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的老太医和宫女们面面相觑的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流下的汗。
小宫女心有余悸的抬起头。
这太子妃究竟握住了殿下什么把柄啊,才能如此的放肆,踩着殿下的逆鳞和殿下置气!
在大秦,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殿下捧在手心的宝贝。
她从小便拥有了世上最尊贵的身份,秦国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
可除了太子妃的容貌,她真的看不懂她好在哪里。
她和那些克己守礼的小姐一点都不一样,一丝丝都不像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小姐,将来如何母仪天下啊。
倘若没有握住殿下的把柄,那肯定是因为她的模样了。
殿下定是眷恋着她的容颜,不然像她这般胡闹的人,早就死一百次了。
内室外面,夏延倒是习以为常,小声吩咐下人们离开了房间,并为两人关上了门。
庭院外,就在所有宫女准备散了时,夏延看向那个倒茶的宫女,咳嗽一声,阴阳怪气的笑了笑。
“张管事,这位宫女杂家看着实在是碍眼,你若是不会管教下人,杂家就再派个人帮你便是。”
其她宫女幸灾乐祸,小宫女诚惶诚恐的看向夏延,两腿发软的跪在地上认罪:“奴婢该死,夏公公,夏公公奴婢再也不敢走神了,再也不敢了,求公公饶命!”
张管事见风使舵,立刻狠狠地踢了小宫女一脚,指着她的脸骂了起来:“你这该死的贱婢,整日里疯疯癫癫,来人,还不把她拖下去,给我打,死死的打!”
“是。”
另外两个宫女心底乐开了花,马不停蹄地拉着面如死灰的小宫女离开了。
“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公公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公公饶命啊——”
无论小宫女再怎么哀嚎,所有人都低着头视而不见,直到她淡出所有人的视野。
张管事见夏延还算满意,哈巴狗一样的在他身前弯着腰,笑嘻嘻的讨好:“夏公公,哪能让贱婢脏了您的眼是吧,奴才保证,以后这贱婢绝不会再出现在任何人眼前。”
说着,张管事就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玉镯子,悄悄的塞给了夏延,一脸的阿谀奉承:“小小心意,还望夏公公莫要嫌弃。”
夏延接过镯子打量,用手里的拂尘慢慢扫了扫张管事的肩膀,最后缓缓开口:“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
……
屋内。
君北城伸手为茯苓挽起衣袖,露出了她有些淤青的白藕手臂。
他低眸握住少女纤细的手腕,轻轻的揉捏着药膏。
茯苓疼得微微蹙眉,瑟缩了下胳膊转过身。
她收敛起了满身的刺,把药一瓶一瓶的放在了小桌上。
见君北城也不说话,她有点后悔的揪起衣角,其实她刚才也不是故意和他吵架的。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服软,只能这么嘴硬着。
君北城垂着头,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让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修长的手指探入精细瓷瓶中,从药瓶里抹出一块药膏,落在少女的手臂淤青处。
想到她会疼,君北城用指腹小心翼翼的涂抹化开,一点一点的加重力道揉捏,让药力顺着指尖轻柔渗入肌肤。
君北城抹完茯苓的手臂,在看到她脖子和锁骨上的淤青时,终于看不下去了。
这些淤青倒不如伤在他身上痛快。
“在哪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