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怀颜念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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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燕归,吞灵吸血

怀颜见他痴痴望着自己,也不言语,开口问他:“你这样望着我作甚?”

“你身后...”他伸手指了指怀颜身后。

怀颜回头,一条竹叶青正她身后的石头上,睁着豆大的眼睛盯着她,呲呲地朝她吐着蛇信。怀颜见它久不上前,干脆伸手一把钳住它的脑袋,将它提起。起身轻轻一跃,跳到念久身旁,唇角上扬,将手上的东西送到他面前。

竹叶青的脑袋被她紧紧钳住,身子还在用力抽搐。念久双唇抿成一条线,下巴上凸起的纹路像颗核桃,他伸手抓住怀颜的手腕,将她的手连同竹叶青一起推的很远,道:“就该想到你不怕这些东西。”

怀颜笑道:“看你的模样便能知道你怕这个。”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更何况是蛇呢。”他自幼时被蛇咬过之后,见到细细长长的东西都会下意识地远离。

怀颜挣开他的手,将竹叶青仍到地上,见它才往前行了几尺就消失不见,才明白这是刚刚说怕蛇之人所施幻术。刮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念久席地而坐,单手抱膝,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晕开。

早膳桌上只有怀颜念久二人,怀颜专心吃着自己的饭,连一个余光都没赏给坐在她身侧的念久,虽说她秉着原则,向来食不言,但念久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忍不住主动搭话:“小莫吃饭向来积极,今日怎不见他?”

他话音落后,饭桌上又是一片寂静,怀颜放下筷子,又喝了口清汤之后起身离开,仍旧没有给念久一点目光,一旁的小米怕自家主子尴尬,回了句:“莫姑娘今早罚莫公子每日多扎半个时辰的马步,他现在还在前院扎马步呢,他的早膳我已经备好了,主子不必担心,主子今日想吃些什么点心?小米下去准备。”

“如往常一样便可,”念久转念一想又说,“多备些荷花酥给莫姑娘送去。”

“是。”小米行了礼便退了下去,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撑着脑袋坐在桌前玩着碗筷的主子,叹了口气摇摇头,有些心疼自家主子,他已经被莫姑娘拿的死死的了,莫姑娘不愧是莫姑娘。

念久早膳过后直接回了房间,准备划自己的血封。

关门时栓好房门才走到床前,掀开床褥拿出暗格中的花阙,花阙的排口呈刃,用以伤人。他坐在床榻上,右手拿着花阙,在他左手手心上来回划了几圈,愣是没有划下去。脑海中浮现着怀颜手心血封的模样,居手掌正中,约有一寸长,那他便也开一寸。

花阙的排口极锋利,才触到手心,赤色的液体便轻易淌了出来,开好血封,他没有管正在淌血的手,擦了花阙上的血,将它放回原处,整理好了床褥才开始以灵运血。

血液在他手心汇聚,他尝试着让手心的血凝集在一起,变成一个血球,开始时他控制的很好,但血液刚成球状便溃散下来,将他的素色衣衫染的赤红。

他手心血液不断淌出,血封处的刺痛感越来越强烈,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将手心缠住,但他月行速度越来越快,如此根本止不住不断流出的鲜血,顷刻间素色布料已被鲜血浸透。

他打坐凝神调息,却还是控制不住周身经脉喷张之感。他的意识渐渐变弱,整个人从床上摔了下来。

怀颜在外面敲门无人应声,突然听见里面砰的一声,她后退一步一脚踹在门上,门栓粉身碎骨。她看见倒在地上的念久时,念久已满头大汗,素来嫣红的双唇已经失了颜色,双眼迷朦,不知是睁着还是闭着。

他手心的白色细布已经散开,左手下面已经晕开一滩血,怀颜眉心紧蹙,伸手用力捏住他左手腕间脉搏,运气控制他的运行速度。划破血封,将自己的血滴到他的血封上,没过多久便压制住了他躁动的血脉。

她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段,将他手上已经被血染的很难看的布条扔到一旁,重新用胭脂红的布条给他包扎。包扎好后,又将他扶到床上。

一切处理好后怀颜双手环胸,在床边站定,细细审视着床上之人。他此时虚弱到脸上的妖冶都娇弱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娇弱病态的美,但无论是哪种都叫人挪不开眼。

怀颜将他推到里面自己在他外侧躺下,穿着鞋的腿留在榻下,瞧着身侧面无血色的人,在心里骂了一万遍他蠢。

盛夏午时,室内闷热,念久额上起了一层薄汗,醒来时左手手心的痛感越来越强烈,睁开眼一袭红衣入目,它的主人似乎睡着了,稍稍支起脑袋,看着身侧之人的脸庞,她睡着了竟还蹙着眉头,不知是否是为自己忧心,想到这里他手心虽然痛着,但心里却有些高兴。

薄汗凝成汗滴从他额角滑下滴到了她的手上,怀颜睁眼对上一双有些慌张的眸子。抬手看了看滴到手上的东西,将指尖放在鼻前嗅了嗅,并没有什么味道,但还是满脸嫌弃的将手上的一点汗水都擦到他的衣袖上。

看着他颜色浅淡的双唇,怀颜才舒展的眉头又蹙起来了,坐起身来瞥他一眼,道:“你脑袋里长了血泡吗?把血封开的这么长。”

念久指了她的手,道“你的血封不也这么长。”

怀颜深吸一口气,憋住脾气用尽可能平和的语调说:“我要引血使血刹变为血剑,血封自然要够长,昨日那个白姑娘的血封才开了一个针眼大小,你不知道开多长不知道问我一下吗?”

看他苍白的面容,又不忍多说,轻叹口气:“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

“你初时也会如此吗?”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红色布料,想着年幼的怀颜是哪般模样。

“不会,至净血自是不同一般,加之我有良师指导,我的血从未脱离控制,”怀颜细想起来又觉得哪里不对,“据我所知,你的血脉也算不错,就算血封开的长了些,也不至于是这般模样。”

“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吗?”

“我师兄白隐没有灵器,须凝血成器伤人,故而他的血封开的更长,横穿手心,但我与他一同修炼时,他控血自如,从未出现过这般情形,”怀颜看向他道,“而且他的血脉并不算好。可能...是因为离山。”

“听闻楚金久死后寄魂于离山,离山本是血浴之物,本就邪性,如此一来邪性更强,它会不会是在吞噬我?”

“不会,你几时听过有吞噬功力的器物。”

他蓦然神定,道:“有。花夫子的燕归,吞灵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