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可真有雅兴,不知你们要怎么解释?”女子一经法现隔墙有耳,便匆匆跑来兴师问罪。
“我等窥听姑娘确实无礼,我在这里配个不是了,望姑娘大人大量不予计较。”袁熙躬身行礼。他本就心中有愧,现在见人家兴师问罪,也就第一个出来道歉。
女子见他彬彬有礼,道歉颇有诚意,便也不纠缠。
“敢问姑娘芳名?”郭嘉一见来人是个绝代佳人,色心又起。
“对呀对呀,谈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姐姐姓名,真是罪过。”小辩一听郭嘉问名,心里来了兴致,想着定要牢记姐姐性命,便是竖起耳朵。
“我姓任名红昌。”女子淡淡说道,婉转动听。
“你不会就是三届花魁得主的任红昌吧!”绿柳一听姓名,吃了一惊,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多年难得一见的花魁,又惊又喜。
“什么花魁不花魁的,都是众人高抬。不过一风尘女子而已,见笑了。”红昌笑道。
蔡琰在一旁掂量了好久,见她身姿俏美,细耳碧环,行时风摆杨柳,静时文雅有余,再看看自己,容貌也是俏美,胸部也是小有规模,但与她一比,便被比了下去,垂头丧气,像只斗败的小母鸡。其实也不能全怪她,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蔡琰现才一小丫头,就是一美人坯子,长大那还了得,只是美女见美女不免多看几眼,比上一比。
“姐姐莫要谦虚,我可听说了,你降生时,三年间当地桃杏花开即凋;午夜拜月,月里嫦娥自愧不如,匆匆隐入云中。”绿柳崇拜道。
众人听到,不免多看几分。
“妹妹嘴巴真甜。我多有些不好意思了。花魁大会就要开始,不打扰各位雅兴。”说完,红昌回了厢房。
蔡琰小手在郭嘉面前晃悠几下,喝道:“人都走远了!”
郭嘉惊醒,面色有些尴尬,甫又和一口酒,用酒壶敲了下小辩脑袋。
蔡琰见小辩脸上通红,不停挠着脑壳,又是呸了一句:“小流氓!”
夜色深邃,星光璀璨,百花楼里人山人海,人声鼎沸。
花魁大会没有明确的主考官,一般采取公众选举的形式,当日来参观的人都是大会的主考官。所为花魁,不计身世,不计出身,公平公开公正,便是官宦家的小姐也不见得能一举夺魁。
佳人绝色,又或抚琴,又或起舞,又或吟诗,又或静坐??????
佳人无双,抚琴入神,起舞入幻,吟诗入梦,静坐入画??????
时而莺声燕语,时而罗袖惊鸿,时而抚琴观想??????
红昌一袭月白罗袖长袍,袖口垂下,薄如蝉翼,临地而入,约三丈长,长发高盘飞仙之髻,额前几缕青丝垂落,两朵牡丹一红一白悬挂头顶,中里插一金边凤钗,举措多娇媚,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月下翩起舞,一条巾帘遮于面上,欲露还掩??????
渐渐临近,全场目光便被她所吸引??????
面巾下,时倾城,亦或倾国,见过的一脸痴迷,不晓的也是惊艳。
挺身而立,身姿曼妙,长长衣袖挽于腕间,玉手葱葱,徐徐抬起,驻于耳畔。幕的,那巾帘随风而落,一抹刺眼的月白穿梭于一片汪洋粉色,高洁,不失妩媚??????
台下众人不由倒吸一口气,目瞪口呆望着台上佳人,所谓沉鱼落雁,不过如此,闭月羞花,就是如此,倾国倾城,尽显于前??????
立于台上,红昌静静的站着,等待配乐响起。所谓美人静如画,眼前红昌恍若画中仙子,直教人看得不离了眼。
幕的,琴声响起,众人好不容易恍过了神。
弹琴那人竟是蔡琰,如今换了一身朱红罗曲,说不出的惊艳。两人相视一笑??????
