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町花水榭。
戏志才沐浴,叹:“一缕清风,拂不走愁思忧烦,一池冷泉,涤不尽红尘垢埃。唷,现在的水温偏低了。”
清风来报:“公子,骑都尉靡下夏侯淳来到。”
戏志才:“曹孟德寻吾,看来黄巾之乱不但困难,也是燃眉之急。请那位夏侯稍待,吾稍后便来。”
清风:“是。”
明月迎客:“公子要三位稍待片刻。”
夏侯渊摇头:“无妨。”
夏侯淳不耐:“已经等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未出来?你去催一下。”
明月行礼:“是。”
夏侯渊规劝:“元让,请勿心急。”
夏侯淳摆首:“哼。”
室内氤氲水气映容颜。
戏志才好不快哉:“莫眷名利,镜花水月不留痕,且作乐事,花前月下醉逍遥。”
明月入室:“公子,骑都尉亲信正在等你。”
戏志才悠哉悠哉:“孟德亲信驾临,必是有要事相托。请他稍待片刻,吾随后便来。”
明月:“是。”
旭日东升。
戏志才美美吟道:“拥室洗清风,举杯奉明月。”
明月汗颜:“公子,现在是清晨,并无明月。”
戏志才反驳:“你又知道什么。吾心向明月啊。”
夏侯淳薄怒:“已经两个时辰了。他到底要出来不出来?”
明月拿捏不定:“公子正在入浴。听他的语气,应该……应该是快了。”
夏侯淳:“入浴?都什么时候了?他只是一介白身。吾奉命而来,还能让我们等两个时辰?”
明月不卑不亢:“这是公子的习惯。”
夏侯渊:“元让,且等吧。”
夏侯淳:“妙才!”
戏志才更衣:“既沐秋水却尘思,漫引江山作清裳。清风,为吾准备香茗。今日吾要抚琴自娱。”
清风汗颜:“但是……天机院主正在等你呢。”
戏志才:“怎么不早说。让贵客久待,着实失礼。”
明月郁郁:“明明早就说了。有贵客就是不同,公子这次算快了。”
清风无奈:“是啊。我记得去年荀令香来向公子求取笔墨,自初一等到十五,公子才出现呢。”
明月:“明明就是忘记别人交代的事情,还说什么慢工出好货,气得荀令公差点中风。”
戏志才:“都尉使臣呢。”
清风:“都尉府内有人传来消息,说是大将军有派使者前来,所以先回去了。”
戏志才:“缘悭一面,可惜啊。”
次日,都尉府。
戏志才拜临:“天朗云清闲,水榭折花传香远,非是风拂面,风流高雅慕名前。”
夏侯渊惊异:“戏志才。”
夏侯淳:“哎呀,大名鼎鼎的町花水榭主人戏志才,大驾光临都尉府,当真蓬荜生辉,让吾等倍感尊荣。”
戏志才:“不敢。
夏侯淳:“不用谦虚。一名小小的白丁,就让两名亭长与都尉白白等了一日,我看就算是当今门吏天下的袁氏一族,也没你这般的尊骄。”
戏志才:“红尘折煞人。误入红尘间,凡事身边怯,奔波风尘累,莫把虚名恋。”
夏侯淳:“你……我的意思是你好大的气派,连都尉的面也敢不见。”
戏志才:“将军此言差矣。吾从未拒见曹都尉,是将军另有要事先行离去。戏志才亦感遗憾,所以前来致意。”
夏侯淳语塞:“你……”
夏侯渊:“孟德派我二人前往町花水榭,是为了商借你的力量,共抗黄巾贼党。”
戏志才:“黄巾贼党,就是突然出现的那群妖道?”
夏侯渊:“正是。要破黄巾贼寇,必先毁去三座浮屠妖坛,因此才需仰赖你的力量。”
戏志才笑道:“吾明白了。”
眨眼不见人影。
夏侯渊方才抬手:“志才且慢,且慢。”
夏侯淳惊呀:“好快的脚步,转眼不见人影。”
夏侯渊赞叹:“是御风而行之术。吾还想讲,都尉交代,要破坏浮屠妖坛,必须从长计议。”
夏侯淳:“我早就说过,请他帮忙越帮越忙,麻烦更多。”
夏侯渊担心有变,喟然:“唉。吾随后支援。”
夏侯淳一改轻鄙颜色:“不用了。他若这么轻易就出事,孟德也不会这么辛苦去找他帮忙。再说,让他吃到苦头,是都尉府上下百号人共同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