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叔,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一定不会再打扰你了。”
时可乐低着头撅着小嘴说道。
从看到秦司廷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组织语言了,可看到这个好似比以前还要冷漠的秦司廷,她只说出了这几句。
“那也请你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秦司廷冰冷冷地说。
时可乐看着此时的秦司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秦司廷会这么对她。
她心里其实委屈极了。
但她还是乖乖地去检查,没有再说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一个。”秦司廷面无表情。
老师原本让他们检查完了回教室,可幼儿园的孩子太多了。
老师们都没注意到那个没回教室的小可乐,更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睛正蓄着泪水看着秦司廷。
在回医院的车上。
女医生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问秦司廷。
“亲医生,你之前不是说不要打击人家小姑娘的吗,今天怎么?”
秦司廷看着资料,没答她。
“而且,这也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啊,不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不会的。”
只要她是时念歌和萧路野的孩子,他们以后就不可能不会再见面。而且时可乐他们的孩子,自己有给她留好印象的必要吗?
但不知道为什么,时可乐今天说的每一句话,投来的每一个眼神,都仿佛一根针,刺进秦司廷心里。
放学后。
时可乐一进家里就看见时念歌在家里了。
“妈咪,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啊?”她歪着脑袋看时念歌。
“对啊,我待会要去接文柯叔叔出院哦,一起去吗?”时念歌摸着她的头,温柔地说。
“好,那我先去放书包。”
时念歌挺纳闷的,以前的时可乐总是脸上带笑的。无论遇到怎样的烦心事,看到她的笑容的那一刻,仿佛什么都释怀了。
但是今天时念歌提前回家了,还可以去接文柯。前几天她就一直在问文柯叔叔什么时候出院。可今天的小可乐怎么情绪这么低落。
“香姨,乐乐最近怎么了?”时念歌转过头问她。
“不知道啊,乐乐最近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香姨也很纳闷。
医院,文柯病房里。
“乐乐!”文柯见到时可乐便喊道。
“文柯叔叔,你的伤已经好了吗?”时可乐看着还在输液的文柯。
“好了啊。”
“受那么严重的伤才休息这几天?”时念歌问。
“嗐,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了,得赶紧去公司帮你了。”文柯勾了勾唇角。
“对了,公司最近是什么情况,我住院这几天什么都不知道。”
“还没出院就要想工作啊。”
“没办法嘛!”
接着他们两人就聊起了工作,香姨在旁边收拾东西。
小可乐觉得有点无聊,自己走到走廊上瞎晃悠。
突然,她看到了穿着便服的秦司廷从走廊走过,手里还拿着一个箱子,身上笼罩着一层寒意。
小可乐去时念歌公司待过,那些被辞退的人,都是搬着这样的箱子的。
难道……
秦叔叔被开除了?
难怪他对自己的态度那么差,原来是这样。
想到这,时可乐更不敢靠近他。
秦司廷笔直地走过,仿佛不知道她的存在,其实他是知道的。
他走后,时可乐一直呆呆地看着他走去的反向。
直到时念歌他们出来,她才回过神。
“乐乐,怎么了?”时念歌蹲下来摸摸这个眼神空洞的孩子的头。
“没事,妈咪你们要走了吗”
“嗯。”
时念歌说完牵着时可乐的手去楼下给问柯办出院手续。
这期间时可乐没再说一句话,要知道,她平时是多开朗的人啊。
是自己最近工作太忙没多陪她,还是萧路野这个假爸爸的身份被人拆穿了?
时念歌百思不得其解。
办完了手续之后他们就出医院了,只有香姨和文柯还在唠嗑,而这对母女一直沉默着,气氛一度很尴尬。
刚才在医院没发现,出了医院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走吧。”时念歌用一直遮住自己的头,一只手遮住时可乐的头,朝她的车走去。
没想到这种关键时候车就坏了。
时念歌只好打电话叫维护中心的人来。
“要怎么办?打车吗?”文柯在后头着急地问。
“雨这么大,有没有车是一回事,我们没雨伞也出不去。”时念歌极其平静。
这四年来的历练,已经让她从一个不谙人事的小姑娘蜕变成了现在成熟稳重的时念歌。无意义没有用的事她是不会做的,比如此刻着急。
“要不去网上叫一辆车吧,你们年轻人不是经常在网上叫车吗?”香姨也在后头着急。
“不行,太耽误时间了。念念约好的客户要到公司了,不能迟到。”文柯在后面严肃地说。
“那怎么办啊!”香姨的眉头都皱成一团了。
“那边有个人出来,是我的主治医生,我去问问他能不能捎我们一程。”文柯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诶,文柯你等等。”时念歌想叫住他,可他已经走出去了。
时念歌吞了一口唾沫,心脏一直在跳个不停。
文柯口中的主治医生就是秦司廷。
但时念歌又想到,秦司廷肯定是不会答应的,嗯,肯定不会的。
她在试图吹眠自己。
但看到远处的秦司廷点了一下头,时念歌瞬间感觉头顶炸了个大雷,倒吸一口凉气。
看到文柯高兴得像个傻子似的跑过来,时念歌恨不得把他打一顿。
“念念,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那个主治医生答应捎我们一程了。”
这算哪门子好消息啊!
“不太方便吧,要不你去跟他说不用了。”
文柯很纳闷,明明是一件好事,可现在车里的三个人脸色都不不好。
“我都跟他说好了,而且哪有不方便。”文柯硬是把时念歌拉下车。
后面的两个见时念歌下车了,也跟着下车了。
“我的东西就先不拿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还有,你让一个刚出院的人在雨中穿梭,还磨磨唧唧的,好意思吗?”文柯用着责怪的语气跟她说话。
我是逼你了吗还是?时念歌在心中不知把文柯打死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