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邪王帐暖,爱妃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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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他就是这般残忍

凌子棋看看四周,发现没有人,方才敢拉上她的纤臂。“舞儿,你还要杀他吗?程王爷的下场你没有看到吗?我没有骗你,他就是这般残忍!而且,他根本刀枪不入,加上武艺高强,我可以告诉你,这辈子可以杀他的人,还没有出生!”

“好啊,我会用事实告诉你,杀他的人马上就出现了。”南飞燕冷冷地盯着凌子棋,回答道。

凌子棋与之对视,目光依旧深沉,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在书房里,与凌子棋脉脉相对,不言不语。

眼神的交流已将所有的情感传答,他们便在这不语中建立了深厚的情感,坚定了彼此的感情,直到,国破家亡的那一刻。

两个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势必走向不同的方向。

凌子棋闪过痛楚的眸光,更紧地握着南飞燕。“舞儿,听我的,你根本杀不了他的,不要再枉送性命了。我们走吧,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做一对自由情侣。”

如果是在以前,她会红着脸欣喜地表示同意。和他在一起,是她最大的梦想。但现在,她不会了。

摇摇头,她将他的话当成了一个笑话。

“你只需告诉我东方风云在哪里,或者告诉他,我是来杀他的。”

南飞燕的坚定让凌子棋相当地无奈,他痛心地指指前方一栋建筑,还想继续劝她。“舞儿,听话吧,回去吧。我不能揭发你,更不能看着你去送死呀。”

“够了!”南飞燕一声轻喝,她转身决绝地离去。

是的,她要快点离开,以免自己心一软又扑入这副怀抱。这个温暖的,含着书香的怀抱,曾是她的最爱。

多少次花前月下,两人藏身于园中林中,相拥着一起数天上的星星,幻想着未来的日子,甚至还讨论过将来会要几个孩子。

她曾撒娇地摇头,说不要孩子,不要他们来分担他对自己的爱。

现在,这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走近那栋建筑,安静的庭院透视出某种肃静,让人不敢高声言语。递茶的侍女走来,未曾注意到她的身姿。

一闪身,她躲在了一处假山后,观察着建筑的造型,猜测着东方风云的位置。

“是谁?”东方风云从二楼房中探出一颗头颅,他竟然可以在房中听到她的脚步声!南飞燕索性走了出来,对他招招小手。“王爷,我想你了,特意来看你。”

东方风云很快失去了身影,只一转眼,便来到她的面前。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无知地摇摇头,就连这个动作,都是唯美而诱人的。

东方风云喉头滚动,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引诱到了他。

“不知道,这是哪里?”她故作无知,通过刚刚的观察,她早看出,这里是一处书房。

“这里是本王的书房,没有本王的招唤,私入者都将会处以极刑!”

南飞燕眨眨眼睛,睫毛俏皮地扇动着。“如果王爷真的生气了,便可以即刻处我死刑。但如果王爷还喜欢我,以后便不能再在我面前王爷王爷的称呼了。我说过,想和王爷过平常人的生活,称呼,自然要用平常的。风云,多好的名字。”

小脸儿挂笑,粉拳却早已握紧。正是这个名字,毁了她的幸福,杀了她的家人!

她并不是真的想要和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叙什么你恩我爱,只是不想在这个人面前低眉顺眼,还要让他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如若国未破,他们本就平起平坐。

东方风云眯缝着眼睛,如若初识般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如若仅是贪财好位的平常女人,必定异常怕死,可她分明对死毫无惧色,让他相信,就算真有把尖刀置于脖颈,她也不会畏惧。

收回目光,他没有杀她的打算,这如谜一般的女人,他还有必要继续探究下去,直到看出她的真实面目。

她的建议似乎不错,一直高高在上惯了的他,忽然对她提出的想法感起兴趣来。平起平坐,就如普通人家一般,未尝不可。

“好。”他爽快地答应,“就如你所说,以后以你我相称,做一对普通夫妻。”

南飞燕呵呵娇笑,似乎十分开怀,她的心,却冷得如冰块一般!

“还是王爷疼我,哦,不,以后要改口称风云了,是么?”

她顺手取出带来的那坛酒,在他面前晃一晃。“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当以书册为媒,花草为证,共同为能成为一对平凡夫妻表示祝贺。我特意带了这坛老酒,今天定要陪您喝上一杯。”

东方风云还在怔愣,她已看到了廊下的一张石桌,桌上,还摆着一对水晶杯子。

取杯倒满酒,南飞燕欢快得就如只燕子。“风云,没有下酒的菜,且让我以舞为你助兴。”

“慢!”东方风云发声打断了她,“舞儿可会弄琴?”

