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皎无依冷袖一甩，霎时站到了寂星河身前，那还有刚刚半分慵懒闲适的模样……
寂星河没动，眸子一眨也不眨看着他，仍是道：“……疏知行，世辞在哪?”
疏知行挡开他，看着寂星河笑的邪肆至极，也毫不避让地盯着她，却是一字一句道：“……弑神殿下不是一向信不过我，还来我这儿求一个答案做什么？
“……况且，我若是说了，你便敢信吗?”
众人不语，一大批鸱鸮归巢，羽翅扑棱凌乱，乌乌央央隐天蔽日。
疏知行却是不疾不徐，连声色都缓了几分温和，嗔道：“玩够了就回去歇着。
“真是不知道你们今天捞到了多少死尸，兴奋成这个样子。都鬼叫什么……”
孟凡羽道：“好吵。
“所以……那个神界的小太子和他师父，到底叫你弄到哪里去了？”
疏知行玩味一顿，然后邪笑着慢慢吐出两个字，他道：“……重瑶。”
他看着寂星河的脸上慢慢变化，登时像个恶作剧的孩子一样，开怀道：“怎么，很意外吗……
“我们疏家祖上这一辈，老的老、死的死，尸骨和气息都散的差不多了。
“只有我和重瑶没入的人界轮回，那气息不是我的就是重瑶留下的。
“敏锐如你。弑神殿下，你不是也早就猜到了?”
江楚骆道：“重瑶……重瑶，坤宁宫里的那女魂，不是死了吗?”
千雪却是沉声道：“疏家的人，乃是极乐永生之术。”
孟凡羽惊道：“所以……重瑶叛出冥界、叛出无间了?”
他依稀记得，那是个不爱言语、异常唯唯诺诺、十分得体识礼的女魂。
虽说在人界只活了一世，却搅得朝野方寸大乱、动荡不安，改朝换代后仍是不得安宁。
她生前虽是旁支，却也算得上是位名门望族家的官小姐。
称奇的是，没有手刃一人、没有一丝恶念。就是这样一个一辈子四书五经、却三从四德的贤淑女子，却祸了一整个世道，人人都说她是个煞鬼……
这便是疏家大小姐，疏重瑶。
寂星河声色沉沉道：“孟凡羽，同在冥界当值，重瑶是个怎样的人，你我都自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