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宝贝徒弟却是已沉睡便是一年之久,为此银血本就受伤的身体更是调养了好久。银血也是每天必定会来这里陪着宝贝徒弟,双眸堪忧。轻歌一个飘逸赛仙般的谪仙人也变成了这副样子。再想到另外的几个同样出色的男子现在的状况沉重的摇摇头。
走出冰室抬眼便看到在一年前把房子搭建在冰室旁边的白如月和默云,两人对饮着,身边的酒壶都堆满整个冰室的洞口处,身上也是狼籍一片。
“喝,喝醉了涵……涵就会回来看我了,涵涵说喜欢我……的身体的,就一定会回来的,不会不……要我的。”
白如月猛喝一通,流出的酒洒湿了前胸的衣襟也毫不在意,只是一个劲的猛灌酒。曾经滑顺的墨发已经乱成一团,醉眼迷蒙。
“对,喝,师父是我的妻子,喝……醉了,妻子就会管着夫君,不让夫君……再喝酒伤身了,师父还没有答应嫁给我呢,我要……等着师父。”
默云和白如月的酒壶碰撞一下,大口大口的烈酒灌进肚里。紫色的锦袍已经被浸湿大半,面目凄凉不堪,眼中的哀伤痛苦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不远处的君不恒拥着神伤不已暗自垂泪的魅琴深深的叹口气,儿子的死给他们都带来了太大的冲击了,而他们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才能保持儿子现在的状况。看着他们一个个现在仿若行尸走肉一般的样子,他们也只能听之任之,因为他们都明白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只有让他们用各自的方式发泄出来才不会郁结于心。
断崖下面的冰谭边上,银血虚空的看着前面的潭水,又好似什么也看不见,凌风静静的站在银血的身边,一身黑色劲装,冷峻的面容不带一丝松动。
银血是涵儿最重要的朋友,更是几次救涵儿于水火,这一年来他除了守在涵儿的身边,便是调理银血的身体,但是银血一直恹恹的,每天除了陪涵儿就是守着这冰谭呆呆的望着,双眸空洞。
他知道银血灵性通透,十分粘腻涵儿,对涵儿更是有着莫名的依赖和维护,涵儿的逝世对银血的打击很大。
看着如此的银血就仿若看到了自己一般,若不是涵儿还躺在那里,他或许早已随着涵儿而去了,
不远处的辰风看着和自己同样神色呆滞的凌风,现在就连呼吸都是疼痛的,而他情愿自己颓败下去,情愿自己疼着,就像是银血用自己的银血救了少爷,而自己情愿颓废下去也不再修炼。
而舒琳已经怀孕生下了一个水灵的女孩子,孩子神情淡漠的样子让穆天几人一致认为是宝贝徒弟转世了,对于那个孩子便是万分喜爱起来,看着孩子在面前呼吸浅浅的睡着,心里也曾一度的欺骗着自己,告诉自己,那个清冷淡漠的人还健在人世。
而轻歌几人却执拗着莫涵还会醒过来,要是谁再说哪个和莫涵长的一样的或是相像的都一缕格杀勿论,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提起那个孩子像莫涵,舒琳也带着千灵住到了百花宫,每个一个月便来看莫涵一次,再回百花宫。
“尊主,回去吧。”残血残修看着那个一袭黑白锦袍的人立在山谷外边遥望着山谷里面,身影竟是那样的蹉跎和孤寂沉重。
独孤傲苍独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早在他醒来之后便每天来这里看看,他不敢进去,也不敢肯定谷里面的人让他进去,只要能遥遥的看着里面就仿佛能感受到她还在身边一般,心中的念想越发的沉重,以致后来每天必定来这里报道,风雨无阻。
涵儿说自己是他的哥哥,那自己就极力想要扮演一个哥哥的角色,但是就连哥哥这个角色都已经不行了呢,自己的这张脸要来却还有些什么用处,但却是再也没有带过面具,心里隐隐的期望着她能醒过来,而看到自己的第一时间便是自己这张和她哥哥一样的脸。
只要自己把自己当成她的哥哥,就仿若自己不再生存在黑暗中一般,他换上了她生前最喜爱的衣服,黑白相间的衣袍,透着神秘和飘逸高雅,风姿无限。
黑暗中,莫涵举步维艰的向前走着,脑中一片混沌,想不起一切,记不起所有,只知道要往前走,因为在这个黑暗的王国中,只有前面的那一抹亮光,几次她想抓住却都在晃身间又再次向着前方而去。
浑身的疲惫加上久久的没有尽头的奔跑,让莫涵身体几乎透支,那种被抽干气力的感觉越来越加剧,她确实没有丝毫办法,只能任由自己一直的奔跑下去。
忽然听到在说话,在喊着什么人,让她快醒醒,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那几乎乞求的语气,那充满绝望的呼唤仿若就在耳边一样,令在奔跑中的莫涵浑身一阵绞痛,身体近乎虚脱。
之后便又是另一个声音在低喃着什么,她却没有听见,但那低喃仿佛给了她一丝丝力量般,让她继续往前奔跑着。
各种心疼和令人呼吸顿滞的呼唤一波波的传来,仿若置身冰窖般,前方慢慢的冷凛起来,寒风刺骨。她想要醒过来,想要努力的睁开眼却好像眼皮上被压了千斤重物一般。
感受到一滴滴灼热滴进了她的眼中,那灼热竟然仿若带着赤火般险些把她灼伤,努力的试了试,这次却是眼皮没有那般沉重,缓缓的睁开一年未睁开的双眼,迷蒙中有个模糊的影像,手指不可抑制的微微动一下,感受到握着自己手的双手猛然一颤。
轻歌乍然看着千年寒冰床上睁开眼睛的莫涵,和手里动作的手指,心中忽然狂跳起来,仿若他之前多次幻觉着涵清醒过来一般,而这次的感觉竟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他就连心跳都忽然停止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