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烟花点亮了夜,是夜衬美了烟花,多少人抬头看,多少的相思便在心头间。
“梨雪。”一声兴奋的叫声,吓得那些宫女赶紧跪下行礼。
他在长廊里大步地走着,灯笼下那染上了些许红意的脸,越发的年轻俊美,笑着又叫了声:“梨雪。”
我招招手:“我在这看烟花呢。”
他笑道:“朕便是回来陪你看烟花的。”
“我没事儿,那里那么多君臣,妃嫔,你应该留在那儿的。”
他笑着弹弹我的脸,伸头进来亲我一下:“朕就想陪着你看烟花。”快步从门口进来,从后面抱着我的腰:“吃饭了没有?”
“不想吃呢。”
“那一会儿和朕吃些。”他仰头看着烟花:“梨雪,好看吗?”
我用力地点头:“好看。”
“那朕以后年年都为你放烟花。”
我笑得差点心一酸就哭了,怎生就这么容易感动呢。
只想陪着我看烟花,以后会年年为我放,就有你这些话就足可以了。
拥着我,下巴搁在我的头上亲昵地说:“包饺子了没有?”
“看完烟花,我就去包。”
他没说什么,将我抱紧了些:“梨雪,新年快乐。”
“凤夜鸾,新年快乐。”
他笑着倾下身来,在烟花最灿烂的时候,那样温柔地亲吻我:“朕今年最好的礼物,就是你。”
该奢化的总该是要,那代表着皇宫的面子,烟花放上天空,多少人在睁开眼睛看着。
我出去包饺子,捏着那薄薄的皮,叫晴儿取了几个铜钱来洗净放在里面,这是我们那里的一种风俗,吃到会代表着这一年好运连连。
他换了衣服出来,和我守着饺子熟,咬到铜钱的时候满眼都是笑意,收了起来说:“得找个绳子串起来。”
沐浴之后我卧在床上,他又得出去一会,回来我都快睡着了。
他翻到枕下的香囊,又来忧醒我,亲得让我睡不着。
揉着眼睛看他:“你回来了。”
他笑着不答话,就是亲我的手。
我轻叹心,低低地说:“我……我这段时间……也不能侍候你,你可以去后宫别的妃子那儿。”
他停了下来:“雪雁说你去宴会那儿。”
这丫头倒是多嘴,怎么就说出去了。
他拔弄着我的头发:“朕问她,她敢不说吗?朕会让你看到,朕对你的爱,是怎生的唯一。朕后宫的妃子并不多,朕也不想弄这么多妃子在后宫,朕又不喜欢她们,摆着,也是给予外面好看的。”
我醒悟了过来,有些不可议。
他说:“日子长了去,你总会知道的,现在睡觉,小脑袋儿不许多想,朕的女儿要睡觉了。”
天色一亮,他就扯我起来,让人给我妆扮,说尽量素雅一些,自个出去交待公公让他们备些丰盛的宴席给后宫。
我出去看到祝澜进来,甚是有些狼狈,看了我眼神只是落下。
皇上出来,便在廊外跟他说事:“今儿个还有戏子入宫,如果这几天的安宁你若守不好,祝澜,那朕如何再用你。”
“谢皇上,祝澜一定会尽心尽力。”
“嗯,去跟皇后请安吧,别再让朕失望,这几日若是有什么事儿,你全权给朕担当。”
“谢皇上。”
祝澜匆匆而走,终究是放出来了,皇后倒也可以松口气了,说着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只不过由姚才人说出来,太不合适了而已。
安排得这么好,不知他想干什么,他看过来笑道:“都打理好了,走吧。”
“去哪啊?”
“你说呢?”
