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帮派集体发难,这是谁都没想到的。颜枕眉头紧皱,心道自己似乎是被别人当枪使了。
“这么看来,今天这个孙云的出现并不是意外,”王守礼看着对面的诸多掌门,说道,“是早就有所准备?要逼宫吗?”
黄龙帮帮主于驰旗笑着说道,“逼宫?天下帮又不是皇帝,何谈逼宫?”
神剑帮帮主丁天勤说道:“王副帮主,天下苦天下帮久矣。”
风云帮帮主花天海说道:“天下帮地盘太大,挤占我们的生存空间。”
玄岳帮帮主玄长流说道:“你们不该对武当同门暗下杀手。”
玉虚帮帮主何玉虚说道:“武当的名声因你们被败坏,而你们又从不惠及武当。”
五岳帮帮主冯富贵说道:“大家一块赚钱多好,何必独吞那么多。”
金佛帮帮主竺椎历说道:“就是要干你们!”
“好好好……”王羽面沉如水,说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天下帮会成为公敌,呵呵,呵呵,哈哈哈哈……”王守礼放肆大笑,“好!你们好样的!有什么手段,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天下帮能坚持到今天,不是靠嘴皮子。你们可以一块上,倒要看看谁赢谁输?!”
“不不不!”黄龙帮帮主于湃笑道,“我们暂时还不想和贵帮开战。如今站到这里,只是来支持颜枕兄弟,帮他和孙云兄弟顶住天下帮的压力,让他不要害怕。至于是否与天下帮打一场,……呵呵呵,就要看你们王氏兄弟如何回复孙鹤野。如果你和四方堂主出手拦截孙云兄弟,那……呵呵呵……”此人的笑容很阴险。
“滚!我不用你们支持。”颜枕这人心直口快,最看不起阴谋诡计,他站出来只是觉得孙云的要求并不过分,觉得王孟确实有可能对太和帮做出过什么,但同时也不喜欢众帮派通过孙云的出现联手逼迫天下帮。对颜柯青来说,两边都不是光明磊落之人。
王羽迟疑一会,突然说道:“你们在我们天下帮有内应吧?”
“这……呵呵,”于驰旗说道,“武林正义之士一时迷糊,助纣为孽,加入天下帮,如今迷途知返,为武林公道提供情报,当然不是不可能。”
“哼!什么武林公道,无非是争名夺利而已。”王羽说道。“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孙云对众帮主的出现有些意外,不过他不管是否有势力间的合纵连横、明争暗斗,他只希望为赵引赵子两位师兄讨回公道。“王守礼,我只要挑战你哥哥王守德,其他的我不在乎。”
龙凤山鸦雀无声,陷入安静中,所有的人都在等王羽说话,如今的情况,到底是天下帮与诸帮派直接开战,还是同意孙云挑战王孟。如果不同意孙鹤野的要求,江湖上一定会认为有关王孟设计太和帮的传闻是真的,道义上占下风。到时候众帮派师出有名,天下帮以一敌众,难胜。哪怕是侥幸获得胜利,也定然是惨胜,而且从今以后缺少武林人士的支持,天下帮未来再无恢复可能,早晚会被淘汰。但如果同意……“不可能!”王羽心中说道,“我绝对不能让一个无名小子打扰大哥!”关系重大,即使是王守礼也无法快速决定。
龙凤山低谷中,正在恢复元气的石磊盯着中峰犹豫不决的王守礼,小声对妻子说:“你说我们九离帮该如何?”
张舞回道:“不知道。”
“那王羽对我有恩,要不是他出面说和,当年我即使赢了玄江也经不住玄岳帮的后续攻击,”石磊说,“只是此刻天下帮是众矢之的,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出声支持天下帮,恐怕九离帮瞬间会被周围帮派群起而攻。作为个人,我应当站在王羽一方,可九离帮……”
见丈夫十分苦恼,张舞安慰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先不要出声。四海帮不也没动静嘛。”
“欣苑啊,不出声就已经代表对王羽忘恩负义了。唉~”石汇仁说道,“至于四海帮……哎?四海帮帮主龙寿去哪里了?”不但石磊夫妇找不到龙松柏,其他人也没注意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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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龙凤山的某条山路,龙寿带着几个手下一边骂人一边“逃跑”,“奶奶的,竟然搞这一套。老子才不和你们玩呢。天下帮和‘那一帮人’我谁都不支持,老老实实守住自己的窝不好吗?奶奶的,赶紧回家,把所有防御弄起来。你们爱咋打咋打,反正谁来打我我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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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帮主,给个痛快话吧。”于湃催促道。
随着王羽犹豫时间增长,观众们开始议论纷纷,并大声起哄:“王守礼肯定是心虚,要不然没道理不敢让人挑战他哥。打吧,灭掉天下帮!全灭掉才好呢。打吧,开打,开打!”
王羽攥紧拳头,心里还是拿不下注意。
此时,“扑啦啦”,一直白羽鸽子不知从哪飞来,落在王羽肩头。王守礼解开绑在鸽子腿上的纸条,定睛一瞧,表情立刻变得决绝:“好!孙云,我大哥同意你的挑战!”
“哦~!!!”听到答案,龙凤山的人们大声欢呼。
孙鹤野长出一口气,自己来龙榜的唯一目的终于达到了。
相对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众帮主刚刚还有些“张狂”的脸突然紧绷。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没有缓和的余地。其实无论孙云是否能挑战王孟,这些帮派与天下帮的一场硬仗是绝对少不了的。区别在于,如果传闻和情报属实,孙云胜利,到时候天下帮失去人心,士气难振,战斗力必然下降。
“好吧。”颜枕把刀收回,说道,“我们鼎元帮不和你们搞阴谋。现在既然王守德同意约战,想来不会公开对孙云做什么,至于暗地里……”他指着于湃等人,“你们好好保护他吧。哼!”一阵狂风突显,身影消失不见。
王羽将鸽子放开,任由它飞走。他看了孙云一眼,又扫视几个领头的帮主,没再所说,亦是施展轻功离开。
孙云没有特别多的情绪表达,只感觉有些放松,心中悬空的巨石可以放下一半。转身跳下中峰,回武当派棚帐休息。
剩下的帮主们互相看看,眼神中包含担忧、紧张、期待、兴奋。“此事已成,诸位珍重,这次不是天下帮死,就是我们活。一定要小心谨慎,做好动员。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
金佛帮帮主竺明大喊:“干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