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偌大的医院里陷入了绝对的安静。诊疗部三楼的房间突然里传了“窸窸窣窣”的摸索声音，曾亮揉了揉眼睛，随手打开灯泡开关，出去找厕所。
“唔……”
白炽灯的灯光在黑夜里格外刺眼，陶苏翻了个身，忍不住把手盖在眼睛上。
下一秒，巨大的枪击声传来，像是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开一样。
顾寒立刻睁开双眼，眼神清明冷静，翻身下床拿起武器，随后叫醒了房里的其他几人。
陶苏和白橙也紧跟着起床，各自打起精神拿好武器，贺小阳一脸懵逼地坐在床边，还没弄清楚情况。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啊，放鞭炮吗？”
陶苏看着窗框上的黑色弹孔，伸出手摸了摸，还带着灼热的温度……这个角度，只有狙击枪能办到！
“大家快蹲下来！”陶苏紧张地叫了一声，“或者贴着另一侧的墙壁，不要面对窗户！”
顾寒按着还在发呆的贺小阳的脑袋让他蹲下来，白橙也快步贴着墙壁角落蹲下来。
“砰！砰！砰！”又是几枪打过来，都是沿着窗户对面的方向。
等枪声结束后，曾亮才哆哆嗦嗦地推门进来，“我就去上了个厕所，这是怎么了？！”
白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就是因为你开灯暴露了我们的位置。”
“啊……”曾亮尴尬地笑了笑，“那我要把灯关上吗？”
顾寒透过窗缝谨慎地往外看了一眼，对面7层楼的住院部只有最上面的7楼亮着灯，紧接着，6楼、5楼接着亮起了灯光。
有人下来了。
“对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位置，赶紧收好东西离开！”
就连顾寒的语气里都带上了担忧，其他几人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连忙收起东西准备离开。
顾寒取出狙击枪系在背包带上，对方肯定也有狙击手，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来不及收走所有物资，几人只能挑选一些必备的武器、伤药和罐头。就曾亮还一直在角落里扒拉着弹药，“等一下，这个、还有这个也带上吧……”
眼看着住院部的灯已经亮到了一楼，顾寒冷冷地看了一眼曾亮，直接把灯关了，“来不及了，对方马上就要过来了，快走！”
曾亮心不甘情不愿地跟在几人身后，心里还惦记着那些好不容易搜集来的物资。
乌云完全遮住了月亮，一行人只能摸着黑下楼。夜风夹杂着潮湿的空气吹过，树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是有人躲在暗处窃窃私语。
与此同时，毒气圈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朝医院这边靠近。
陶苏和顾寒握着突击步枪走在最前面探路，几人扶着扶手，顺利地来到了诊疗部一楼大厅。
黑暗中，有脚步声靠近，听上去还不止一两个人。
陶苏心跳如擂鼓，一手握紧了武器，一手抓住了顾寒的衣角，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往哪边走？”
顾寒仔细听了听，他们现在必须避开对方的队伍，黑暗中交火，要是误伤了自己人家就不好了。
“右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