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她在昆仑已呆了三个月。
未曾想过吗?不,只要是看到与那个少年有关的半点痕迹,那些过往便会像重放一样,一幕幕展现在她面前。
明明只是短短十几天,那个少年的笑,却像是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太过明亮,除不去,抹不掉。
本已走到了门口,颜四却突然转身向她走来,颤声道:“小七,你要不要去看看大哥?”
委屈地像是被人抢了糖的孩子。
她真的很怀疑,颜四是不是又被青丘九尾赶出来了?
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颜四若是真哭了,她可能会打人。
“白泽怎么了?”
她皱着眉头,实在是不理解这两个提前步入更年期的人。
白泽每次来看她的时候,眉头也都拧的比麻花还麻花。看着颜四逐渐发红的眼眶,她决定还是别问,直接去比较好。
只是,她看到白泽的时候,眼眶也红的不像样子。
白泽啊白泽,你是永瑞君,是上古神兽啊!
怎就变成了这副摸样?
呼吸都要用尽力气,灵力衰微如蝼蚁,连人形都维持不了,不仔细看,就是一只焦黑的似羊兽。
她望着白泽,良久,颤声道:“你看你,毛都没了,快成烤全羊了。”
明明想取笑他,喉咙却一直发酸,憋了半天,也只是说了这一句话。
鬼车看着颜四,微慎道:“你把小七带来做什么?”颜四低着头不做声,不知是不是在哭。
“无聊。”她低吼道,转身快步离去。
谁都没看到,眼泪爬满了她的脸。谁都不知道,她在婆娑树下哭了多久。
入夜了,她悄咪咪的来看白泽。
“小七?”颜四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他怎么回事啊?”
“凤凰玄火……”
“我知道。我是说为何?”
“自是犯了错。”
“颜四!”她终是受不了这一句一句的隐瞒。
无人回答她,永瑞殿里除了她,再无他人。
翌日,真佛像往常一样来为她念经,同行的自然还有西王母。
“不知永瑞君所犯何事?”
“滔天大罪。”西王母冷眼望着她。
“何为滔天大罪?”
“闯地府,闹十殿阎罗。”
闹地府?闯十殿?你身为永瑞君岂不是在找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为何?”
“这自然要问他。”
真佛坐于佛莲,又为她念起了《大般涅槃经》,清风宫的云慢悠悠地从人眼前晃过,不懂殿里人的半点心思。
过了又将近一个月,白泽终于有所好转,灵力稍涨,可化人形。
“诺,这是我的鳞片磨成的粉,服之,对你甚好。”
本来她是去拔了凤凰的羽毛的。
谁都知,凤羽对神兽来说乃大补之物。
只是她走到门前才想起,白泽属木,凤凰为火。只怕是对白泽来讲,能补到流鼻血。
无奈,她只能回去取了自己的麟。
很是不划算,取凤羽时,虽是偷袭,却还是被烧的不轻。如今,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白泽望着她,眼里地泪珠像是眨一下便会落下,轻声道:“对不起。”
上次是我错了,这次是对不起。难不成在外面又认了一个妹妹?
那也不至于啊,难不成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