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孽缘缠身
再去“新梦想”吃饭已经是几周以后。之所以过了这么久,不是因为我突然良心发现不好意思去占那便宜,而是因为这段时间特别忙。
所有课程的老师在这两周好象联合起来发疯似的,把一学期的论文作业同一时间布置下来。
几篇论文,要应付检查那是很容易的,基本上是CTRL加C,然后再CTRL加……你懂的。
关键是,我是那种对待作业态度比较认真的学生,我的意思是说,“抄”得比较认真。
于是,我在作业与炒饭中挣扎了许久,根本没时间跑去“新梦想”腐败。直到做完所有的论文作业,恢复到无所事事的正常生活,我才想起“新梦想”那位老板大叔的承诺。倒是这时候,可能因为事情过去的久了点,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去占这便宜了。
不过,道德永远战胜不了贪欲。
虽然不知道过了这么久,那大叔还记不记得这档子事,我还是怀着试一试的念头口水滴答地赶过去了。
事实证明,那大叔还真是爽快人。
我进门的时候,老板大叔正好在餐厅。他一眼就认出我来,立即打着哈哈拉住我,“小伙子,你总算是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不好意思来呢。哈哈,来来来,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你说!”
我当时的心情就好像是去人家里蹭饭,结果还让人道破了来意那样不自在,连忙干笑着推辞,“别呀,老板,还是按那天说的,五折,五折好吧,我就吃个便饭,你别亲自招待我,要不我真不敢来了。”“好好好,”老板很理解地放开我,拍了拍我胳膊说,“你手没事了吧,好全了没?”“早好了,没事,”我笑着揭了揭袖子,对他说,“你去忙你的吧,我随便点个菜就好了。”“行行,”老板的手机适时响了起来,他一边掏手机一边往里走一边还跟我招手,“小伙子,你以后别跟我生分,你叫夏天是吧,我问过你同学,以后,你就叫我黎叔好了,啊,喂?是我,有什么事?”
黎叔?咋这么耳熟呢?我一面尴尬一面疑惑地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左思右想,一杯凉水快喝完了却还是想不起在哪认识过一个叫黎叔的人。直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同学,你点什么菜?”我才陡然想到黎叔这名字的来历,继而想到黎叔那标志性的头顶,顿时大笑。
我这人从来都憋不住笑,而一旦要憋笑,就会出洋相,记得中学的时候,有次开班会,我不知道什么缘故突然想放声大笑,但班主任在台上,我又不敢笑,于是我运起内功,硬生生憋住。然后,发生了一桩很恶心的灵异事件——有两坨黄色事物伴随着“哧溜”声,突然从我鼻孔里喷射出来,像炮弹一样迅猛有力吧嗒一声打在桌面上。
不用我多说,大家都知道那是什么物事。
虽然那次发生那么丢脸的意外是因为我感冒几天了,但自那之后,我就有了心理阴影,以后凡是想笑而不能笑的时候,我都会先把嘴巴张开,以免重蹈覆辙。
所以,在这一刻,我义无反顾地张开了口,然后,一口水就喷了出来,正好喷在来为我提供服务的服务员身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顿时慌了神,本能地从桌子上揪过一张纸,迅速地在我喷湿的地方擦了擦,但只擦了两下,我又触电般把手缩了回来。偶滴个神啊,这口水喷哪里不好,怎么偏偏喷人家大腿上了呢?喷谁不好,怎么偏偏喷一个女人身上了呢?
根据形状与触觉来分析,那腿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女人。
正当我等着对方给我一耳光,骂一声臭流氓的时候,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很低柔地说,“没关系的,我自己来擦。”我大松了口气,心想这妞真温柔,真好说话,摸摸都不要钱。
然后我才抬头看对方。“咦?是你?”我还没开口,那女孩子已经有点惊讶地低呼了一声。我愣了下,仔细地打量了下眼前这个眼睛出奇地大的小美女,奇怪地问,“你认识我吗?”“认识,”小美女脸红了一下,有点扭捏地看了看我的手臂,迟疑了一下才问,“你胳膊好了吗?”
“哦!”女孩的这个问题提醒了我,我这才认出这就是那个把我胳膊烫成红烧膀蹄的服务员,怎么那天我愣是没发现这小妞这么漂亮呢?
我看了她好一阵,然后才记得回答,“没事没事,早好了,你看,新鲜的很。”看到我撸起袖子的样子,女孩扑哧笑了下,然后红着脸说,“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小心。”
“没关系,”我摇了摇手,然后笑着指了指她腿上的湿印说,“我这不还了你一口凉水么,扯平了。”
话说完,我才发现我手指着一个女孩子的下半身很不礼貌,连忙收回手,看了看她。女孩似乎没发觉,她笑着说,“这怎么能算扯平,我还是该向你道歉的,嗯,你想点什么菜?”
