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果然如我所愿,爹地同意我进重点大学天才班,学习编程类专业。
很多人说编程使他们头秃,可我却十分喜欢这个专业。
时间如白驹过隙,稍不注意就会过去,若是不留下些什么,总会让我觉得空虚。而我看到一个个程序在我手底下诞生后,会觉得自己每分每秒都是充实的,那种成就感难以言喻。
——以上是官腔。
其实就是我个人认为,学编程比较利于我以后赚钱。
我读完研究生时,也就二十岁,毕业论文在影响力很大的重点期刊上发布,是优秀毕业生。我个人认为这都是正常操作,但我周围的人都很高兴。
家里的长辈、平时跟封家、简家交好的世家长辈,学校老师还有我的好友们都来为我庆祝。
光是庆祝宴就举办了三天。
每天至少两个宴会,不是封家办的就是简家办的,我哪个不去都不合适。
宴会上那些长辈还有我的好友们,都是发自内心地为我祝福,我哪个不敬果汁都有厚此薄彼之嫌。
三天下来,爹地妈咪高兴了,长辈还有我的好友们开心了,只有我累得一睡就是十个小时。
这就是魅力太大的负效应吗?
那我可以接受,请让我的魅力更大些吧。
忙完庆功宴,我国外留学的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开学前一星期,我最好的几个朋友开包间为我践行,而天天那家伙竟然自始到终都没出现!
太过分了!
我去洗手间的时候,都在想要怎么整治这个家伙,然后我就听到隔壁包间传来一声男人的惊叫。
平时异性在我跟前都很矜持,我还没听过男人叫成这样,活像是看到鬼一样。最主要的是,这男人的声音我听着竟然有些熟悉。
我不自觉伸出头,往旁边会所看了眼——
啊!
我在心里大叫了一声,这跟白日见鬼也没什么区别了:糖糖竟然在抱着天天亲,而安浩叔叔就在旁边!
被糖糖看上,天天这小子也太惨了叭!
我回想了下糖糖小时候斗鹅、跑到三楼阳台尝试举着伞往下跳、一脚踹在猥琐老男人裤裆上等壮举,觉得还是不跟天天这可怜虫一般计较了。
除了糖糖以后的家暴,大概妈咪跟简叔叔也会对天天进行“友好慰问”吧。
我因为同情天天这个可怜虫,回包间后,连歌都多唱了两首。
要不是怕不符合小伙伴们的审歌观,我大概会把红红火火过大年、今天是个好日子这一类歌都唱一遍。
然而,幸灾乐祸,此话不假。
我回去后,爹地便臭着脸质问我,“你有心仪学长是怎么回事?你跟简明泽都说了,也不告诉我?!”
感情简叔叔对我爹地撒谎,结果瞎猫碰上死耗子,刚好说对了。
我慌乱过后,笑了笑,“是这样没错。”
爹地脸上瞬间乌云密布,在他发火之前,我急中生智,“奶奶说,要不您,要不我,总要有一个结束单身状态。”
对不起啦奶奶,锅请您收好。
爹地大概想到了相亲时那些场面,面上青红交替,最后冷哼一声,坐到沙发上不吭声了。
我深谙打个巴掌给个枣的人际交往模式,立刻麻溜地走过去,给他按胳膊捏腿。
他一开始还躲,后来就不动了,只是冷着脸道:“不是有心仪学长吗?你不去找你学长,在这儿陪着我一个糟老头子做什么?!”
“男人四十一朵花,怎么能说糟老头子呢?”我讨好道:“您一辈子都是我爸,学长顶多就是我生命中的路人,陪我走一段路,跟您哪儿有可比性?”
我高中同学都喊爸妈,我喊爹地妈咪有些怪,就强行改口了,现在还挺适应。
“哼。”
爹地没松口,但脸色总算好了些。
我以为这件事这就算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我上车的时候,发现爹地竟然也在车上。
“你今天就要出国了,那小子是不是也来送机?”爹地正襟危坐,“我见见他。”
还没见到人呢,就这么大怨气,要是见到人,那还了得?
我一时有些慌乱,来不及思考,“他不来。”
爹地立刻黑了脸,“你们马上开始异国恋了,他都不来,这就是他做你男朋友的态度?”
“我记错了,他说来。”我面不改色道。
爹地脸色更臭了,“来送你,都不敢见我,就这么点胆子跟担当,以后能成什么事?”
我明白了,来不来都有错,爹地今天就是来找茬的。我看了看爹地,扭头看着窗外,不吭声了。
对他只能软着来,硬来只会激起他的好胜心。
我等了还不到半分钟,爹地就往我这儿瞥了好几眼,然后他咳嗽一声,装模作样道:“爱谈就谈吧,别被坏小子骗了就成!”
听此,我笑眯眯转过去,对他道:“那妈当年找您,您算是坏小子嘛?”
我也就是调侃一下而已,爹地却突然沉默下来,半晌后才低声道:“对她来说……是吧。”
小时候我不懂爹地这种态度是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
伤害自己的爱人后,一辈子爱而不得,在悔恨中度过,就是如此。
如果我的爱情如此苦涩,那我宁愿选择放弃。
爹地最终还是没见到学长,主要是我跟学长的关系还没确定下来,觉得现在见不太好。登机前,我在人群里又看了看,没见到学长,觉得有些失望。
“还没在一起就这样,等确定关系了,我岂不是更惨?”
我小声嘀咕一句,转身要往里走的时候,却不小心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里。
“抱……”歉哦。
我道歉的话还没说出来,便有道低沉好听的男声在我头顶上响起,“在想什么?怎么这么不小心?”
听见声音我抬起头,就见眼前的人穿了白色衬衫休闲裤,高挺的鼻梁上戴着金丝边眼镜,模样生得极好。
“学长,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眨眨眼看着他,声音都磕巴了,有些迷茫。
学长掀起眸子看了我一眼,从我手里拿过登机牌,“没记错。走吧,我座位在你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