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蒙和布里布里对视了一下,两人都有些犹豫。
最终还是罗蒙走上前道:“老大,做成第十一区最大的赌石馆,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却会有不小的麻烦也是真的……”
玄阳明皱眉道:“什么麻烦?”
“苏家。”罗蒙道:“苏家会和我们拼命的。”
玄阳明一愣,道:“这话怎么讲?”
罗蒙道:“玄机赌石馆是苏家最大的矿产门面,现如今已经被你勒索到在了手里,他们已经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了。如果玄机赌石馆再在你手里做的风生水起,他们苏家人的心态肯定会爆炸……”
顿了顿,罗蒙又道:“如果你还要把赌石馆做到第十一区第一,那等于彻底打击了苏家的产业。有道是夺妻之恨,杀父之仇,断人财路,这是在江湖上混最大的三个忌讳。你夺了赌石馆,只是让他们有些伤筋动骨,如果你再用从他们手中夺来的赌石馆去挤压他们的产业,那等于是扼住了他们的咽喉,只怕他们就顾不得什么军方的压力,而是要把咱们整个赌石馆炸上天不可了。”
玄阳明笑了笑,摇头道:“罗蒙,我发现你们两个虽然很会做生意,但有时候似乎太过钻营在生意里,忽略一些更高层的东西。”
罗蒙一怔,不解地和布里布里对视了一眼,道:“老大这话怎么讲?”
玄阳明道:“你们的顾及,在我看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衡量,都是多此一举。我问你们,我就算不把赌石馆做大,苏家的人就能放过我们吗?”
布里布里摇头道:“自然不会。但是就目前而言,我们只拿了赌石馆,苏家人或许还会因为军方的压力,以及损失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这些原因,从而投鼠忌器。或者保持事情的平静,或者多些委曲,走更多的弯路来对付我们,甚至有可能看在军方的面子上,吃下这个哑巴亏。无论是哪种情况,对我们而言都是有利的。或者说,能够让我们有应对的空间和时间。”
罗蒙不住点头,道:“可是,但如果我们的威胁进一步上升,就会逼得他们狗急跳墙。苏家不止有苏金他们五行供奉,如果他们倾巢而出,正面和我们硬刚,我们便没有迂回的余地了。”
玄阳明道:“那你们说,苏家是正面和我们硬刚威胁大呢,还是躲在暗处给我们挖坑让我们掉下去威胁更大呢?”
“没区别。”布里布里摇头道:“反正都想弄死咱们,对他们来说目的都是一样的,对咱们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可是,后者对我们而言,至少有更多的缓冲空间。”
玄阳明哈哈一笑,道:“那这缓冲的空间有多大,他们会做什么,我们要如何防备,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应对,你们都能预料到吗?”
罗蒙两人都是一愣,双双皱起眉头。
“当然不可能乐。”罗蒙看着玄阳明,似乎很不解:“我们又不是未卜先知,这种事情哪预测的来?”
“这不就对了?”玄阳明道:“你们所说的缓冲空间,其实是个伪命题。我们这几个人,又没有军方的情报能力,拿什么预测苏家的动向,又怎么知道他们意图?”
罗蒙两人一惊,似乎骤然明白了玄阳明的意思,不约而同地微吸了一口凉气。
“所以,担心苏家是多余的。”玄阳明笑道:“我一路走来,如果总是担心各种威胁,那我还能敢去招惹四大帮派,古木,甚至炼狱的那些人吗?这是个需要闭着眼睛往前冲,要守着心里的道义,但不能惧怕外界强敌的年代。因为无论你怎么担心,该来的总要来,而我们都不是先知,不可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就必须把自己的手里的事情,先做到最好。”
罗蒙两人纷纷点了点头,似乎很受启发。
玄阳明又道:“而且,你们这么担心苏家,却似乎还忽略了别的事情。那就是苏家虽然是第十一区最大的矿产商,却也不是第十一区唯一的矿产商。玄机赌石馆一旦做大,难道就只有苏家一个威胁吗?我们要做生意,就不可能避免商业竞争。这玄机赌石馆,说白了是咱们抢来的,根本毫无根基。任何一个成熟的矿产商都能威胁到我们,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关门大吉?”
罗蒙两人纷纷恍然,似乎确实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太担心苏家,反而忘了其他对手,这可是个低级错误。”玄阳明笑道:“做事不能完全钻进事情里面,要时不时跳出来看一看,格局很重要。”
“受教了。”罗蒙两人不约而同地叹道:“老大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格局就是比我们大得多!”
玄阳明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所以,还有什么疑问?”
“没有疑问!”罗蒙一拍胸脯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让咱们把玄机赌石馆变成第十一区最大的赌石馆,打出最响的招牌好了!”
“对!把生意做大我们来,给苏家人送死老大去!”布里布里也兴奋道:“那就燥起来!等到拍卖会结束之后,我们再搞几波活动,制霸赌石行业!”
玄阳明白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动员成功做完,玄阳明也感到很欣慰。
晚间,三人带领苏金五人一同赶往了天庸堂,验收拍卖会的场地安排。同时又安排许多工作人员,开始将要拍卖的上等矿物送往天庸堂仓库。
天庸堂作为黑市中最为高端的会所,位于黑市最大的酒店之顶。场地宽阔,装潢金碧辉煌,有三百多个位置等待第二天买家的到来。天庸堂的仓库也十分安全,用的是军用级别的安保系统,在十一区来说,可以说是绝对不会被攻破的安保设施了。
玄阳明对一切的布置都很满意,只是对一个问题还有些疑问。
“参加拍卖会的标准是什么?”他问布里布里道:“这里只有不到三百个位置,赌石馆一个小时的客流量也不止这些人。你们说是面向高端人士,总要有一些筛选吧?”
罗蒙两人互相看了看,似乎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玄阳明道:“不会是先到先得,谁来都行吧?”
布里布里尴尬地笑了笑,道:“老大……为了让咱们的赌石馆这次能够扬名立万,难免要向第十一区各大有头有脸的非官方势力发出邀请……”
玄阳明微微一皱眉头,突然猛地明白了布里布里的意思,脱口道:“你的意思是,四大帮派的那些人会来?”
罗蒙两人看着玄阳明,为难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