血液外,血族在其他方面更胜人类一筹。擅长契约咒语的我们,是非常讲究诚信、值得信任的伙伴。”
“我一个人足矣。”没想巴芙到这时候还死硬着嘴不松口。
布鲁赫的手中赫然出现一把巨型方刀,煞气直指巴芙的脑袋、咽喉、心脏三大致命点,无形的杀气逼得巴芙难以呼吸。
“布兰,你退下。是伙伴是敌人,先问过我的刀再说!”
“都停下。”斯科皮恩的手指关节重重叩向桌面,光明的幻晕罩住三人,令他们行为停顿了一下,及时制止了战斗。脊椎僵硬的巴芙瘫倒在柔软的椅子上,冷汗直冒,凝滞的气氛使她喘息艰难。
没有修炼过斗气的她,能在圣器教堂里全身而退,完全是运气的成份帮了大忙啊。
“你没有修炼过斗气?”布兰诧异道。
“没,没有…”暴露弱点的回答!
“这样的对手,我一只手就能斩杀,还费什么话!”被光魔法激怒了的的布鲁赫再次怒冲上前,巨刀灵活地在他手中旋舞起风,沙尘迷糊了视线。
“烈刃斩!”宽刀正对着巴芙的面门砍下。
斯科皮恩也没料到布鲁赫会这般冒然行动,待他一个闪现,俯首压住布鲁赫握刀的手时,刀刃斜擦破了巴芙的裙摆。假如斯科皮恩的动作迟上一秒,巴芙就此香消玉损了。
“啊!”巴芙回过神来,跌倒在地板上。奇形怪状的树枝从地板上、窗户外冒出,一眨眼的功夫,巴芙又在风的帮助下从破碎的窗户逃离了。斯科皮恩全身的力道抵住布鲁赫的刀,不及抓住巴芙。
这小丫头,一天受了不少刺激啊,斯科皮恩心里暗暗叹息。
布鲁赫收回刀时,拨开抓附着自己的细密藤蔓。
“布鲁赫,你怎么回事?!巴芙的身份,尚待考证。她的五系魔法比你们想象的更精妙,因此我还要用到她的力量。”斯科皮恩冷冷地问话。布鲁赫低垂着脑袋,保持着粗重地呼吸,不作回应。
斯科皮恩直起身,掰起布鲁赫的脑袋,脸色猛地一变。那黑色的刘海下,是一双饥饿的野兽般的赤眼。
“布兰,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少主,布鲁赫因为我,已经一周没喝血了。”布兰自责地解释道。
一周的时间,正是斯科皮恩离开葬龙山脉的时间。混血的斯科皮恩可以靠普通人的食物抵消对鲜血的渴望,不必像普通的血族那般三到四日就必须进食维持精神,如今的他能够做到隔月吸食一次人血。
血仆,乃是血族先将自身的血液赋予未被吮血的凡人,所创造出来的侍仆。血仆本身还属于正常人,但他们的恢复力与生命力会得到增强;而思想一定程度上会受到主人的干扰,无法脱离主人很远,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必须被咬。后期血仆若能获得主人的欣赏,可接受洗礼进化成血族。假如强行逃离主人的控制,会丧失心智变为低级的吸血鬼。
出于多方原由,斯科皮恩至今也没有专属自己的血仆,每隔一段时间必须借用布鲁赫的血仆布兰。这次他出门,以防万一提前了进食时间。两个成年血族的食量,让身形纤瘦的布兰身体难以承受。虽然布兰是不能违抗主人命令的,但布鲁赫与他情同兄弟,不忍心吸血。所以近期布鲁赫一直在山中靠打猎来的野兽血压制饥渴感,但这方法只是一时的。
按计划,斯科皮恩顺利归来的日期本该是布鲁赫解放的日子。怎料意外接连而至,斯科皮恩重伤归来必须得吸人血。这次食疗又再度令布兰透支,布鲁赫强忍下对血液的渴望,竭力控制心神。
“真是,没有办法呢。”斯科皮恩苦笑着按着额头,自己种下的因怎么能够追责伙伴呢,“你们看好家,我去找她回来。”
一把跃上窗台,斯科皮恩迅速调动气息,与沉寂在山脉中的暗元素交相感应。
屋外云淡星稀,一轮明月低悬树梢。此刻,距离伽尔波卡的至尊法杖丢失,悄然过去了十个小时。
斯科皮恩抬头举目四望,别墅的一侧是巨型且陡峭的山壁,并没有发现孩子气的某人飞上山壁。追出了屋子就失去了巴芙的踪影,从时间上来算,她进入森林的可能性最大。
顺着破碎的窗户而出,斯科皮恩以直线方向前行进,在森林里做着扇形的搜索。血族的血统在黑夜里被全力激发,为他在夜里提供最大幅度的感知,平常明亮的灰色眼珠转此刻化作一片猩红色。
按奥尔多兰大陆的理论体系来说,光系与暗系相互对立统一,很难单独算作两个元素系派,首要一点是因为它俩者不同于独立的“风、木、水、火、土”元素的,拥有稳定常见的物质外化表现。另一面,光与暗元素在相互对立的情形下,却能与其余元素很好的兼容,魔导士们常称其为辅助元素系,普通人经过教导学习基本能够掌握一阶的光系法术或者暗系的。
但是,常人又很难得到光与暗系元素的青睐,后期修炼的道路异常艰辛,导致了专修这两系的人才凋零。据传,对神的信仰也能干涉法师的修行,这也是圣庭出人意料迅速壮大的原因。
能出现斯科皮恩这样精通两系的怪才,简直是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