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白远已经不是月下笙歌相好的那个白远了。
笙歌在原地，保持着姿势不动，有些出神。
玩家也沉默，等着她的反应。
寒雨连江也没有说话，而是原地消失下线了。
秦瑾瑜断开了网络，将夏笙歌带出了游戏仓，她有些没能缓过神来，愣愣抬头看着秦瑾瑜，说：“天天妹子……”
他看着她不说话，明白她是难以接受这件事情的。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接受一个对自己好，把自己看得很重的人，忽然就消失了。重要的是，自己不曾好好的看待过那个人。
夏笙歌只当白远是个NPC，只当他的那些行为都是数据代码的原因，再痴情，再深情，都是由1和0组成的。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就和家人一样，孩子从不会认真的看待父母对自己的好，任其发展。就算孩子阻止父母对自己好，父母也不会改变自己的行为，而孩子默默的接受这些好，已经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可是某一天，父母消失了，原本以为不会有变化的世界，却是坍塌了。
“天天妹子……”笙歌抓住秦瑾瑜的衣襟，“我心里好难受。”
“我知道。”秦瑾瑜轻轻的说，把她抱住。
他从没有想过，一个NPC会因为玩家而到这个地步，他一直以为数据组成的东西，再智能也是不会有感情的。感情这个东西就和大脑一样，是复杂无比不能复制的。
可是若用神话的色彩来说的话，万物都是有灵魂的，科学家可以做到和水和树木交流，不就是证明它们也是有生命能思考的吗。
笙歌把脑袋埋到秦瑾瑜的胸膛里，却是紧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
秦瑾瑜垂眸，手上稍微加了点力，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有些害怕。怕什么呢，是怕夏笙歌忽然分不清现实和游戏，太过于在乎白远的事情吗。
“不要强忍着，我不看你。”秦瑾瑜说。
笙歌沉默一阵，忽然推开了秦瑾瑜，莫名其妙的笑了两下，说：“哈，天天妹子你太小看我，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串数据伤心难过的要落泪吗，我、我可是笙哥大爷，怎么可能、可能为了一个虚拟的人物哭呢。”