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骆拎着只水桶呆呆怔怔,叫她抖落得满身是水,忍下冷意。
想了想,虽不知她所说的“恶人”是谁,但还是摇摇头。
不想,那小精怪抬起头,见了是江楚骆,反而更加欣喜道:“啊,小师父,我记得你嘞。
“以前也就只有方丈那个蠢和尚,总爱说你勤奋的……
“也就只有我知道,你不过都是做做样子,打发众人而已的。
“因为我看见,你每一次都会趁着其他师兄弟睡着的时候,偷偷吃藏在罐子里、那只城南老字号家掌厨师父做的烧鹅嘞。
“嗯,还有还有……
“你还吃过寺外镇子脚下那家的盐水鸭。我尝了尝,味道很正宗的呀……”
江楚骆瞧来瞧千雪,险些以为这两人是同乡。
再一听,却连忙打断她,心道祖宗祖宗,你可别说了。
知晓你是谁便是了,非要翻出从前来,找我的旧账不成吗……
待她说完,江楚骆生无可恋,却也不免咋舌,只得弱弱地问上一句:“所以……你、你真的是,那只我曾偷偷藏过肉、藏过盐的陶罐子?”
……那姑娘忙不迭地点点头。
认出了她,江楚骆不免心道,自己才离开寺中漂泊了几年的功夫,原来连这家伙都已成了精怪了。
当真是时光飞逝、世事无常、岁月荏苒啊……
千雪却奇道:“这活在寺庙里的,藏肉藏酒倒是不难理解,但你……为何要藏盐?”
江楚骆道:“寺中的伙食大多极淡,我生食不贯。
“自然……”
千雪点点头,江楚骆转身,视线从那姑娘移到千雪身上,后知后觉地奇道:“唉……雪姑娘,你的嗓子?”
千雪想起数万年前的那个传闻,心底好笑,连声摆摆手。
寂星河在寺周围施了曾厚厚的结界,这才得了空解释道:“无稽之谈罢了。
“不过她白发神魔这一辈子,到底也确实是最爱装聋作哑。”
言毕说罢,千雪挽过袖子扑过来,丝毫不记得自己不多时,才生过一个险些难产的孩子。
寂星河也懒得让她,两人又随即又打了起来。
沉璧悬在空中,江楚骆站在一旁劝架也不是,不劝架也不是,倒显得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