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扬军撤军
“施元帅，那是怎么回事？”先是看到一个个身穿扬国军装的士兵从城墙上落下，随即又听到周围的歌声变小，铁心当即一脸不解地向施江川看去。
“铁元帅，城上情况似乎有些不妙，”施江川瞪着眼看着一个个从城上坠落的己方人员，再看看城上无数涌动的人影，心里不由得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距离刚才他与铁心对话还没过去半刻钟的时间，城上的情况似乎大有改变，施江川眼中还流露着几分不可置信之色。
“报，敌军攻势猛烈，齐将军命属下来汇报元帅我军已无法抵抗敌军攻势，”在施三川惊疑之间，一个传令官慌慌张张地跑到近前，将双方的战况汇报给施三川。
“难道敌军的兵力远比我方多，为何我军会败的如此之快？”施三川一脸不解地看着那传令官，一连问了两个问题。
想想城上不过那么大一点地方，前不久，才有一名传令官过来汇报说双方参战兵力已经持平，再想想他们还有那么多士兵在云梯上等着登城，施江川实在不能理解那传令官口中所说己方无法抵挡敌军攻势是怎么回事。
“回禀元帅，齐将军说敌军的战力太强，我方无法力敌，”在施江川一对虎目逼视下，那传令官惊惧不已，当即将其知道的原因说了出来。
“一群饭桶，”怒骂一声，施江川满心怒气之下甚至失去其做为统帅的风范。
“报，我军现已无法正常登城，齐将军请求元帅尽快下达指示，”正说话间，又有一名传令官来汇报战况。
“难道参战的夜军各个都是高阶武修不成？”收到新的消息汇报后，施江川的怒意更甚。
“禀元帅，齐将军说夜军已派出精锐将士，再打下去，我方的死伤会持续增大，而且很难打到城上，”在施江川的盛怒之下，新来的传令官同样是忐忑异常，生怕他们主帅一怒之下先拿他们撒气。
“精锐将士，”默念一声，施江川陡然看向那长长的城墙，同刚才一样，一个个己方士兵不停地被敌军击杀，有人甚至因为过度害怕不敢登城，反而主动从云梯顶端跳下，宁愿做个逃兵都不愿死在夜军手中，那一幕场景令施江川又惊又怒。
没多久，长长的城墙边上只剩下一身银色盔甲的夜军，对战的区域越来越少，而那些想要从云梯顶端攀爬到城上的人无一例外接连被夜军杀死，几乎没人有出手的机会。如果扬军还要继续攻城，只会如齐伟所言，扬军的死伤将持续增加。
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己方竟溃败到如此程度，施江川有些惊惧地想着难道城上的夜军真的都是高阶武修，为何己方明明有持续的增援却败得如此之快。要不是亲眼所见，施江川根本不相信己方战败的事实。
之前与铁心对话时施江川还为己方将士的勇猛深感自豪，一转眼便从天堂跌入地狱，即便是做为三军统帅，施江川在面对这种反差时也无法保持平静。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铁心实在没有心情暗中笑话施江川。先前施江川的确为扬军的威风自得其满，但还能说的过去。令铁心意外的是原本正要占据上风的扬军竟然瞬间被夜军打的落花流水，溃不成军，虽不清楚城上两军的具体交战情况如何，但夜军精锐的可怕已显而易见。做为扬国的同盟，面对当前的情况，铁心同样是大为震惊。
“撤军，”己方已经士气全无，无法再继续攻城，尽管心有不甘，考虑一会后，施江川还是明智地选择撤军。
没多久，一阵急促的锣声在扬军后方响起，先前如潮水一样来势汹涌的扬军转眼间狼狈逃散，一个个飞快地跑到远离城墙的位置，生怕慢一步他们就会成为尸体。
那一阵急促的锣声同样令燕南天意外，本想在稳定局势后大举攻击扬军的弓箭手，现在敌方主动撤退，还用弓箭手压制己方还击，为确保城上夜军安全，燕南天只能下令让城楼两边的夜军做好防范，不要被敌军的弓箭手射杀。
得到燕南天的指示，两边的夜军不再忙着攻击退走的扬军，转而迅速向城墙边上靠近，想用城墙做为掩体保护他们不被敌军的弓箭射中。
