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便说：“皇姐，这便是苏婉。”
我感觉到那公主在看我，宫规却是不允许直视这些主子的。
听得她声音清脆轻灵地说：“怪不得七哥会记着呢，呵呵原来倒也是长得清秀动人呢。”
九皇子淡淡一笑：“不清不白的宫女，七哥倒也会念着，这倒是奇了。”
咬着唇，听这些污辱心里有些难受。
“你叫苏婉吗？”凤灵公主问我。
我轻声地说：“是的，奴婢叫苏婉，碧水城那儿来的。”
“九皇弟，这宫女看着挺讨喜的呢，呵呵。”
“讨得皇姐心喜？”他微微扬起声调，然后笑道：“你这奴婢，还不叩谢公主。”
“谢公主赞赏。”
站在这儿，局促不安，不知进退，只是挤着笑容站着，还染上泥污的手和那些尊贵的洁净的手相比，天渊之别。
“九弟，怪不得七哥提醒，是看着讨喜啊，不知九弟是否愿意割爱。”
心中明白了，原来凤灵公主是来讨人的。
九皇子笑：“啧啧，一个宫女呢，可也让皇姐折腾上了，莫不是周敬音求着皇姐的吧，皇姐倒是看上这小子了。”
凤灵公主有些不好意思：“九弟乱说，你倒底是肯也不肯嘛。”
“这个………。”他拉长声音，修长的手指叩在石桌上，然后道：“皇姐要别的只管开口，只是她，不行。”
几乎就想问他，为什么不行。
可是却是没有勇气，淡淡一笑：“奴婢谢谢凤灵公主的喜爱。”可别为了我，而让这个冷狠的人记上。
凤灵公主很是无奈，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看来小九你是开始喜欢上女子了。”
他笑而不语，看我的眼神高深莫测，让我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凤灵公主被拒绝，没有多坐一会便起身离开，九皇子也站起来说：“苏婉，即然凤灵公主喜欢你来着，你便送送凤灵公主吧。”
“是，九皇子。”
尾随着凤灵公主往出雪阳宫，那围墙扑满了绿意浓浓的蔷薇，绿得有些发黑，风吹过像是绿浪一般起伏，如此的好看。
走到雪阳宫门口，凤灵公主停下，轻淡地说：“苏婉，你回去吧。”
“凤灵公主，麻烦你了。”人家终归是因为我而在九皇子的面前失了面子。
她淡淡一笑：“周敬音就是个麻烦精。”什么也不再说，扬长而去。
我转身回去，要往雪阳宫后的绿竹去，那是干活的地方，九皇子不喜欢看到的宫女，是不得出现在他的宫前，他的眼前。
“苏梨雪。”九皇子却笑着朝我叫。
那灿烂的笑容，像是绿波里开出的那点点小白花，迷人的醉。
我防备地看着他，近身再行礼：“九皇子还有什么吩咐？”
“想去凤灵公主宫里吗？”他如是这般温和地问着我。
越发温和，我越发的不安。
轻摇头：“不想。”
“女人都爱说假话，这下可好，宫里人还以为我凤夜鸾瞧上你这么一个低贱的宫女。”
默而不语，这与我无关，我可不敢去传什么。
“本皇子若是喜欢你，你会高兴吗？”他怪声怪气地问。
高兴个头啊，能高兴得出来吗？我想能哭，能吗？
“回答本王。”挑高语气。
硬着头皮说：“高兴。”
“你的样子，可不像是高兴的？”他笑道：“像是本王逼着你一样。”
难道你不是逼着我吗？这妖孽九皇子。
浓吸一口气，然后抬头朝他笑，挤出的笑意也许有些牵强，可也露出了几颗牙齿，这下像是高兴的神色了吧。
他冷淡的黑眸浮过一抹厌色：“滚，别让本王看到你。”
谁爱来了，不过他越是生气，我却有抹高兴了。
眉头忍不住地挑高再笑一下，却是舒心的，然后就往竹林走去。
我自然不会去多想这此事，你我有着云泥之别，你倒是生气个什么呢，明明是你逼我的。
原来，你也怕别人传你什么啊。
你讨厌我，我也讨厌你来着呢，若不是你逼着我说高兴，你觉得我还能笑得起来。
不过这事，似乎并没有完，九皇子厌恶什么事，并也不是没人知道的，在宫外住的八皇子，让九皇子出宫相聚，多搭了句话，就是让九皇子带上我，让他看看让七皇子和九皇子相争的女人，究竟怎生失魄。
换上了新的宫服，一辈子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好的料子啊，低头看着袖口那精美的刺绣，原来我也可以借着他来虚伪一回。
他离我老远，压根不屑于看我。
宽大的马车，只听到车轮辗着青石板的声音，吱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