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七的招数明显在不断增强,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再有几分钟的时间就会摧毁整个宿舍区。
周遭的所有学员们并不是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他们有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想要尝试挽回,但明显不知道该怎样下手,只能杂乱地呼和着,乱成一团。
更多的人却是不知天高地厚,被程七这阵势惊人的招数所震撼,一个个赞叹不已,兴奋地尖叫,全然不知道大祸临头。
想要把他们组织起来化解程七制造出的这股飓风,简直是天方夜谭。
玄阳明想要让程七赶紧解除她的招数,却看到程七脸色铁青,似乎有些六神无主,看起来也是有心无力。
要是因为程七这一招损毁了宿舍区还在其次。万一造成了伤亡,耽搁了星火训练营的训练进度,那便是实实在在地有损大局了。
想及至此,玄阳明恨恨地一咬牙,看了自己的雷电光剑一眼,喃喃道:
“只是破解对方的招数,不算是对战友出手了吧?”
他说着,终于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将雷电高高举了起来。
金色的巨剑虚影出现在了雷电光剑之上,渐渐有了实体般的模样。雷电光剑上电芒奔腾,开始急速朝着金色巨剑虚影上缠绕而去。
“超周波斩……”玄阳明迎着狂风,怒瞪着前方的龙卷风,眼神坚毅:“开天……”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猛得传来,居然在这狂风肆虐下无比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中,震得人耳膜生疼。
随着这声怒吼而来的,是一阵快如闪电的金色巨大冲击波。这股冲击波倏然撞击在飓风之上,瞬间将飓风击溃了!
碎石和尘土在气流的关心裹挟下撒得漫天都是。玄阳明立时收了蓄力过半的超周波斩,瘫坐在了地上。
尽管他没有斩出去,但蓄力一半也大大地消耗了自己的体力。他坐在地上,一边揉捏着自己酸痛欲裂的胳膊,一边惊讶地循着声音的来源望去。
以玄阳明的见识,完全看得出来,程七制造出的失控龙卷风已经不是普通的S级强者能够轻易处理得了的了。
然而,刚刚的人居然以一记异常不起眼的招数瞬间击溃了这股骇人的龙卷风,令玄阳明感到无比诧异。
星火训练营是官方军事基地,有高手坐镇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在这个时间,又会有哪个高手呆在了宿舍区这种地方,而且也没有休息,以至于能够及时解决了这里的危机呢?
在玄阳明的疑惑中,一道手电的照明光芒由远而近。伴随着急匆匆的脚步声,玄阳明之前遇到的保安大叔快步走进了空地。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空地,脸色铁青道:“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程七脸色铁青,但明显也是松了一口气。面对保安大叔的质问,她却毫无愧疚之色,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将灵甲收了起来。
玄阳明看程七摆着架子不肯答话,急忙也收起了灵甲,用雷电光剑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大……大叔!”玄阳明跌跌撞撞地往保安大叔的方向走去,心想万万不能放过这样一个告程七一状的好机会。
看到玄阳明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保安大叔急忙把手电照向了他的脸上。在看清玄阳明的面目之后,他不禁皱起了眉头,道:“怎么又是你个臭小子?刚才明明警告过你一遍了,怎么?故意找茬是不是?!”
玄阳明吃了一惊,慌忙摆手否认。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保安大叔身边,指着那边一脸不屑的程七道:“是他!都是他找的麻烦!”
保安大叔半信半疑地打量了玄阳明一眼,随后终于把手电筒照向了程七,道:“怎么?是你干的?”
程七哼了一声,似乎不屑于和一个保安说话,撇过头去不理会保安大叔。
保安大叔一愣,一脸费解道:“说话,问你话呢听不见吗?怎么?刚刚动手的时候被打聋了?还是天生就聋?”
“你才聋呢!”程七被激怒,怒吼道:“是这个混蛋找茬在先我才动手的!”
保安大叔一愣,手电筒又照了回来,道:“还是你小子干的是不是?居然还恶人先告状?!”
玄阳明赶忙道:“大叔!你别听这家伙胡扯!我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是他把我从床上踹下去,说我睡了他的床。我本来想和他理论,又考虑到不至于为了一点小事就闹矛盾,也就忍了下来。换床之后,他又说是我弄皱了他的床,让我给他收拾好再睡,这样鸡毛事蒜皮的小事,我也耐着性子帮他收拾了。但他又嫌我挖了鼻屎,说我故意找茬。之后我实在气不过,和他争辩了几句,他就突然动了手,连我们住的宿舍都给拆了!”
保安大叔听了玄阳明的讲述,脸上满是无法理解。他又转向程七道:“他说的都是实话吗?”
程七哼了一声,道:“是又怎么样?这混蛋用挖完鼻屎的手碰我的床单,难道不该打吗?”
保安大叔的脸色变得更加一言难尽。他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打量了程七一番,道:“不是……小子,你是不是有病?”
程七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怒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保单大叔呵斥道:“你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叫星火训练营,是为军方培养预备役的地方!来到这里,你就不是谁家的少爷哪帮的老大,你是一个兵!一个为了上战场而无时无刻不在锻炼自己的兵!你的意志必须如钢铁一般坚硬,上刀山下火海都不眨一下眼睛,而不是因为别人带着鼻屎碰了你的床单,就和自己的战友大打出手!”
程七被保安大叔训斥的面红耳赤。她两颊通红,愤怒道:“上刀山下火海,我肯定连眼都不会眨一下!但是用污秽之物碰我的东西就不行!老家伙,你这样土掉渣的糟老头子,怎么可能明白脏东西对于有洁癖的人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保安大叔登时瞪大了眼睛。他愤怒地指着程七道:“你说什么?你说谁是土掉渣的糟老头子?你这小子真是太狂妄了!明明是自己臭毛病多,找茬寻衅滋事在先。现在居然还死不悔改,还敢出言不逊恶言辱人!小子,到底是哪来的?这么狂妄,你要无法无天了不成?!”
程七瞥了保安大叔一眼,冷笑道:“怎么?问出我的身份又能怎样?你一个小小的保安,只会和上级打小报告吧?”
她说着,又四周望了望道:“你的上级应该就在这附近吧?刚刚打散我招数的人,应该就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