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皇城禁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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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武功尽失

肖凡醒过来已经是七日之后,却也只是勉强睁开眼睛,全身却是酸软无力,即便想要动一动手指却也不能,只能转转眼睛观察四周。自己此刻躺在一张紫檀木大床之上,床幔收起卷在床两侧,再向外望去,只能看到一张圆桌,看不到门窗。看来此刻所处定是富贵人家居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只记得自己被欧阳震打成重伤,之后的事便再也记不清了。

肖凡正思考发生了什么事情,远处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传来脚步声向自己走近,待来人走到窗边,肖凡方看清来的是一名年轻的女子,自己从未见过,发平分两侧,再梳结成髻,置于头顶两侧,前额外负担简单头饰且垂发于前额,显然是富贵人家的丫鬟。

她走到床边,看到躺在床上的人竟睁眼看着自己,惊喜道:“你醒了!”肖凡想询问她是谁,自己在什么地方,却只能嘴唇微动,发不出一丝声音。这女子惊呼之后便疾步跑了出去,片刻之后便听到一阵呼声从门外传来,是小美的声音。

小美跑到肖凡床边,看到肖凡果然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喜极而泣,道:“大叔,你终于醒了!”肖凡知道小美在担心自己,无奈不能发出声音安慰她。站在小美身边的是一名眉宇间透出英气的女子,约摸二十岁左右,束发于脑后,看向自己的眼神也透漏出欢喜。

小美趴在肖凡身上止不住地大哭起来,女子拍着小美的肩膀不停地安慰她,这个声音有些熟悉,自己好像听过,肖凡回想了片刻,竟然是朱雀卫都尉灵犀的声音,这女子竟然是灵犀,不过却又有些不同,之前灵犀的声音总是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此刻却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温柔的声音不停地安慰小美。

过了好一会儿小美才停止了哭泣,从小凡身上离开,一双眼睛哭得梨花带雨。灵犀道:“肖凡才刚刚苏醒过来,受了那么重的伤,此刻也是需要多休息,我们还是不要吵闹的好。”听了灵犀的话,小美点了点头,坐在肖凡床边,拉着肖凡的手,肖凡努力动了动手指给小美一些回应。

肖凡醒后,又修养了半月才能坐了起来,这段期间小美一直陪着肖凡,灵犀也是经常过来探望。从他们的口中,肖凡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日肖凡虽打败了欧阳震,自己却也受了重伤,坚持不住昏死过去。灵犀试了肖凡的脉象,却发现肖凡脉象无比混乱,便以自己内力想要压制住肖凡混乱的内息,却差点被肖凡的内息反噬,便再也不敢随意出手。经过此战,灵犀知道此后已经不会再有劫囚的事情发生,为了挽救肖凡的性命,便令其余众人锁了来劫囚之人,自己带着肖凡先行赶到京城之中救治。好在及时赶上救治,否则肖凡可能真的就性命不保了。

交接了人犯之后,谢放等人想留下来等肖凡无事了再回去,可是毕竟公务在身,不能久留,便留下小美在京城照料,自己带着其余三人先行回县里向王敬直汇报。因肖凡在京中无居所,所以灵犀便将他带回家中治疗,按照常理来说,灵犀本就认识肖凡时日不多,况且这个男人不知其来路,灵犀本不应暴露自己身份将其带回家中,可是灵犀对这个男人太好奇了,而且从路上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个人不会是坏人,所以才将他带回家中,借此机会慢慢了解他。这几日肖凡昏迷不醒,虽家中有丫鬟,可灵犀和小美不放心便也是日夜照顾,渐渐和小美走得近了,便同小美聊起了肖凡,知道了肖凡的经历。

这半月时间,肖凡也了解到灵犀的一些情况,灵犀真名叫做秦颍川,朱雀卫跟麒麟卫不同,虽是护卫皇宫内院,却不需刻意隐瞒身份,秦颍川父亲秦九天便是白虎卫将军,是以秦府倒也是京城中较有权势的府邸。

肖凡身体逐渐恢复,大约修养了一个月,已经能自己缓慢走动,这日在屋里实在憋闷了,便自己走到后院之中,在院中石桌前坐下,阳光很和煦,晒在身上暖暖的,对于一个月没有走出屋门的肖凡来说很是享受。

肖凡静静地享受这一片安逸,一个轻轻地脚步声从身后传了过来,这么轻的脚步声,应该是秦颍川,果然秦颍川在肖凡身边坐了下来。

“你感觉怎么样了?”

“谢谢关心,好多了,只是还是使不上力气,不过能够走动已经很好了!”

