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如果有下一次，定不饶你！”
慕容睿冷冷的说，手中握紧冰凉的玉。他依稀记得，那日尹漫雪带着玉前来质问，他依稀记得，他招揽全部的妃子，只为说明他毫无想法，让太监将那份玉归还。
他的错，就在于遇到的时间不对，还是在于自己的霸道和贪心，才让尹漫雪嫁给自己的弟弟。曾经隐藏太深的幽怨，不应该在他的身上表现，他应该阴冷，绝情，不应该动任何一分情感。
夜鹰坐在东方渊的对面，品着茶水，却感觉心里七上八下。东方渊给人压抑的窒息感，他忽然感觉联盟东方渊的想法或许是错误的。
“云蛮皇帝对于夜鹰的提议还有异议吗？我们强强联手，足可以对抗天朝慕容睿的势力。到时候，天下就是雪国与云蛮的。”
东方渊转过头，看着满园的落叶。越积越厚。好像秋天已经来了，冬天应该近了吧！
“雪国的地界，已经很多年没下过雪了！”他沉吟片刻，站起身。“云蛮不想沾染太多的血腥，不能步雪国的后尘。恕不远送！”
明白的拒绝了。夜鹰站起身，突兀的站着，目送着东方渊远去的背影。暗夜应该怎么走，如果没有尹天羽的指引，应该走向怎么样的方向才对。
尹天羽坐在院落中央，一层一层的叶子积落在他沉稳的肩上。
“他拒绝了，对吗？”
夜鹰一愣，忽然间越来越担忧起来。他单独约见东方渊完全是想为雪国找一条新的道路，可是如今看来，他的心思永远逃不出尹天羽的掌握。
他应该是王的，他应该是霸主。睿智的头脑，深邃的思想，还有别具一格的手段。为什么他要逃呢？
“主子好像什么都知道！”他不得不承认，尹天羽的能力。
尹天羽抖落身上的落叶，站起身，回到客庭之内。惨淡的笑，掩盖满面的星月：“暗夜与天朝的斗争，已经拉开帷幕了。天朝要将暗夜灭亡，才能安心。而暗夜灭掉天朝，是十几年来的夙愿。天朝已经动手了，相信东方渊已经收到消息。他现在只要等待天朝与暗夜的两败俱伤就可以，何必傻傻出力，浪费自己的精力呢！”
夜鹰恍然若失，他一头热的去找东方渊，当真欠考虑了。还好这一次并没有惹下什么大事，若是不然，怎么对得起暗夜的弟兄。
“主子，这一次，我们该怎么办？”他迷惑了，听惯了尹天羽的命令，所谓的主心骨早已被抽走。
尹天羽沉思一会，只是叹气，回首看到慌乱的庭院，一群人从外走来，担架上抬着一个年轻人。
“是赤子啊！他还活着！”人群里有人发出惊讶声，大家的步伐朝着尹天羽走来。
“主子，赤子还活着！”
人群里有人很激动。他们轻轻的放下赤子的担架，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重伤的赤子。
“还活着？真好！”
尹天羽蹲下身，细细查看赤子的伤势。胸口上的伤被人包扎过，动作熟练，手法准确。虽然有几道伤口，却不致命。
前段时间失踪的人，只活着回来了一个，其他的人究竟是死是活？这一切是陷阱还是幸运呢？
当别人还在为赤子欢呼的时候，尹天羽必须考虑很多，然后对出现的变故做出判断。
“主子，赤子……”赤子睁开眼，抓住尹天羽的手，欲言又止。
“赤子，好好养伤，什么也不要说！”
尹天羽安慰着他，虽然心中有疑问，现在，面对众多的部下，却不是询问的最好时机。
等，或许只能等。
人，都散了。赤子躺在床上，似乎还能感受到暗夜兄弟的温暖。
当大家询问，其他的人怎么了的时候，赤子哽噎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弟兄的问题，在真挚的目光下，如何坦露自己的软弱，和其他人大义凛然的就义。
良久，他才说：我和大家走散了！
散了，一个人苟且活下来，其他的人去了另一个世界。
大家对这样的回答很是开心，走散了，至少说明，其他的人还有生存下来的可能性。至少，还有这个可能性。
好好休息！这是他们离开时候的话。他沉闷，压抑，内疚，后悔，还有对自己的憎恶。
“发生了很多事情吧？”尹天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房间里，赤子居然没有感觉到。他的假话可以骗得了别人，是否能够欺骗的了暗夜的主子，尹天羽呢！
“主子，你是想问赤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赤子刚回来的时候，你不问，在赤子康复之后，您才问呢？”
赤子走下床，跪在尹天羽面前。这是他第一次接近暗夜的传奇，也是第一次面对尹天羽说这么多的话。
“给你时间，让你考虑是否告诉我真相！难道，这么多天，面对这么多的弟兄，赤子你，还没考虑清楚吗？”
尹天羽低声问，声音不高，门外的人什么也听不到，可是这样的气势和压迫，让赤子的呼吸慢慢困难。
被黑衣女子送回来的时候，她已经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了，还是她原本就想看看内心的挣扎。
说还是不说？
“赤子，还没考虑好吗？”尹天羽步步逼近，他讨厌软弱的人，若是以前，他肯定会立马结束赤子的生命。可是现在的赤子，难道不是和自己一样，彷徨无助吗？
只是面对的问题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