“唔,”我暗自又松了口气,脱口说,“我喜欢吃你们的豆腐。”看到女孩瞪大了眼睛,我愣了愣才醒悟过来,硬着头皮补充,“我是说你们这餐厅做的豆腐,我觉得味道不错。”“哦,”女孩红着脸点了点头,对我微笑了下说,“你稍等一下,马上就好。”然后掉头进了后面厨房。
我长长地出了口气,这才发现背上出了一层汗。娘的,平时就不擅长跟陌生女孩子打交道的,第一次跟女孩子说这么多话,怪不得老出状况。
不过,这女孩长得挺水灵的嘛,上次兵荒马乱的还真没注意到。
那女孩说的没错,过不到十分钟,她已经端着菜过来了。“请您慢用。”她轻巧地把菜放到桌子上,脸上带着非常可人的笑容。不过我没能仔细看她的笑容,因为在她弯腰的瞬间,她领口下一片白白的东西在我面前一闪而过,让我犯了眼晕。
“罪过啊罪过。”我心里砰地跳了下了,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有点心虚地笑了笑说,“谢谢,你去忙你的吧。” “嗯。”女孩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走开了。
“新梦想”的手艺是没得说的,总之,相当的合我的口味,我点的不过是个家常豆腐,但那味道却还是美得跟吃海鲜似的。一刻钟后,我终于吃饱喝足,满意地擦了擦嘴,然后结帐走人。“同学请等一下。”走到门口,那个女孩子又叫住了我,然后小跑着追了出来。“这是老板叫我给你的,”她对我笑了笑,见我表情有点疑惑,她解释说,“这是贵宾卡,老板说以后你来,凭这张卡就可以打五折的。”“哦?”我喜出望外地接了过来,顿时心花怒放,看来黎叔是真的要兑现他的诺言了?贵宾卡啊,这可不仅仅是张卡啊,这是一张金光灿灿的面子啊。
我一边暗自陶醉,一边对女孩做了个自以为最有魅力的笑容,然后飘飘然往外走去。
谁知道,乐极生悲是人生的规律,我刚走到门口,就上演了历史上似曾相识的一幕。“新梦想”的门是玻璃滑门,门下有一道滑槽,这滑槽当然不会很高,平常也根本不会像门槛一样妨碍人进出,但我志得意满心花怒放地跨出门时,脚的高度不知道怎么的愣是没抬够,于是被滑槽这么一绊,一跤就从门口跌了出去。
呜呜,MLGBD,这道门跟我有仇还是怎么的?难道我上辈子做过采花大道,深更半夜开了它的苞?或者是当过庸医,错把他****当肿瘤切了?要不我TM的怎么过它就摔交?还TM的摔两次?
人说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的人是不可救药的蠢货,我他NIA的不至于这么衰吧?
话说这一交摔的可真不轻,反正不比上一次轻,区别在于上一次我是仰天,这一次我是俯趴,也就是传说中的“狗啃屎”。
我跌出去后,就觉得世界一片昏暗,居然看不到光亮,我心想坏了坏了,摔破视网膜了。不过当时脑袋虽然跌得昏昏沉沉,我反应还挺快,一骨碌就准备站起来。但是……????不对啊,我并没有失明,因为我眼前还有暗暗的光线,关键是,我头上怎么好像蒙了层布?好象花花绿绿有红有白的?还有,我怎么闻到一股子……香味?
我靠,穿越了?想到这一点,我顿时精神一振。
我是不是一跌之下跟小说中的主人公一样穿越了时空到达了另一个世界?
嗯,一定一定,从味道来判断的话,我现在所处的位置莫非是某富家千金的绣榻?要不怎么会如此之芬芳馥郁?
正当我浮想联翩意淫不已时,我耳边传来一声女孩子的惊叫。然后,我被送回到了一片光明的世界。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脱离地球,也没有穿越时空。
在突如其来的刺眼光线里,我看到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正站在我的上空,半弯着腰,缩着腿,双手紧紧地拢着裙子,脸色通红,神情紧张——那样子像生怕我扑过去把她强行给扒了似的。
我先是有点发蒙,不知道眼前唱的是哪一出,但是转眼看到那女生捂着裙子死死瞪着我的仇恨眼神,我立即就明白了。
偶地个亲爱的祖宗啊,偶地个最亲爱的上帝啊,我这一跤难道越过了道德的边境,穿过的爱的禁区,正好跌到了她裙子里面?这可真TM的是跨下之辱啊,可受辱也就算了,关键是受了辱人家还得把我当流氓处理。
我到底做错啥了,我招谁惹谁了我?我一边内心哀嚎,一边艰难地爬起来,准备勇敢地面对接下来的混乱局面。
但是当我眼睛再次投射到对方脸上,我腿一软,差点又跌坐下去。偶地个敬爱的马克思爷爷啊,偶地个最最敬爱的观音姐姐啊,不带这样玩的呀。这,这不是那个赵颜吗?
赵颜这时候也认出了我,她放开压着裙子的手,瞪大眼睛看着我,表情瞬息万变,复杂得像万花筒。
我注意到,她嘴巴先是呈“a”型,但没有发出声音,然后又呈“O”型,但还是没发出声音,最后,她居然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泄愤般蹬蹬地进了餐厅。
跟赵颜一起的一个女生一直神经病似的弯腰大笑,看赵颜走了,她乐不可支地指了指我,然后继续弯着腰大笑着追了过去。
我愣愣地回头,居然又看到那位服务员小美女正站在门口,小嘴巴张得大大的,用扁桃体对着我。
NN的,这一幕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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