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定在一柱香的时间内不限主题作诗两首。
青凤备好笔墨,楚怀易执笔陷入沉思,而莫涵却休闲自在的端起茶盏细细的品起茶来,上好极品铁观音,应是蓝依与人制衣所换得来,浅啄一口,唇齿留香,只是不若舒琳几人的泡茶技艺,茶盏虽是上品,却也远远不及寒冰盏。
看着悠闲的莫涵,众人都疑惑不解,蓝依、青凤虽不解却也是不出声,因为少爷已经超乎她们的思维所能及的地步,并不敢妄加断言,到是墨云不觉有异,他早已看出莫涵此次必胜。
时间流失,莫涵的茶也换了几次,眼看着一柱香过半时,莫涵起身执笔,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挥洒自如,优雅大气,不时便停笔坐下置起一枚白色棋子在手里来回转换,似在思考下一步棋该落子何处。同时间楚怀易也落笔站定,对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蓝依、青凤忙把二人所作拿到外间置于墙上,这时众人才看到二人所作。
楚怀易:遥夜泛清瑟,西风生翠萝。残萤栖玉露,早雁拂金河。高树晓还密,远山晴更多。淮南一叶下,自觉洞庭波。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莫涵: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枯眼望遥山隔水;往来曾见几心知。壶空怕酌一杯酒;笔下难成和韵诗。路途阻人离别久;讯音无雁寄回迟。孤灯夜守长寥寂;夫忆妻兮父忆儿。
“好一个‘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写出了登高望远的大气。”余岚捋了捋少许的胡须,赞赏道。
“你们不觉的下面一手更是耐人寻味吗?”霍言枫摇起折扇,好似发现了什么别人没有发现的秘密。
几人从前往后又看一遍,这时一直未发一言的陈雅宁微微一笑慢慢道来:“儿忆父兮妻忆夫;寂寥长守夜灯枯。迟回寄雁无音讯;久别离人阻路途。诗韵和成难下笔;酒杯一酌怕空壶。知心几见曾来往;水隔山遥望眼枯。”
“意境一样,道的是夫君思儿忆妻,反过来却是家中妻儿思念夫君,妙啊。”楚怀易是彻底佩服了,如此天才,千年不遇啊。
莫涵带着面纱,坐在棋盘前,轻置白棋,举止优雅,而对面的余岚则是有些心悸了,对上这样一个天才少年,他也有了举棋不定的时候,渐渐的额头冒出一层微汗,莫涵落定一子,道:“一子错,满盘皆输。”
示意蓝依弹起了《清心曲》,平缓淑静的琴音传来,余岚却是冷静不少,第二局下的甚是仔细每一子都考虑清楚方才落子,眼见白子已被黑子层层包围,再无生路,莫涵依旧不为所动,抬手,落子,余岚等人却震惊了,一子,仅仅一子便搬回棋局,几步之后,余岚又输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莫涵清冷淡漠的声音听得余岚心中一愣,这样的下法,怎么都不会输了。
“在下佩服。”余岚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对莫涵施一礼退到一边。
《清心曲》一直不停,莫涵、霍言枫也开始了第三局比试,两人同时收笔,霍言枫所画为山水画,高山入云,瀑布高悬,声势浩然,而莫涵所画乃是一副雪中落梅图,白雪晶莹,红梅妖娆,片片朵朵随风飞舞,一地嫣红,题词曰: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明媚鲜艳能几时,一朝漂泊落难寻。
楚怀易几人乃真君子,言必有信,输了就兑现承诺,知道莫涵的一句话出口几人才惊觉自己把自己给卖了,不禁仰天长啸。
“几位才华横溢,又是三国著名的三大才子,几位夫人也秀外慧中,不为人师,实是可惜,所以我准备给各位一个施教的机会。”
就这样星月三大才子及其夫人就留在了云裳阁,等待学院开课到学院任教,楚怀易三人在其爱妻幽怨的眼神下,只好每天除了向莫涵讨教外,温言细语的安抚自己的夫人。
默云几日时间跟着楚怀易几人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楚怀易擅诗词,出口成章,七步成诗,为人风流不羁,三十七八上下;余岚四十有五,精棋道,擅兵法,为人老成;霍言枫擅画工,英俊潇洒,四十左右。三人皆是爱妻如命,且武功不凡。
霍言枫在几人中武功造诣最高,无意间发现莫涵步伐轻盈,落地无声,呼吸轻微平稳,反应极快,遂有心与莫涵再切磋一番自己最得意的轻功,却也忌惮,自己细细感觉之下竟察觉不到莫涵有丝毫内力,内心警觉,难道他的内力在我之上?莫涵自然察觉到霍言枫的意图,几日筹备之后,莫涵便带领楚怀易等人离开云裳阁。
天光微亮,街上寥寥几个行人行色匆匆,云裳阁门前三辆马车整装待发,外表看似朴素平常,只是比平常马车大些,却不知车内另有乾坤,柔软的纱帘,爽滑的靠垫,宽敞实用,亦有各种暗格,盛放吃食等物品,莫涵斜靠在车内的软榻上,清冷的双眼微微眯起,绝色的脸上带着一丝慵懒。
“少爷,可以出发了。”默云堂堂德月国皇子亲自驾车,不知是莫涵的荣幸还是不幸。
“恩。”
马车奔驰在宽敞的大街上,传来阵阵马蹄声,而几人的行踪也都同时回报给了三国中的有心人士。
两日后,一行人来到德月国最南方的齐月山下,一行人下车仰望,满山翠绿,还有大片的竹林穿插其间,山势缓平,山巅耸立云中,云雾缭绕,迎面扑来山中芳草的清新,时而阵阵竹香,沁人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