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笑傲九天:废材六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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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太长的故事,何止悲凉

之前被梦魇缠上的时候,也迷迷糊糊出入过几次梦境,只不过那都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第一次在自己知道情况下进来,进来之后就是无边的黑暗,回过神就看到自己待在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小巷中,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随后就被恐惧袭满心扉。

四处看着,忽然发现窗台上有双眼睛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异常的诡异,吓得薛止沫差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特别是她看到自己的反应还朝着自己漏出来一个笑容,那个笑容在那张苍白枯瘦的脸上异常的恐怖。

“你是谁?”一个空洞如幽灵一般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但是薛止沫并没有看到那个诡异的女人张口说话。

薛止沫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人轻飘飘的从窗口下来,站到自己的面前,宽大的黑袍让她身形更加消瘦,让薛止沫看着她的目光都变成了同情而不是恐惧。

那人看到薛止沫这个眼神,咯咯的笑起来,笑声虽然诡异倒也悦耳。

“你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你不怕我吗?”

薛止沫摇摇头,她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心思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而是受眼前这个左右。

那个人嘟嘴,虽然现在她消瘦的吓人,但是那轮廓中依可见,当年是个大美人。

“你知道吗,看着你我好像看到了我的从前,没有遇见他之前。”

她好像并没有恶意,伸手抓住薛止沫的手,刺骨的冰冷,薛止沫浑身哆嗦了一下,没有注意黑气的气息如巨大的翅膀包围了她们形成一个笼子,那个黑色的笼子朝着上面上升,到了刚才那个女人呆的客栈,月亮在上方被乌云遮住了,似乎不忍心看到什么。

薛止沫感觉自己的神智迷失了,这个自己好像不是自己,而是被别人控制的自己,但是她又解脱不了。

只能看到她那张樱桃小嘴,一张一合,说的什么,让人肖然泪下,想要拥抱她,告诉她,这个世界不止你一个人。

坐到凳子上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你爱过人吗?”

不过女人看了薛止沫一眼,没有等薛止沫回答就替她回答了:“肯定没有,爱过人身上怎么可能还有那么多光彩呢?”

薛止沫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声音,无法说话,无法动弹,只能跟随她那诡异又飘忽的眼神去远方,去一个她口中说出来的地方。

她说,她是朝阳公主,她的父王母后都异常宠爱她,在母后的保护下倒也是无忧无虑的长大,没有那些勾心斗角,她阳光快乐,这些东西好像是那个深深宫闱中最缺少的东西,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个性,可是在这个深宫中呆久了,似乎原本阳光快乐都变成了忧愁。

他父王每次见她都喜笑颜开,格外喜欢她的个性,所以给她赐名朝阳,愿她和那朝阳一样,没有日暮,只有快乐开心。

可是那样的人生怎么完整呢,十六岁正是花季年龄下,很多姐姐都被许配了人间,好似她也应该来到这一年了。

以父王母后对她的喜爱,断然不可能送她去和亲,这年她的父王为她的婚事操碎了心,她的母后每次看到她都用一种惋惜的目光,好似她的快乐要被终结了。

她本来没有打算反抗,因为从小到大的教育中,就让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了,早来晚来都是一样,何况十六岁是最容易怀春的年龄,她本来对自己未来的夫君满怀期待。

觉得那个人是可以陪自己彻夜长谈,琴瑟和鸣,天造地设,金童玉女,她要把所有美好的词汇都用在他的身上,用在他们以后的生活中。

可是在她父王还没有给她安排好亲事的时候,她遇见了一个人,改变一生的人。

为他,她放弃自己的地位权势金钱,所有的一切,可是往往真心都是容易受伤的。

那天是一个晚宴,月亮前所未有的皎洁,繁星漫天,烛光和灯笼似乎都不如天上的明月和繁星亮。

就是在这样一个繁华的夜晚,歌舞升平的夜晚,她遇见了他。

他一个人坐在大殿中央,并不是为谁伴奏也不是为谁伴舞,而是听他独自弹响他那把泛着光的七弦琴。

所有人都沉浸在他的琴声中,她也不列外。

琴声如泣如诉,缠绵悱恻,孤独寂寥,让人情不自禁的跟着伤心,因为她没有什么伤心的往事,只是觉得伤心。

而他注定成为她的伤心往事。

他是父王从民间搜罗来的琴师,说是一曲千金难求,但是迫于权势,他还是入了在华丽的牢笼,为里面那些不自由却是天下最有钱有势的人弹奏,收起来了他的高傲。

自那晚宴以后,她每日都要去找他,不顾宫中的流言蜚语,不必他超自己行那些虚礼,有时候都不必说话,只需要那么静静的望着他,都是风和日丽。

时间久了,她母后察觉了,便不再让她在去找他。

把她关在自己的房间每天有人给她送饭,那时候她才真正理解了这深宫之人为什么脸上都布着忧愁。

她的命运,不愿让别人安排,在房中的那几日,度日如年,夜夜吹动自己笛子,妄想他能听见,和一曲。

可是他听不到,听不到,渐渐的让她焦躁起来,心像是被上万个蚂蚁啃得一样,她把房中能砸的都砸了却还是难受的不行,日日不吃饭抗议。

她心中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终于在她以为自己的心快要被啃烂躲在角落不肯出去的时候她母后来了。

看见她就叹息一生,她不想让她说话,直觉告诉她,那口中出来的不是她想的听得话,她没有察觉自己的泪水已经决堤,扑上去,像个疯子一样捂住自己母后的嘴巴,周围的宫人拼命的拉扯她,甚至有个人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