“出宫。”我双眼一亮。
他眼中含着宠爱的笑:“走吧,朕带你去走走。”
京城里很热闹,在马车里就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偶尔我探头出去看,那熙熙攘攘的人,都带着笑意,那脸上的笑像是舒展了开来。
凤凰王朝好久不曾这样真正的热闹了,似若生机,年前大修水利,皇上亲政,亲指,让百姓心里安稳了起来。
“这是去哪啊?”这会儿都在街市了,可却没有停下来。
“去军队。”
“你带我去,会不会不合适啊。”
他笑着点点我的额:“你坐在马车上等着朕啊,朕去看看,将赏赐分发下去,今年他们可要好好地为守护着凤凰王朝而战争了。一会儿朕便和你在静处走走看看,街市里太是热闹,要是挤着你可不行。”
是啊,今年要打仗了,大雪为他做了一个最好的准备。
他努力地改观着前朝留下来的沉疴,需要很多的时间,需要投入很多的精力。
那柳树早就成了枝干,还压着一些雪,几个孩子在阳光下叫着笑着追逐着时不时地放几个炮仗。
以后我的孩子,也会这么调皮的,以后我的孩子,会很幸福的,因为她的父皇不会让他在乎的人皱一下眉头。
之前我们所纠结着的恨,他没有过多的解释,定也是带着无奈的。过去了便记它们永远过去吧,小心翼翼地走,阳光下他的脸灿烂得在晃动着,牵着我走了一半,他说:“我们走到这儿就好了,入京城去吃些东西,和百姓一样过年。”
过了年待得雪化有段时间,梅花开得最灿烂的时候,他让御医来给我把脉,也是有二个多月了,孕吐终于消了消,肚子竟然开始冒尖儿出来,现在又开始百无禁忌地吃,再油的鸡汤都可以喝下去,看得他都吞口水。
满房都是清幽的梅花香,闻得舒服,精神一个愉悦。
最后很平淡地说:“启禀皇上,贵妃娘娘身体也是逐渐好起来了。”
我还以为有什么事,把脉把了这么久,倒把我给吓着了。
笑笑:“这些时间我也感觉好多了,吃的东西和我以往的,似乎都有很大的不同,但是能吃就好。”
“皇上……。”他有些欲言有止。
我笑道:“胡御医,有什么话你说便是。”
“惭愧,这是下臣的一些陈年旧事。”
那算了,他不欲说与我知,怎好强求。站起来说:“晴儿,我们去后园看看。”
月上宫已经修好,多了一个诺大的园子,里面要用来种梨树,还有四季海棠,已经摆上了一些盆花,假山流水小享倒是做得十分的雅致,特地还种了很多白色的蔷薇,不过这还寒冷的天,哪能看得到。
和晴儿出了去外面的阳光正好,雪融的天气特别的冷,手里都得抓着暖手炉,不然一会儿就冷冰冰的了。
胡御医出来我才进去的,里面的凤夜鸾神色有些楞然,失落。似乎震惊又有些害怕一些。
我笑着走到他的面前,扬扬手指:“回神了。”
抬头看我,眼里分明写着怜惜。
我轻声地问他:“怎么了?”
他挤出抹笑意,也不说话,就将我抱得紧紧的。
心里生出一些不好的感觉,可是下一刻,他就抬头朝我笑:“胡御医说,这可能是个皇子,不是咱们的女儿。”
原来是这样,我没好气地打他一下:“你吓着我了,儿子也好,女儿也好,都是我的宝贝。”
他轻叹气,将我抱得越发的展。
好一会才放开:“你该去休息了,好好地休息,知道吗?”
“嗯。”
“还有件事你也得听朕的。”
“什么事儿啊?”
他严肃地说:“梨雪,朕也是在宫里长大的,宫里的人心险恶,朕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清楚,可是在你心里,却觉得谁都是善良,你不惹人家,人家就不会来招惹你,可朕心里只有你一个,别人心里怎么样,你却是不知的。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笑着摸他的脸:“你说那么长,究竟要说什么,跟我还绕什么圈子来着呢。”真是的,说得这么认真,害我都很认真地听。
“朕这么说,是要让你记在心里的,以后宫里除了朕,不管是谁,你都不要让他们替你把脉,除非朕在场,你可记得。”
我抓抓头发:“为什么啊,把脉也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你别问为什么,朕现在什么事不是为你好,记着了。”
“好吧。”我使劲地点头:“皇上的话,梨雪是必须记在心里的,也一定要做到的。”
“真乖,朕就喜欢你乖乖的,进去睡一会。”
乐滋滋地进去,摸着肚子轻声地说:“乖乖儿子,要乖乖的哦,你父皇啊,就喜欢听话的,他很霸道,不过也很细心,很爱我们的。”
可打那日起,除了上朝,他几乎都把我带在身边。
薄雪融成水,混土苏醒,青青的草儿开始露尖了,那剪刀般的风剪开了寒烟春水。
他要去远一些的地方查看那些水利,巡视民情,治理那些年年都有洪情的地方,他说治好了水,才能种好田,吃得饱了才能安稳。
我跟他大街小巷地去,每到一处都有百姓夹欢欢迎,不过他为人倒是很低调,不喜欢去顾那些习俗,而且很多的时候,也是和下人一块儿吃住的。
如今虽然冷风肆虐,但是已可以看到那些青绿了,那撒在田里的种子开始长起了芽,青绿青绿的煞是好看,小孩儿也不怕冷卷起裤管在田头上捏泥人。
御林军挥汗如雨地挖着沟引运河的水往这走,可以流灌,当春雨夏雨来的时候,倒不至于再淹河二边的良田。
他指挥着人,和修堤的几个大人看着图纸,一会儿走过来,拉着我进了马车里,抓着我的手轻呵气:“把你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