“这次还好有你,不然我们不仅不能押送人犯到京里,甚至可能全部要命丧在树林里了。”

“我也没想到竟然有武功那么高的人来劫囚,如果不是小美在,我可能就落跑了!”

“你的武功那么高,那日为什么要故意输给我?”

“你可是朱雀卫都尉,我只不过是个普通县衙差役,怎么敢得罪你!”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这只是一方面吧,我想还有一个原因是你不愿显露自己的这一身武功,还有就是你照顾到我的面子,说真的我很感谢你居然为我着想。”

“我还要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可能现在只能是你在我的坟前跟我说话了,如果要谢的话,是我谢你才对。”

“可是毕竟你受伤是因我而起,如果我出京时多带些人手,如果我没有要求你们跟我一起押运人犯,你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境地。”

“别这么说,押运犯人本来就是我的职责,跟你无关。”

“小美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你真的以前的记忆一点都没了吗?”

“嗯,一点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醒过来趴在江边,可是怎么到了那里却一点也不记得。”

“如果你一辈子都找不回记忆怎么办?”

“找不回就找不回喽,反正我现在过得也挺好,没有以前的负担。说不定我以前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呢,万一真的是,岂不是要被你抓起来了?”

“我看你不像!”

“不像?难道我要在脸上写上‘坏’字才像吗?”

“你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正义感,你对其他人的关心,你不会是坏人!”

“就是这么简单吗?”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

“说实话,之前还真的不觉得你是女人,你可是比大部分男人厉害得多,一般人怕是不敢招惹!”

秦颍川听了肖凡的话,挥起了拳头便要向肖凡打过去,肖凡便要躲,秦颍川却又放下了拳头,哼了一声说:“现在先放过你,等你的伤好了再找你算账!”

肖凡抱拳道:“谢大人手下留情,小人感激不尽!”

秦颍川道:“没想到你还这么贫!其实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师父是谁,你这一身功夫从哪里来!”

肖凡问道:“为什么?”

秦颍川回道:“虽然你自己不记得是怎么击败欧阳震的,可是我们可都是真真地看到了。你知道吗,你当时的使用的招数跟传说中不死神仙杨景星的‘凤凰涅槃’和‘石破天惊’非常像,我们真的第一次见到如此神奇的武功。你的武功这么高,说不定你真的是杨景星的徒弟呢,这样你的存在就证明了杨景星并不是神话传说,而是真实存在的人,而世间真的有人能将武功修炼到如此境地。而且,如果你的师父真的是杨景星或者说跟杨景星有关系的话,这样的话……”

说到此处,秦颍川却停了下来没有说下去,肖凡看着秦颍川笑着说:“如果真的有这个人存在的话,说不定我的武功便可以恢复,记忆也可以恢复是吗?”

秦颍川吃惊地看着肖凡:“你知道?”

肖凡笑着说:“我自己的身体又怎么能感觉不出来,此时我全身无力,内力尽失,恐怕是再也恢复不了了吧?”

秦颍川咬了咬嘴唇,说:“虽然你保住了性命,可是却是经脉尽断,想要恢复武功的话,恐怕只能是传说中的不死神仙杨景星才行,不过此前他的存在一直是传说中,可是你那天的表现,说不定他真的存在!”

肖凡摇了摇头:“其实武功尽失也挺好的,至少我可以从此以后彻底过上平凡人的生活了,又有何不可?”

秦颍川盯着肖凡:“你这一身武功就这样没了,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可惜吗?”

肖凡撇了撇嘴,道:“武功对我而言本就是负担,如今失去了反而有一些解脱的感觉。”

秦颍川难以置信地看着肖凡:“真的没见过你这种人,你知道你这一身武功多少人羡慕都学不来吗,你却当做负担一般!”

肖凡道:“你也羡慕吗?”

秦颍川点了点头,道:“既然我也是学武之人,说不羡慕是假的。我父亲秦九天虽在朝中任职,可是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高手,如果这次我父亲一道,便是三个欧阳震也不是对手。可是我父亲毕竟是年过五旬之人,你年纪轻轻便有此修为,便是我父亲年轻之时也达不到,如果假以时日,你的武功修为便是我父亲也望尘莫及,你这个人太神秘了,又怎么能让我不好奇!”

肖凡刚要回答,便有府中下人走了过来,肖凡便没有说话,下人向秦颍川行了礼,又向肖凡行了礼,道:“府中有客人上门拜访,老爷夫人请小姐过去!”

秦颍川听了站起来,向肖凡告辞,肖凡点了点头,秦颍川便离开奔向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