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煞撇了一眼正纠结的青云,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青云咬咬牙,越身而下,“你们是何人?”
蒙面人冷眼瞧着,无动于衷,倒是这六个瘫倒在地上的人顿时有了力气,高呼:“大侠!救命!”
神情悲切着急的很,连滚带爬爬到青云身后祈求庇护。
青云见蒙面人不说话,只好再问一遍,“尔等是正派还是魔教中人?”
仍是没有回应,蒙面人审视着青云,似乎在掂量他的武功。
青云也正在盘算,是上还是不上,无论是哪一方,他都不好开罪。瞬时陷入两难境地。
可惜蒙面人并没有给青云太多的思考时间,提剑越然马上,破风刺向青云,剑风凌厉,不是一般的小鱼小虾。
迎面而来的剑,青云无法思考,只好硬着头皮迎面而上。
古煞倒是不着急,从树荫中出来,悠哉的坐在一显眼的树干上看戏。
蒙面人武功不弱,但比起青云还是小巫见大巫,三下五除二,皆被青云放倒,手下留情,皆没有伤中要害,却也暂时站立不起来。
瞧着眼下的局面,古煞方才从树上越然而下,行至青云身旁,赞叹道:“公子好身手。”
青云歉意的说:“是在下不小心暴露了行踪,让姑娘和在下一起趟浑水了。”
古煞不在意的说:“无妨,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倒也有些意思。”
青云松了口气,随后皱起眉头,“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
边念叨着边走到最近一个蒙面人身边,拿剑指着,沉声问:“你们到底是何人?”
蒙面人冷哼一声,死死的盯着青云,一咬牙,两眼反白,歪歪头,转眼没了呼吸。
青云大惊,“姑娘,他们口中有毒。”
古煞“嗯”了声,丝毫没有惊讶,因为其余两人在第一个人死的时候也纷纷咬破口中的毒牙自杀而亡。
青云皱着眉头,低头揭开蒙面人遮住口鼻的黑布,乌黑色的鲜血从嘴角流出。
青云倒吸一口气,死去男子从脖颈处青筋暴露,一直蔓延到上嘴唇的地上,像是藤蔓一般。
连忙呼唤一旁的古煞,“姑娘,你过来看看…”
古煞闻声走过去,眼中也露出震惊的神色,“看来是一群死士。”
“死士?”青云好奇的询问。
古煞解答道:“死士是见不得光的,如同鬼魅,誓死完成主子下达的命令,他们的后槽牙有一个假牙,里面藏有毒药。若是完不成命令亦或是被捕,他们就会自动咬开毒药自杀而亡也不留下半点的线索。”
青云吃惊道:“这世间竟有这般忠心耿耿的侍从?”
古煞苦笑,“所有的死士一部分是忠心耿耿,另一部分是没有的选择,他们自小被人训练,没有感情,除了杀人他们什么都不会。如果有一天他们不杀人了,便是他们死期到来的时候。”
瞳孔中流露出无尽的悲伤,隐藏的曾经渐渐浮出水面。
青云叹息,“姑娘可知他们是何人?”
古煞看了欲言又止的青云一眼,淡然的说:“他们不是魔教的人,魔教从来不养死士,而且我在魔教从未见过他们。”
青云解释道:“姑娘,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只是感觉姑娘见多识广。”
古煞轻笑,不在意的说:“无妨,他们不是魔教的人,说是正派的人可能性也很小,他们的身手不错,养活他们的主子定也不是一般的人,而且死士见不得光,正派自诩正大光明,不会公然养这些见不得的东西。”
青云蹙起眉头,一时没了头绪,“那到底是谁培养了死士?”
古煞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蒙面男子脖颈上的青筋,“无论是谁,都不可小觑,应该是个很难对付的人。”
随后接着说道:“要想知道怎么回事,公子倒不如去问问那几个被追杀的人,死士不会无缘无故追杀人,除非得到了命令,那么那些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一语点醒梦中人,青云连忙回首望去,空无一人,不知何时,那六个人竟没有踪迹。
古煞抬眸见青云愣神的模样,解惑道:“公子打斗的时候,那六个人便已经跑了,往那个方向去了。”说着,指了个方向,“他们精疲力尽,应该跑不远,公子现在去追应该能够追上。”
青云感谢道:“多谢姑娘,姑娘不一起去吗?”
古煞摇摇头,“不了,我在这等你。”
“也好。”青云点头,提着剑便顺着古煞指的方向追去。
古煞轻轻触碰蒙面男子脖颈上的青筋,总觉得有些奇怪,什么样的毒药竟能够让人如此?
不成多会,青云折回,后头跟着几个唉声载道的男子,尤其是被几人护在中间的华衣男子,脸涨的比猪肝都要红,迷着水汪的小眼,哀嚎一声肥硕的脸就会颤抖一下。
古煞瞧着这般模样,些许笑出声,倒也是有趣。
青云皱了皱眉头,这走了一路嚎了一路,不知还以为谁家杀猪呢,林子中的鸟都被震的大片飞走。
“你们是何人?来自哪里,去往何方?都是做什么的?”古煞发问道。
可惜这几人沉浸在自己的哀嚎中,没有听见。
古煞脸色一变,瞬时抽出腰间的软仞,如同银蛇一般,穿梭过几人,顶在华衣男子的喉咙处。
应是感觉到冰冷尖锐的东西,华衣男子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把泛起寒光的软仞,腿脚止不住的抖索,“女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商量…小的别的没有,黄金百两还是有的…只要女侠放了小的,黄金百两小的立刻奉上。”
“黄金百两?”古煞微勾起嘴角,“黄金百两可不够买你的命。”
古煞这一笑,华衣男子大汗淋漓的后背忽的发凉,透心的凉,“黄金五百两…女侠,你看如何?小的身家就这么多了。”
“黄金五百两…”古煞琢磨着这个数,“你倒也是舍得。可惜阿…还不够…”
华衣男子腿脚软到不行,就差扑通一声跪下,咬咬牙,心下一横,“六百两!黄金六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