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暗道,居然想得到用灵狐血来做路引,当真是无所不用极其。
她寂星河果然是多少年来,到底还是没变的……
从前的时候便总是这般,活络敏锐。
如今,这做事还总是要留三分的性子,也依旧是半点都改不呢。
只是现下,无论是那种结果,对他们都是极其不利的了。
寂星河最后停在城池最北的一处小小院落外,便再不往前,回首对二人道:“……嗯,到了。”
千雪咳了声,问道:“小河啊,你……当真确定?”
人都知故垒城沿北至南,自然是南边最为繁华多姿。
北面地势低洼,几乎是没有人在北边买宅子的,更何况是这样大的一处宅子。
况且,此处除了破败之余,还散着森然的冷意。
因为要冷了旁边临近的院落好些,温度高低好似有人故意为之。
周遭妖气肆意横生,不禁显得颇有些邪意……
寂星河道:“徽印的指引,到此便断了。
“但这宅子,多半也是大有古怪的。
“既然来都来了,便是怎样……也该进去瞧瞧了。”
三人停滞在门前是,宅门却是应声开了。
冷烛高照,映的这间不小的地方一室清冷。
松香袅袅,却也泛着些许微微寒光。
总之,这种地方如何看来,都是没有暖意的。
来人是一位管家,操着蹩足的外乡口音,牵引他们进了院子。
夜色昏暗,但也看得出那位自称是管家的,实则是个碎了一半、布满裂痕缺口的精怪紫砂壶。
只是,它似乎修为尚浅、刚刚成形。
偏偏又是个顽皮活泼的急性子,走起路来脚下飞快。便总是横冲直撞、时不时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若是有心人细瞧去,便可看见壶的周身,是十分叫人看不惯的邋里邋遢。
随着它的一蹦一跳间,还沾着几片要掉不掉的茶叶,招摇过市、也摇摇欲坠……
若是看在人界的寻常人眼中,应当是分外荒唐、不可思议的。
那小精怪走着走着,停在最朝南向阳的那间内室旁。
它不倒翁一样摇摇晃晃,却是怎么也不肯动了。
寂星河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江楚骆上前一瞧,那内室却是有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