城下那些那些仓惶逃走的扬军丢下不少受伤的同伴，还丢下了大量用来攻城的云梯，陆陆续续退到距离城墙几十米外到那有弓箭手存在的位置，一个个才安心下来。
站在正对城楼位置的齐伟眉头紧皱，今日攻城失利，虽主要原因在于夜军的精锐战力太强，但战败的结果却要由他一力承担。不知道夜军的精锐究竟有多强悍，齐伟把城墙边上的夜军打量一遍，直到在一面旗帜下看到林玄仲，齐伟才收住目光。
那张熟悉的脸上没有高兴之色，同样没有慌张的表情，反而是那样的沉着。如果林玄仲真的是凭自身实力获得狼将称号，那依据齐伟推算，夜军势必没有他们预期中那么容易对付。带着这种心态，齐伟直接下令让弓箭手后撤。
在己方已经溃不成军的情况下再用弓箭攻击只会助长敌军的声威，另外，城上夜军已有所防范，那些弓箭手目前要做的只是掩护己方人员撤离。
一段时间后，先前负责冲锋的扬军已全都撤到主力前方，吃了一场败仗，那些士兵排好的阵列不再像起初那样整齐，一个个看起来都很狼狈。
另外，由于扬军的撤离，接下来便是清理战场的问题。今日虽然是夜军取胜，但那战场并不像平日那样可以随意处理。联军一刻不走，夜军便一刻不能放松警惕。
“禀元帅，我军步卒已尽数撤到安全位置，”在让弓箭手撤到距离城墙一百米处停下来后，齐伟亲自骑马回去向施江川复命。
“一定要把将士们的尸体给我要回来，”看着城下堆了一层的己方士兵尸体，施江川眼中的怒色慢慢散去，他已然接受扬军战败的事实。虽然这种情况不再预期之内，但败了就是败了，关键时刻，做为三军统帅的施江川还是展现出其本身的气量，毕竟当务之急不在于他自身面子问题。
“只怕夜军不会轻易配合，”齐伟从施江川那深沉的声音里体会到施江川此刻的复杂心情，他很想完成施江川交与他的指示，但有些事实无法回避。
“铁元帅，此事还需你的帮助，”没有直接回答齐伟，施江川反而看向一旁的铁心。
“施元帅放心，本帅一定会派出所有弓箭手协助你们，”铁心神色一凌转眼明白了施江川的意思。
“那就有劳铁元帅派兵相助，”关键时刻，施江川的气量一展无遗，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将风范，已然不再把战败的情绪表现在脸上。说话的口吻与之前与铁心谈话时判若两人，因此面对现在的施江川，铁心还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齐将军，你去告诉城上夜军主将，只要他们不干扰我军抬走将士遗体，我军便不攻击他们，否则城上尚未退走的夜军一个都别想离开，”见铁心同意，施江川才转过来交代齐伟一声。
“是，”答应一声，齐伟当即领命离去。
与此同时，城楼大殿里，燕南天已经将敌军撤军的消息通传赵旭。其实刚才在听到城外的锣声后，赵旭与张大胆几人便猜到敌军撤退。原本气势汹涌的扬军败的很快，但并不出几人意料。接到确切消息后，赵旭又命燕南天盯紧敌军的一举一动，不让夜军再遭受不必要的损失。
没多久，燕南天便把敌军索要城上扬军尸体的事通传给赵旭。赵旭的答复是可以接受，但相应的交换条件是城上城下的兵器都归夜军所有，做为获胜方，扬国要给他们首先清理战场的机会。简单点说，施江川必须答应夜军的条件，夜军才会送出扬军的尸体。
当然不管施江川答不答应，赵旭都不会再把敌军的尸体从城楼上扔下去，因为那样会激起敌方士兵的怒气于他们不利，而且做为三军统帅，赵旭并不想做那样残酷的事。
与敌军商量好如何处理战场后，接下来的事情全都由燕南天负责，赵旭则与张大胆等人回去继续商议敌军的攻城目的。
随着时间流逝，夜军获胜的消息很快传到樊城里。第一个接到消息的阮四海在第一时间将消息在城内传开，两军的伤亡数字还没统计出来，阮四海就已经告诉城民今日夜军是以一当十直接击溃联军的攻势。
阮四海此举是尽量在给夜军塑造一种强大的形象，而有意贬低联军，以此来达到安抚人心的作用。樊城虽大，但要是城民都逃难而去，最后只会变成一个空架子，阮四海自然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