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拍!接着拍!”红姬第一个对着玄阳明殷勤地笑道:“我可是真的想买几件好东西回去的。既然大家的误会都解开了,那就没有理由提前走可了嘛!”
她说着,也不理会另外三人,径直从台上轻轻一跃,便跳回了自己作为旁边,再次优雅地坐了下来,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东方隐和蛮龙都反应过来,急忙也和玄阳明客气了一番,双双跃下了台去。东方隐那傀儡在他跳出抛物线的同时便急速重新变化回了箱子,也不知道明明能有这么快的速度,东方隐之前为什么要从阶梯上走上来。
大概是为了故意营造出自己强悍的假象?
当然,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玄阳明很快就懒得想它了。
他望着迟迟没有动作的宫本狂沙,微笑道:“宫本堂主,你还有什么事情?”
宫本狂沙这才从愣神中清醒过来。他望了玄阳明一眼,微微冷笑了一下,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走了下去。他也无暇顾及那些已经被其他买主们丢到了一旁的沙蝎帮帮众,自己一个人快步走出了会场去了。
玄阳明看着他离开,却是有些担忧地微微叹了口气。
到最后,和沙蝎帮的积怨还是没有彻底解决。看起来以后的日子里,宫本狂沙还会想办法对付他乃至玄机赌石馆的。
玄阳明突然有点后悔。他觉得,自己刚才应该借着武悠公子想做和事佬的机会,逼宫本狂沙承诺沙蝎帮再也不来找他以及玄机赌石馆的麻烦。
可惜,万事无如果。逼宫本狂沙拿出四千亿,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另外宫本狂沙本身也只是个堂主,他自己的帮派和玄阳明接下的梁子,他也没有资格承诺一笔勾销。
玄阳明唯一期盼的是,宫本狂沙能因为这次的事情,既恨自己却也会忌惮自己,不敢轻易来上门找麻烦,那玄机赌石馆的日子以后至少可以稍微太平一些。
不过,玄阳明转念又一想,自己来到第十一区以来,就从没过过什么太平日子。和四大帮派的麻烦,也非一朝一夕的积累。自己早习惯了和四大帮派的人周旋,日后也不过是同样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到这些,他心中便又顿时释然,再也没了担心。
他开始接替罗蒙,主持起拍卖会来。
在又一番简单的陈词之后,玄阳明倒也有模有样的成功接棒。虽然他在商业上没什么头脑,但在演讲方面还算是颇有心得。毕竟作为龙牙小队的指挥官,语言艺术上不下点功夫,可很难团结和激励一帮高阶战士。
在是个堂主被赶下舞台之后,玄阳明也让苏金几人撤回了后台,以免给会场内造成没必要的紧张。只是只这一次,他便不再让他们出去拍卖场外面维持秩序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小心宫本狂沙和苏长清去而复返,更要提防东方隐他们三人。
苏金五人回到后台,看到罗蒙正躺在休息用的沙发上,一边吃力地喘息着,一边用期盼地眼神望着他们五人。
后台的布置比较简陋,毕竟这里和前面会场只有一墙之隔,也没有必要有太多的摆设。布里布里照顾着看起来伤得不清的罗蒙,两人一时间也与外界断绝了消息。
看到苏金五人进来,连布里布里都跳了起来。他朝五人后面看了半天,皱眉道:
“老大呢?”
“继续主持拍卖会了。”苏金道:“宫本狂沙的事情已经妥善处置了。”
两人都是一愣,罗蒙直接激动地又咳了两声,道:“怎……怎么回事?发……发生了什么?没动手吗最后?”
苏木看看他的样子,皱眉道:“罗蒙先生,你先别关心别人了。你怎么样了?不用去看医生的吗?”
“他没事!死不了!”布里布里不耐烦道:“有点伤筋动骨,不过我给他上过药了,剩下地慢慢养伤就好。”
苏金五人看看,不免咂舌。一时也不明白布里布里和罗曼这是草率还是铜皮铁骨。
大抵跟玄阳明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都容易变皮糙肉厚,小强一样扛打。
苏金只得将前面发生的事情为两人讲述了一遍。只是当说到“四千亿”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讲述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
布里布里像是中了病毒一样,变成了球体在狭小的后台原地打转。速度之快,令他眨眼间就在地上画出一圈拖痕,吓得苏金五人纷纷亮出了武器,对准了他。
“罗……罗蒙先生!”苏金紧张道:“布里布里先生他……他怎么了?!”
罗蒙无奈地撇了他们一眼,干笑了两声道:“别紧张,他就这德性,这辈子应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苏金五人都是一惊,这才一个个尴尬地放下了武器。
巧的是,布里布里也在他们收了攻势之后变回了熊猫形态。只是明显没有可以去控制自己的速度降下来,结果像个玩具一样自己把自己扔了出去,狠狠撞在墙上跌落下来。
苏金五人担心地看着他掉下来,先去把他扶起来。结果布里布里却又像弹簧一样,一跃从地上弹了起来。
“四千亿啊四千亿!发大财啊发大财!发财了啊发财了!有钱了啊有钱了!”
布里布里看上去已经彻底疯掉了,狂热地在原地跳着发财舞,似乎失去了对外界信息的感知。
苏金五人确实比刚才还要担心了,一个个忧心忡忡地望着罗蒙道:“罗……罗蒙先生,你确定他没事吗?他这样下去会不会主板果然烧坏了啊?”
罗蒙还没来得及说话,布里布里一跃跳在了他的身上,踩得有伤在身的罗蒙痛苦地哀嚎一声,疼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好罗蒙!罗蒙好!”布里布里站在罗蒙的肚皮上,捧着他脸,把肉都挤到了一起:“你这这顿打挨得好啊!四千亿的医药费!你想买多少棺材就买多少棺材,想办什么样的葬礼就办什么样的葬礼!相信我!世上肯定没有几个人能死的过你!”
罗蒙用白眼瞥着布里布里,对他的疯言疯语似乎早已免疫。他只是呵呵干笑了一声,道:
“你这家伙,高兴得太早了。”
他的嘴被布里布里堆在一起,吐字发音都有些走样。
然而,布里布里居然听得异常明白。他愣了一下,似乎那股狂热劲儿瞬间就褪去了。
“你……你什么意思?”布里布里松开手,诧异道:“难不成宫本狂沙还敢赖账不成?他不是已经转账给我们了吗?”
罗蒙虚弱地干笑了两声,道:“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宫本狂沙这么一闹,他赔的这点钱,只怕比我们今天原本要赚的总额,也未必会高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