说这话时,他冰色的绿眸里划过几丝波澜,却猜不透心事。南飞燕略加思索,道:“略知一二。”

古琴,她也曾有一把。那是凌子棋访遍名山得来的,生辰那日,送给她做了礼物,并赠名为相思弦。

“这琴便代表着我,不能相见的日子,就请抚它,便如与我相视而谈一般。”那年月下,他为她弄了一首《碣石调幽兰》后,将她的小手儿拉到了弦边,如是说。

第二日,他便要带领大军前去边关****,这一去,将是数月。

数月里,她真的将一腔思念全揉入这琴弦当中,聪慧如她,便迅速掌握了抚琴的技法,弄得一手好琴。

那琴,早在故土的废墟中化为灰烬了吧。也好,便断了她对凌子棋唯一的念想。相思弦,如今,古琴牵动的两颗心不再相连,那琴,又有何用?

不可否认,它曾是她的最爱,珍惜它,便如珍惜与凌子棋的感情一般。

不大一会儿,便有两名侍女搬来一把古琴,摆在她的面前。当藕绿的丝绸布掀开的那一刹那,她的脸化成一片惨白。

相思弦!

睁大的美眸几乎突出,那雕刻精美的双凤呈祥图案中间,分明地刻着一个凌字,这便是当年她思念凌子棋时亲手刻下的。

“怎么样?”

东方风云得意地指指那琴,手里握着的酒杯酒液微漾,闪出暗色的光芒。

南飞燕用一声熟练当心划拨做了回答,流泻出一阵流畅婉转的乐音。她不能控地,早已抚上了那琴。

“果然是个高手。”东方风云轻易地听了出来,性感的薄唇抿成一线,若有所思。

她不能再做掩盖,刚刚失控,便抚上了琴,早已泄露了她对古琴的熟练,如今,且索性直接承认。

南飞燕很快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拨弄琴弦,划出几个动听的音符。“果然是把好琴,风云你从哪里弄来的。”

“琴不过是出战时无意发现的,算是战利品。”东方风云说得云淡风轻,一场国难,从他嘴里说出,便如风拂柔枝般简单。

南飞燕手劲一重,一个重音滑出,打乱了原本柔美的乐声,也挠拨了东方风云的心。

他垂垂眼睑,并不过多表示什么,眸子暗暗偷窥着她的粉脸儿,继续出声。“据说,这是一位公主的东西,这公主便是加罗国堪比中原赵飞燕的倾城舞,不仅弹得一手好琴,还舞得一身好舞。”

倾城舞三个字如一记重捶捶在她的心间,传来一丝刺骨的疼感。许久没有听到有人称呼她的名字了,现在听来,便如隔世一般。

从仇人口中吐出自己的名字,她的心不知为何,会那般疼痛。

东方风云猛然间盯紧她的小脸,拉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的飞燕与那倾城舞,孰高孰低呢?”

南飞燕小脸儿一颤,既而娇笑连连。“她是无上公主,我不过是个无名的小舞女,如何能比?不知她现在何处,如果在世的话,或许可以比试一番。”

且让那高高在上的公主远离了她吧,国破的那一刻,她便不再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而是背负血海深仇的复仇者。

手无缚鸡之力,她却倔强地还要以一己之力去战胜这个可恶的魔鬼!是的,就算他对她有万般的好,她也不会屈服于他的柔情,这仇,定要报到底!

一切美好不能再现,她要试着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便可惜了。”东方风云半叹未叹,表情里丝毫没有可惜的的成份。“但好在我的燕儿能弹此琴,也不枉我收藏之苦了。”

东方风云说着,坐在了石桌前,放下手中的美酒。

缘何他自始至终都无意饮酒?莫不是看出了什么?南飞燕的目光随着他的身落在他手边的酒杯上,细细思索。

东方风云复又端起酒杯,在杯中打量一阵,便又再度放了下来。

“燕儿,可否为我弹奏一曲?今天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不如弹一曲《良宵引》,以做成亲之贺?”

《良宵引》,这是她练琴时常弹的曲目,短小精焊,意象唯美,惹人回味。每次弹这曲子,她便会想起与凌子棋的点点滴滴。

与他身份有别,她一直没有敢在父皇母后面前提及此事,每次相见,不过是南园中花前树下,无人注意到的地方。或者书房琴室,两人借着传授学识眉眼相往,传递情愫。

凌子棋告诉她,等到他立功归来,封为大将,便可向父皇母后提亲。她带着甜蜜苦苦等候,直等到国破的那一天都未能看到他功成名就。

等待的无数个夜晚,她便以琴曲相伴,弹得最多的曲目中,便有这一首。

物是人非,不愿再提及与凌子棋相关的任何东西,南飞燕抿唇一笑,摇头道:“这样美好的日子弹这无趣的曲子做什么?况且,这也不是我最擅长的,不如来一曲《春江花月夜》,以做风云你的下酒好菜。”

“好。”

东方风云干脆利落,举杯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