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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魔童傀儡(二)

来不及再讨论身旁的到底是鸟人还是安离儿。

四人同时转头面色沉重的看着近在眼前可怖的魔童傀儡军队,紧紧的握住手中长剑,安常逸下意识的微微上前,准备护着身旁真身可吞万物的红衣姑娘。

“砰――”刚扬起长剑便被巨蛇的尾巴无情的撞到了结界内,本打算一鼓作气再冲上去,安常逸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他们当真是蝼蚁,到底是有什么资格整日叫嚣?

金头银翅的化蛇张着血盆大口,啐毒的獠牙发狂的撕咬着黑蜂般的傀儡魔童军潮。平时安然在笼子中的白羽小鸟如今变成了可比大厦的巨鸟,任何一次俯冲都能给地面的傀儡魔童军潮一次暴击。浑身黑不溜秋甚至有些黑的发亮的巨型黑蛇直起身子猛地钻进冻的生硬的土中而后一啸而出,骷髅般的傀儡“啊呀”大叫着纷纷被掀翻在地。祝汐汐痛苦的咆哮着,灵力充斥在双翅上生出更多新而锋利的银翅骨以便更快的能将那些个傀儡魔童穿肠破肚。

这些个小玩意,一口一口咬的人真疼。

侧身掠过蜂窝般呲牙咧嘴的军潮,祝汐汐杀气腾腾的直冲向军潮后面甚是得意的青衣男子。

傀儡也好,魔童也罢。本就是一条死命,你杀再多遍,它都能受人操控再次爬起。

想杀尽,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眼前控制它们的人。

“你当真舍得吗?”“乘黄”折扇一展,眼含嘲弄的看着眼前大张着满身鲜血脓液嘴的祝汐汐,又是温声道:“我是你的二哥哥。”

似是纠结的翻腾了一阵,祝汐汐终是化成了人身,慢步走至“乘黄”的面前,眼中湿漉漉的像是有雾,柔声道:“我怎舍得……”

还没听到后文,“乘黄”却已经看见祝汐汐倏地挥拳至眼前。吃惊的瞪大双眼,而后便是夹杂九分灵力的一拳正中眉心。

你这也太记仇了,能不能别打脸?!

“让你死后也不得安宁。”眼里是比这化雪后的冬日还冷的冷意,祝汐汐再次挥起拳头,直打向“乘黄”的灵丹所在之处。

傀儡魔童军潮践踏过雪地已是一片狼藉,积雪化成冷水,往人鞋里钻。“乘黄”恐惧至极的眼神映在了祝汐汐眼里,祝汐汐忽的止住了手,低眉浅笑了几下,讪笑道:“刚才那一拳是还血海时你打我的一拳,这一拳……只碎了你灵丹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算了,灵丹碎了怪可惜的,挖出来还可以用。这颗心,便不要了吧。”杀意霎时再起,祝汐汐一只手用力地扼住“乘黄”的咽喉,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头准备狠狠击碎“乘黄”浸了黑水的心。

“你就不去看看清月里面的王婶?”“乘黄”狞笑一声,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一句话。

清月里的王婶?那团微弱的黑气?祝汐汐晃了晃神的瞬间却给了“乘黄”可乘之机。挥掌将祝汐汐推至几米外,乘黄脸色苍白的咳嗽了几声,又温声道:“那,小七,我们下次再见。”

又是一阵寒风吹过。青衣男子如同缥缈的云烟,消失在了不足为惧的风中。

魔童傀儡军潮没了人的控制,一时间失去了目标又没有嗅到人气,同手同脚地朝着四面八方分散离去。祝汐汐瞬移至结界之内,有些委屈的看着明明完好无损的安常逸。

还好,你没事。还好,那个王八蛋骗了她。

来不及再多和眼前人说些什么,也来不及抱着眼前人寻求安慰。祝汐汐又闪身瞬移至百草堂内,扒开王婶身边哭丧的亲人,提起死早已冰冷的王婶就打算将她扔出去。

“你是取人性命的阎罗王吗?杀了她还不够,连个尸身都不给她留?”

祝汐汐冷眼看着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王婶的丈夫,当真是受到了暴击。生前嫌弃人是黄脸婆,去外面找了小娘子。如今人走茶凉,但又觉得算是珍贵?祝汐汐任由老男人将人从她手中夺走,脑袋转了十八弯得出了一个她十分不想要的答案。

她这是被碰瓷了?

翻了个惊天大白眼,祝汐汐冷漠道:“你现在抱着的可是个傀儡。”怜悯的看了王婶两眼,祝汐汐又朝着老男人道:“也许下一秒,就会咬住你的咽喉,让你断了气。如果你不想死,我劝你还是尽快放手。”

老男人哽了哽喉,不着痕迹地将人向外推了推,结结巴巴朝着祝汐汐道:“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我。你杀了我的夫人,你得赔给我钱!”

哦,原来是要钱。就这世道,你要钱能干什么呀?这智商也真是堪忧。

“没钱。”

“没钱那你就赔别的!”

不打算再废话,祝汐汐弯腰提起也算是活着可恨死后可怜的王婶。

老男人见状,一骨碌冲过来,老鹰似的护在王婶面前,结结巴巴道:“不赔钱,你,你就把你赔过来也,也行。”

哦豁,这死变态为了美色不要命啊!

甚是荒唐的看着面前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祝汐汐想将刚才准备给“乘黄”的拳头赏给猥琐老男人的想法在脑海中愈加强烈。

心动的确不如行动,祝汐汐一拳头将面前的猥琐老男人打到在地,心里果然舒畅了许多。

“啊――杀人了!”身后的尖叫声乍地响起,吓得祝汐汐的太阳穴开始突突直跳。

躲在四处的人群随着这声尖叫开始聚集,全然忘了祝汐汐刚才为了守护他们拼尽全力对付外面恐怖的傀儡魔童军潮的事情,七嘴八舌的议论呵斥着她是如何因为一点小恩怨将王婶杀害,又是如何为了那句尸骨无存连尸身都不给她留,还将浪子回头的丈夫打晕在地。

她说过尸骨无存吗?好像是随口说过,只是可惜了,她没有世人记性好。

云层飘过,太阳露出了马脚,房屋、帐篷上的积雪在冬阳下开始不得已的融化,嘀嗒嘀嗒的声音夹杂在人群的指责声中倒也是能让人莫名心静。祝汐汐忽然觉得自己着实是比王婶还可怜,比猥琐老男人还可笑。

嗤笑一声,祝汐汐抬头漠然看着眼前嘴皮不停翻动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