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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沐义若

凌青轩进来时楚阳山正和其他将军商议此次战役的注意事项,见凌青轩进来便问道:“凌军侯针对此次战役有何高见?”

凌青轩两手抱拳行了一礼道:“按照之前的布局,头阵先佯装败阵,待将敌军引至此处后再行击杀。”说着指了指图上标红色点的地方,道:“敌军有多少人?”

一将军道:“说是有五十万,但我军派出探子打探过,实则三十万左右。”

凌青轩道:“我军此次出战多少人?”

那人看着凌青轩道:“二十五万。”声音有些低微,显得很是不自信。

凌青轩道:“首战由李军侯出战,以败退为主,敌军引至后由我和于戚染拦截。”

“好,对你,我放心。”楚阳山拍了拍凌青轩的肩头说道。

——

两军对阵时果然敌军来人大致只有三十万左右,五十万纯属放出消息虚张声势的。

敌军前方战马之上一身穿战甲的领头将军,头盔上的盔缨随风摇摆着,身姿坚挺,如画的眉眼中多了一份刚毅,一把赤焰枪稳稳立于身侧,从她气定神闲的姿态可以看出她对这场战争已是胜券在握。

此人便是曜国公主沐义若了。

沐义若也不拖拉,上来便冲楚阳山喊道:“久闻楚都尉大名,不知今日你们谁打这斗阵啊?!”

李军侯骑马出列道:“我来。”

沐义若看了眼他冷笑一声道:“这是哪位将军?怎么没见过。”随后对身后喊道:“张百将,你来应战。”

百将对军侯,这赤裸裸的蔑视让李军侯大吼一声驾马提刀冲了上去。

只见李军候两手举起大刀向着对方砍去,被敌方抬手一刀博了开来。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却还未分出胜负。

沐义若喊道:“张百将速战速决。”她这一提醒也提醒到了李军侯,刚才打的激烈竟把要落败一事给忘了。

这边敌方手腕一转大刀从李军侯的马腹部袭来,马儿腹部受伤一个翻身李军侯从马背上跌落在地滚了几圈后跑回阵地。

打仗头阵对鼓舞士气最为重要,李军侯这一摔凌国将士的士气立马退了一半,而敌军此时士气高涨的冲了过来。

楚阳山带着众人佯装抵御了一阵便向着凌青轩乐戚染驻守的地方退去。

沐义若追着楚阳山直追至一个山道山道:“里面可是没路了,楚都尉我看你还是趁早投降吧,我曜国一向重视人才,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楚阳山冷哼一声道:“我凌国将士誓死不降。”说罢接着向山道内跑去,沐义若带着士兵继续乘胜追击。却在追至山道半腰时只见上方接连不断的大石向着他们滚下来,而楚阳山等人早已不知踪影。

沐义若大惊道:“有陷阱,撤退。”却早已为时已晚,凌青轩和乐戚染早已在道口守着。

沐义若此时腹背受敌,她看着凌青轩和乐戚染道:“你们是谁?”

凌青轩抱拳道:“在下凌青轩。”

“在下乐戚染。”

看到两人手中的剑时沐义若又是一惊道:“寒霜,无期,哈哈哈……难怪我今日会输,今日我也输的心服口服,不过我还是要博这最后一博的。”

寒霜是凌青轩的佩剑,而无期则是乐戚染的佩剑。沐义若自小跟随千面观音晨逸学艺,晨逸手中的《名剑谱》上绘有百年间的各种名剑,身为晨逸的得意门生,沐义若自然是看过那本《名剑谱》的。

沐义若指了指乐戚染道:“还望赐教!”

乐戚染似乎不相信她指的是自己,他自己抬手用食指指了指自己道:“我?”

沐义若点了点头,乐戚染道:“额,好吧。”

沐义若下马后两人到一旁人较少的地儿相互行了一礼便开打了起来。

此处皆是险峻山峰,两人又是轻功极好之人,下面打不开便起了轻功飞至山头之上接着打,凌青轩和沐义若的副将也跟了上去。

两人从这个山头打至另一个山头,又从另一个山头打至又另一个山头,直至打到了梦景山,此间乐戚染多次说道:“姑娘,姑娘,要不别打了,在下认输。”哪知每次沐义若都是:“不用你让,接着打过。”

可梦景山不比其他山头,梦景山的雾气那是说起就起,说散就散,就在他们打的正激烈时雾气在他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瞬间弥漫了整个山头,乐戚染只听前方传来沐义若“啊”一声便看也不看的伸手去拉,哪知那却是梦景山悬崖的边缘,沐义若只觉脚底一空,整个人身子开始向下坠去,乐戚染就这么被沐义若拉着坠了下去。

凌青轩和曜国副将在雾气中来回找了几趟硬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沐义若乃曜王掌上明珠,极其珍爱,若是此次公主失踪,那领军的几位将领回去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曜国副将同凌青轩一起回去喊了各自的将士都来寻人,好生生的一场战役被两人整成了寻人。

