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崑仑见到白崇明带着二个铁卫离去后,并没有立刻回房,反而继续和白崇光话家常。
他自幼生长在隐龙堡里,从小就看见那些堡丁在教头的督促下,每天一大清早就聚集在演武场练拳、站桩、习练各种枪法和刀法,由于他无法练内功,只能凑合着学些拳法,所以极为羡慕那些堡丁个个练得肌肉虬结、身手敏捷。
此刻,当他看到这群剽悍的火旗令先锋营的铁卫,一个个都是雄纠纠、气昂昂的,顿时想起了幼年时在堡中的生活情况,于是开始询问他们训练的情形,以及日常的生活状况。
白崇光只是火旗令麾下五个营里,充当先锋的一个小头目而已,连火旗令其他四个营的状况都不完全清楚,更别说另外的金、木、水、土四大旗令了,他连那四位令主的姓名都不知道,故此当步崑仑和善的和他说着话时,他已是神情紧张、面皮紧绷,还没答覆几个问题,已落得满头是汗。
的确,对于这些直属总教管辖的五旗令徒众来说,他们的身份地位要比分布在各地分堂的徒众们要高出二阶以上,可是在整个神教中,他们的地位太低微了,虽说升上去就是组长,可是组长上面还有营副、营长、旗主、掌法等阶层,然后才是令主,所以他们所知的实在有限。
幸好步崑仑只询问他们平时受训的情形,才让白崇光勉强答出话来,不过面对这位尊贵的少教主,纵使他再三调整自己的心情,也是吓得满头大汗。
步崑仑对于白崇光所说的那些训练的过程和其中的快乐与艰苦,感到极为有趣,见到他满头大汗,诧异地道:「有这么热吗?左先锋,你有带汗巾吧?先把汗擦了,我们再慢慢说。」
白崇光一颗心悬在咽喉处,勉强咽了口唾液,赶忙从腰带上取下一块汗巾,擦了把脸,陡然听到有人大喝道:「你们全都退下,如果有人敢擅自出手,格杀毋论!」
他完全不用回头,便已听出那句话就是出自于倪令主之口,心中一惊,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侧首望去,只见倪焱大步从门外走进院中,身后随着二个瘦高的中年人,正是昨天午后赶到的三神使和四神使。
白崇光虽然觉得倪令主这个命令太不通情理了,可是命令毕竟是命令,纵然不合理,他身为左先锋,也得毫不迟疑的执行。
故此在剎那间,他把汗巾掖回腰际,喝道:「先锋营的弟兄们,全都从走廊二侧边门退下。」
那数十名红衣大汉,没有一个敢吭声,快速的从走廊二侧的小门撤走,瞬间,整个大院只剩下四个人。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聚、紧缩,倪焱把先锋营的铁卫喝退之后,立刻一掀大袍,拔出插在腰带上的二枝短棒,沉声道:「伙计,你先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