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疲惫不堪的时念歌瘫坐在办公椅上。奔波了一整个上午,整个下午大脑又是高速运转,一整天除了一碗面以外什么都没吃,换做是别人也早该累坏了。
时念歌的手机铃声这时忽然想起,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和隐隐传来绞痛的胃,艰难缓慢地走到了放着手机的沙发上。
“秦司廷?”昨天给他打完电话后,时念歌就把他的电话号码备注进了联系人。
这一整天,她忙得天昏地暗,秦司廷都没有说来表示一下,甚至连个关心的电话都没有。整个海城人尽皆知的新闻,他秦司廷不可能不知情。
虽然这几年来都是这样过来的,可心里的失落和孤独还是在所难免的。这次的失落,孤独也更多,她以为,她和秦司廷的关系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可他的态度好像都还是一样。
他突然打来的电话,让她的心头突然一暖。
她按下了接通键,启唇道。
“喂?秦司廷,你有什么事吗?”她极力地平复自己激动,兴奋的思绪,这也是回海城后秦司廷主动给她打的第一个电话吧。
“Janice`s home突然倒塌的原因,我查到了。”电话传来他淡然而又夹杂着些许愤怒的声音。
“啊?”他们今天一直都是想着怎么应对那些业主,怎么做好善后工作。事情的真相,他们倒是真的没有时间去调查了,无暇去顾及了。
其实,秦司廷今天一大早起床正准备去上班,就看到Janice`s home的新闻,本来他也没怎么在意,可报道里面写着的时达集团四个大字,让他没办法再无视了。
他很快就跟医院请了假,也没等到医院批准,他就开始着手准备调查这次事情的真相。
他绝不相信,时念歌,这个他从高中就认识的女生会以次充好用劣质产品去作为建筑材料。
“你,你什么时候查的?你都查,查到了什么?”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她激动得连话都说得不太利索了。
“那你听我说。在那个徐董出事之后,Janice`s home突然涌进了一批新业主,他们在里面进行大规模的装修改造,大大改变了Janice`s home的结构。但如果只是一两个确实不会出这么大的事故,这批业主不仅数量多,分布得很均匀。而且应该很了解Janice`s home的内部结构,他们的装修看起来没什么影响,可里面的结构被改造得十分松散,倒塌就是必不可能避免的。”
“那到底是谁?这么煞费苦心,就想陷时达,陷我于死地?”听罢,时念歌愤愤地说了一句。
“我也说了,徐董出事之后。”秦司廷悠悠地说了句,他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你是说,徐董的女儿?”她努力地回忆徐董出事前所发生的一切,每一句话,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其中,最有嫌疑的,作案动机最大的,恐怕只有她了。
“不错,不过就我查出的,作案的主谋不仅是她。还有一个,就是潜伏在时达多年的郑冰冰。她看似和徐董并没有什么关系,可她却一直在暗中给徐董通风报信。”
“郑冰冰?”时念歌在头脑里进行风暴搜索,连一点关于她的印象都没有。看来,这个郑冰冰隐藏得挺深的。
“嗯,她是徐董的亲戚。”
“那她们现在在哪?能找得到她们吗?”她天真地问了一句。
其实,这个答案她也心知肚明,可她还是觉得万物皆有可能。万一这两人是智障呢?又万一她们就是想去下面陪陪徐董?
“你当她们傻吗?上个月就跑了。”秦司廷的这个答案其实并不出乎她的意料,可她难免还是有点失落的。
“那……”
“你把公司的那些繁琐事处理好就行,至于她们两个,就交给我了。还有,如果资金紧张就告诉我,我爸那边是没问题的,你一句话的事。”
他的一番话,却好像让时念歌那颗冰冷坚硬的心渐渐地暖化了。四年里,这种安全感,满足感,是她前所未有的。
“嗯,行。”千言万语,最终也只vei被她汇成这简短的两个字。
半夜十二点多,她终于回到骊水别墅了。
时念歌忙碌了一整天,真是好不容易能回家休息了,她真想不洗澡不卸妆,一进她的卧室直接扑倒在床上。
她刚进门香姨就迎上去,追着她问今天这件事情的情况。即使是香姨这个很少上网的中老年人,对这件事也是略有耳闻。
她也只是把具体情况跟她说了下,秦司廷刚查出的,她没打算要告诉香姨。
时念歌接着又蹑手蹑脚地进到时可乐的房间,此时的小可乐已经睡下了。
要不是香姨好奇又担心这件事,这个时间她早像时可乐一样酣然入睡了。
时念歌蹲下来,拨弄着她的头发,她的脸蛋,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
乐乐会不会也知道了呢?这座为她而建的小区突然倒塌,她会不会多想?她今天会不会被幼儿园的人嘲笑?她会不会从此讨厌她这个妈妈了。
时念歌看似平静,可内心却一直在徘徊着着几个问题,久久得不到答案。
这时,她的手机里突然响起一阵短信提醒音。她站起来,拿起她放在床头柜的手机,看着这条来自文柯的短信的内容,她的表情在逐渐变得凝重和严肃。
“时总,纽约那边闹事的人越来越多,董事们快顶不住了。你真的得尽快过去了,这边我来顶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