——

沐义若感觉有强烈的光照的她很不舒服,她睁开眼看到身下的乐戚染时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站起来后才发觉浑身又酸又疼。低头看去只见腿上胳膊上不知被什么划出几道长长的口子,皮开肉绽,血从伤口内向外冒出,她不顾身上的伤蹲下身子拍了拍乐戚染的脸道:“喂,喂,醒醒,快醒醒。”

这么高的悬崖摔下来,又是被她压到身下摔下来的,哪能这么容易就醒了。沐义若用手指在乐戚染鼻翼出探了探确认了他还有气便开始思考该如何带他去找大夫。

梦景山有一奇特之处就是哪怕一群人在同一个地方跌落也能在不同的地方醒来,幸运的是沐义若掉下来时因为被乐戚染拉着,两人才有幸掉到了同一处。

沐义若四下观察了下,还好此时雾气稀薄,一眼望去皆是危峰兀立,幸好还有树木野草之类的,沐义若四下找寻了一番也只找到一堆树枝和树条,她将青色树条上的树皮扒下来将树枝编成一张木筏的形状将乐戚染放了上去,最后在木筏前绑了一条用书皮编织的绳子扛在肩头用来拉,又将一旁乐戚染的剑和自己的长枪捡起来背到了自己身上。

沐义若就这么忍着浑身酸痛拉着乐戚染一步一步艰难的朝着自己也摸不准的方向走去,腿上和胳膊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过度的拉扯再一次崩开来,血顺着胳膊大腿向下流去,沐义若回头看了看躺在“木筏”上双目紧闭的乐戚染将肩上的绳子紧了紧继续向前走去。

沐义若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却依然没有看到有人烟的地方,只觉浑身发软,眼前一番天旋地转后倒了下去。

乐戚染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此时只觉浑身像被人撕裂了般,他试图用手撑地曲腿起来,胳膊和腿部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告诉他,他骨头断了,乐戚染向一侧扭过头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沐义若。

乐戚染喊道:“沐姑娘。沐姑娘。”

沐义若的伤不是特别重,只是太过劳累累昏过去了而已,此时乐戚染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起身站了起来。

沐义若道:“你怎么样?”

乐戚染忍着疼痛道:“我没事,沐姑娘你怎么样?”

沐义若看着乐戚染道:“我没事,只是些小伤,你,你为什么救我?我们本是敌对的。”

乐戚染努力扯动了下嘴角漏出一个看上去有些不太优雅的笑道:“两国战争不牵扯二人,姑娘也是性情中人,我自然是不能见死不救的。”

沐义若低头轻声道:“谢谢你。”待她抬头看到乐戚染干裂的嘴唇时道:“你渴不渴,那边有水,我去给你打点水。”

乐戚染道:“那就谢谢姑娘了。”

沐义若一瘸一拐向河边走去,她从河边的树木上摘了片比较大些的叶子用来装水,在她弯腰盛水的时候却没注意到身后一条约二尺长的银环蛇缓缓向她蜿蜒靠近,就在那条银环蛇将要靠近沐义若时沐义若感到一股强烈的剑气自身后而来,沐义若一个转身看到持剑而来的乐戚染,沐义若惊的眼睛圆瞪向一旁闪去,却因伤口的撕裂而倒进了身后的湖中。

“你……。”待她从水中站起时看到乐戚染剑上插着的银环蛇时立刻明白了一切,乐戚染本就已是强弓之末,只依靠着一条腿站立,又是左手持剑,此刻再也坚持不住的晕倒了下去。沐义若忙跑至岸上接住了差点倒下去乐戚染,将乐戚染重新放至“木筏”上后又去打了水慢慢喂到乐戚染口中,因为乐戚染此时处于昏迷状态导致沐义若喂了多次才喂进去少许。

喂好乐戚染沐义若将绳子重新扛在肩头继续拉着“木筏”向前走去,这次没走多久沐义若看到前方有一条很是平坦的小道,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吊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一丝笑容出现在了脸上,许是那条小道给了她力量她加快了脚步走了过去,这时正巧一位赶车的老汉经过,她朝着那人努力挥了挥手喊道:“大叔,大叔等一下。”

赶车人听到呼喊声“吁”了一声让马停下,他跳下车子走过来帮着沐义若将乐戚染架到车上躺好,沐义若在乐戚染身旁坐了下来。

赶车人看了看两人身上的伤道:“姑娘,这是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沐义若道:“我与兄长出行中遇到了劫匪,不幸盘缠行李都被抢了,我兄长气不过就……”

赶车人道:“赶紧进城找个大夫吧,你兄长伤成这样不知道还能不能……”

沐义若道:“谢谢大叔了,等我兄长醒来我们必当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