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皇叔宠妃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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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6章 帝聿的软肋

脸色变了又变。

王爷不论遇见什么事都是风雨不惊,雷电不惧。

即便自己深受重要,也如一个无事人一般。

但他们都是跟在王爷身边的人,他们清楚的知晓,王爷越是这样,越代表事情不简单。

现在王爷中毒,这毒定然不是简单的毒!

其中一个暗卫说:“我去请医圣来!”

王爷是国手,医术极其厉害。

但医术能医人,医自己却极为艰难。

就比如现下,王爷逼毒之时,根本就未有时间写药方。

那暗卫说着便离开。

但,“站住。”

一直闭着的眼睛睁开,目光笔直落在那暗卫身上。

暗卫停下,对上帝聿的视线,顿时躬身,“王爷,属下……”

“出去。”

暗卫身子僵住,下一刻,抱拳的手握紧,躬身,“是!”

转身离开。

很快,卧房里的气息安静。

站在卧房里的其他暗卫和侍卫都低头,不敢说话了。

未有王爷的吩咐,他们岂能擅自做主。

帝聿眼眸再次闭上。

一下子,卧房里静寂无声。

唯有毒血,滴答,滴答——

突然!

帝聿睁开双眼,眸中墨色猛然落在窗子那。

然后,一黑影,鬼影一般落在帝聿视线里。

“王爷。”

黑色衣袍,除了未蒙面,其它的与刺客如出一辙。

但这人不是刺客,他是白尢。

帝聿看着白尢,眸中墨色风起云涌。

瞬时,卧房里的气息变了。

侍卫和暗卫看着这突然出现在此的人,惊住。

他们如何都想不到白尢会在此时出现。

但极快的,一个个眼中的担忧都变为激动。

白尢来了,他们放心了!

白尢面对着这一道道热切的视线,神色半点未变。

唯有他看见帝聿手指上滴落的黑血,脸色变了。

到卧房的这一刻他便感觉到了不对,现下看见这黑血,他不得不凝重了。

“她出了事。”

帝聿看着白尢,嗓音暗沉。

甚至细听,带着一丝哑。

白尢凝重的不是帝聿中毒,他对王爷的医术放心,对王爷的谋略,筹谋更是放心。

这般多年,未有什么能难倒王爷。

但如今,不同了。

王爷有了软肋。

何为软肋?

软肋是人身子里极为重要,却也极为脆弱的所在,它怕攻击。

一旦有人对准此人的软肋攻击,那么,此人必受伤,重者,死。

这般脆弱的存在,便是这人致命的缺点。

曾经,王爷无缺点,但如今,王爷有了缺点。

这缺点,便是九小姐。

如若说,曾经王爷中毒,他不论说什么消息,王爷都不会害怕。

但现下,他若说王妃跑走,那王爷还会这般泰山吗?

不,不会。

现下就已看出来。

白尢躬身,“王府里的王妃,不是王妃。”

一瞬间,卧房里的一切凝滞,所有人的呼吸都没了。

帝聿看着白尢,眼中狂风大作,可怕的风暴在里面席卷。

突然!

噗——!

一口黑血从帝聿嘴里吐出,卧房里凝滞的所有人全部上前,“王爷!”

白尢第一个扶住帝聿,手指飞快,落在帝聿身上。

帝聿身子弯着,那垂在身侧的手落在膝盖,骨节一根根屈起,尽是苍白。

错了。

他认错了。

无数的画面在帝聿脑子里划过,帝聿的手指蜷起,蜷紧,骨节似要断裂。

瘦弱之人,虚胖之人,二人站一起。

他未看到她的眼睛,但他感觉到了她的存在。

他看过去的那一刻,她垂下了眼,低了头。

于是,他把那瘦弱之人当成了她,而她,就在旁边。

她,便是那虚胖之人。

好一个障眼法。

好一番,心计!

料定他会出现,早早做了准备,以己之身做诱饵。

蓝儿,离了我,你是越发的聪明了。

“王爷放心,王妃跑走,说明她极聪慧,不会轻易出事。”

“王爷不必忧心。”

在齐岁说出是暗卫把王妃送回来时,白尢便料定王妃早已跑走。

王府里的是假王妃。

他即刻让人把那日送王妃来的暗卫来,问那日是否有异样。

暗卫说并未。

他不相信,一再确定,暗卫把那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与他听,他找不到哪里出了错漏,叫了代茨,红倪,淡灵来,问几人王妃被送回来后之事。

几人一五一十的回答,中间都未有异样。

可以说,从王妃被王爷点中昏穴,到被送到王府,到他到王府,守着王妃,一切都并不异样。

所以,要么王妃聪明绝顶,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他们都不自知。

要么,便是王爷错了。

但,王爷怎会错?

王爷不会错。

所以,便是王妃聪明绝顶。

即如此,王妃定有自保的能力与手段,他们不必过多担心。

可是,帝聿脸上并不是放心的表情。

他被众人围着,一个个高长的身形挡住了灯光,帝聿面前,一脸昏暗。

也就是这昏暗,把帝聿笼罩,他的整张脸都显得极阴沉,如置身深渊。

这样的帝聿,很可怖。

“即刻起,吩咐下去,一律看到猫蛇,全部抓起来。”

白尢顿住,随之躬身,“是!”

“出去。”

冰冷的声音,寒彻入骨,所有人都很担心帝聿,但全部都出了去。

王爷的吩咐,他们不敢不遵。

尤其,王爷现下似乎,需要安静一会。

白尢是最后一个离开的。

他很清楚,对于这个消息,王爷需要时间接受。

卧房里的人都走了,也就剩下帝聿,一下子,这里空了下来。

就好似,帝聿的心,也空了。

他坐在椅子里,弯曲的身子已然坐起来。

不过,他未如以往,脊背始终挺的直直的。

此时他靠在椅背上,眼眸闭着,右手指尖落在额角。

而他的左手,垂在身侧,毒血未再逼,指尖不再有黑血凝聚,有的是未清洗,未凝固的黑色的血。

怒吗?

怒。

怎能不怒。

可怒到最后,发现什么都未有意义。

人都未有了,再大的仇,再大的怨,亦也烟消云霄。

可他怨。

怨她的心狠,怨她的无情,怨她的冷漠,怨她的一切的一切。

帝聿睁开眼睛,那落在额角的手撑着,一片暗影,跟着落下,盖住帝聿的双眼。

里面一片阴翳。

他张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