曲悠悠,舞轻扬,罗衣从风,长袖交横,伊人舞,俗里粉黛无颜色。
嘈嘈切切,间关莺语,冰弦凝绝,银瓶乍破??????
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衣袖随风舞,广袖带芬香,惊鸿翩欲翔??????
众人如痴如醉,佳人舞,魅惑众生,佳人琴,天外仙籁,佳人笑,倾国倾城??????
结果一如预料之中,红昌再次夺魁。
郭嘉得意的对众人说道:“你看,我这点子果然出众。”原来,郭嘉听红昌为百花楼花魁,便提议蔡琰一起上台竞技,才有这出琴舞和鸣。
小辩看着郭嘉眸里星烁,崇拜道:“奉孝大哥才智过人。”
忽的,小协拍了拍小辩肩膀,手指一人,轻声说道:“哥哥不好,你看那是谁来着?”
小辩一看那人,身穿华服,头戴伦冠,面若冠玉,三尺短须,剑眉星目,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去,小协一见兄长如此,亦传过头。
郭嘉嘴里含酒,见小辩二人如见虎豹,心里诧异好奇,往人里一看,肝胆俱裂,一口酒不由喷出,心想,这人不在宫中伴读,来此烟花柳巷做甚,难道他平日自侍修养过人,不与世俗合污,背地里是酒徒嫖客,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哪里敢胡思乱想,先躲再说。
那华服公子在人群中时而问东问西,时而驻守远望,像是在寻什么??????
袁熙暮然看到,招手示意:“文若许久不见?”
郭嘉三人一听,心头暗骂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同声叹气。
那人见袁熙招手呼唤,行将过去,拱手道:“袁二公子,你怎在此?”
袁熙还礼笑道:“路遇知己,一起前来观赏花魁大会。”便要把郭嘉众人一一介绍相识。
刚要介绍郭嘉,那人见郭嘉遮遮掩掩,只将背影示于人,不由多看几分,却是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心惊,这那里是似曾相识,根本就是神交已久的郭奉孝。
脸上一阵诧异,旋即冷笑道:“奉孝好兴致,竟跑到百花楼来寻花问柳,羡煞我也。”
郭嘉知他认出自己,转过身来,嘴里也不落于他:“连自诩堂堂君子的文若都能来,我一嗜酒好色之徒怎不能来?”
荀彧被他说的脸红,心里暗骂郭嘉无耻,要不是为了怕你惹事,我会自降身份,跑来这里,更何况这耳目众多,要是被人认出,这老脸往哪里搁,又气又急。也不与他计较,找到皇子才是正事。
小声问道:“你二人可曾见到两个孩童,皆不足十岁,总角之交,约莫这般大小??????”一边手比身高,状说容貌。
郭嘉见他比画,心里好笑,找两孩童用得着这般紧张,难道是文若与人私定终身,还私生两子,又或皇亲国戚?等等,皇亲国戚,文若为皇子伴读,今日又不去宫中,该不是两位皇子私逃出宫?
忙在他耳畔说道:“看你这般遮遮掩掩,莫不是你家皇子丢了?”
“你既已知晓,那可得帮帮我哩。”
郭嘉一听,把手一伸,又说道:“上等杜康。”
“八两。”
“三斤至少。”
荀彧无奈,把手一拍,面露苦涩:“成交。”
郭嘉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忙照着荀彧说的相貌年纪一想,灵光乍现,这般相似两人,不是小辩小协吗?
那里袁熙寻思一会,便“咦”的一声说道:“这不是小辩小协吗?”
荀彧一听惊喜交加:“对对,那二人确叫刘辩刘协,袁二公子可有线索?”
袁熙忙一转头,却见刚才还在的两人,一转眼没了踪迹,四下寻找。
郭嘉一看笑道:“这两小鬼跑得到快。”
转头又对焦急难耐的荀彧说道:“文若莫急,跑了和尚跑不了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